奉你至星辰: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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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沈哥哥的,但是我们沐子是真疼他啊,都不忍心让他火葬场太久。

    70

    第70章

    ◎他……就很行。◎

    季沐子其实是那种特别好哄的女孩子,只要有人把话熨帖地送到她心坎儿里,她那点小脾气便会如晨雾遇阳,顷刻消散无踪。

    眼下沈羡之一句真心实意的“不想死”刚刚落音,她便从善如流,乖顺地坐回了他的病床边。

    自己那双温软细腻的手,也任由他微凉的手指轻轻握住,全然不见了方才执拗不从的倔强模样。

    彼时的窗外只见熹微晨光,病房里的灯却开得很亮,一圈圈光晕打下来,在洁白的薄被上映显出二人交叠的手影。

    二人就这样静静陪伴着彼此,直到沈羡之摆弄了一会儿手机,从贺云昇那里问清了笔记本的来历和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再次打破了这份并不漫长的沉默。

    适才稍纵即逝的强势过后,他深邃如寒潭的眉目又恢复到了惯常淡漠出尘的模样,薄唇微启,一声叹息仿佛穿透了时光。

    “我好像也突然想通,为什么我一心求死那么多年,却至今仍好好地活着了。”

    季沐子话语一滞,巴掌大的精致脸蛋儿上,掠过一丝欲语还休的纠结神色来。

    情感上,她觉得自己应该附和沈羡之这句千帆过尽的感慨,可那“好好地”三个字鲠在喉间,愣让她无论如何都落不下口。

    毕竟如今苍白虚弱,还被她亲爸捅了三刀的沈羡之,怎么看都和“好”沾不上边。

    “除了这次,我离死最近的一次,是四年前的清明节。”

    沈羡之将她颇为微妙的表情看在眼里,眼底罕见地划过一丝浅淡笑意,第一次同她说起了断掉联系的五年里,他都经历了哪些事。

    “梅雨季的湿冷浸到骨头缝里,我的腿疼得动弹不得,加上日子特殊,情绪也失控得厉害,大概五六天没吃东西……是旺财救了我。”

    季沐子轻轻“嗯”了一声,乌黑水润的眼眸抬起来,迎上他沉静如古井的视线。

    贺云昇曾向她提起过这件事,所以她自然清楚当时有多么凶险。

    而那也是沈羡之第一次主动联系贺云昇救命。

    他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拖着那双废腿,挣扎着爬到角落里盛装苏打饼干的纸箱前。

    待艰难地咽下几块饼干,攒起一点微弱的气力,就用嘶哑虚弱的声音,拨通了贺云昇的号码。

    那时他重新领养旺财才不过两个月,在此之前,旺财已经在外面流浪了将近一年半的时日。

    在沈羡之只是疑似失踪,死讯尚未得到确认,传回国内的时候,原本被他养在私宅的旺财,就赶在沈家人过来处理这处房产之前,咬断狗绳自己逃走了。

    沈羡之至今也想不通旺财是如何办到的,因为后来也并非他找回了旺财,而是旺财找回了他。

    明明他换了住处,人也憔悴衰弱得如同行尸走肉,早已没有了原来的模样,可就在某个他下楼买烟的黄昏,他突然就看见了安静蹲在单元楼门口的旺财。

    在外流浪了快一年半,昔日的小奶狗体型变大了,骨架也变壮实了,虽然全身脏兮兮的,多处毛发纠结成团,但脖子上还挂着他曾经给它定制的狗牌。

    季沐子知道这些往事,可如今听沈羡之亲口对她说,感觉还是截然不同。

    她柔软的指尖摩挲过泛红的眼尾,将上面摇摇欲坠的泪珠拭去:“咱家旺财一定是被叔叔阿姨送回来给你救命的。”

    不知是不是刚才勉强吃下的那点东西起了作用,沈羡之苍白的薄唇多少恢复了一些血色,此刻稍稍勾起浅淡的弧度,就隐隐透出昳丽病态的蛊惑气息。

    “怎么,你信这些?”

    季沐子樱粉的唇瓣微微嘟起,瞪起一双水光潋滟的漂亮眼眸,娇嗔意味溢于言表。

    “总比你之前觉得死不了是叔叔阿姨不肯原谅你,所以就是不放你解脱靠谱吧!”

    “确实。”

    沈羡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换了个姿势,将她纤软的手更紧地包裹入自己掌心。

    “其实这些年来,我心里也知道,他们如果还活着,肯定不会希望我死。”

    季沐子清软的声音咬着字:“那你还不珍惜自己,还口口声声说要为我死……本来阿姨那么喜欢我的,你偏得让他们怪我是不是?”

    沈羡之素来清若寒玉的音质淡淡,含着些许几不可察的怀念:“我母亲……不像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吧?”

    季沐子卷翘浓密的眼睫扑闪了两下,精致的下巴尖也微微扬起,神色间娇憨尽显。

    “也是,阿姨只会想把你吊起来打,和我妈每个月都有三十多天想打季霖兮一样。”

    顺着这样带有烟火气的家常话头,沈羡之第一次坦诚地向季沐子剖白心迹。

    他说他想死,还固执地标榜父母不会原谅他,归根结底是因为活着这件事,对他而言就是一场痛苦至极的煎熬。

    被境外黑[和谐]帮囚禁的那八个月,为了活下去,他几乎舍弃了求生欲之外的一切东西。

    尊严、骄傲、底线……很多时候,他甚至都怀疑自己通过这种方式苟延残喘,还配不配叫个人。

    而那八个月透支的求生欲,在他拖着一双废腿爬回国内,却得知被他视作精神支柱的母亲,已于一个月前溘然长逝时,就连本带利地从他生命中消失了。

    沈羡之从来不肯在季沐子面前多露出手脚之外的一寸皮肤,即便是炎炎夏日,也永远穿着长袖长裤,原因正在于此。

    他双腿上遍布着当年被打断,以及后续多次接受康复手术留下的狰狞疤痕,身上,胳膊上,更是烙印着黑[和谐]帮曾经施加给他的种种凌虐痕迹。

    滚烫的开水浇淋,灼热的烟头摁熄,甚至用刀在他皮肤上刻下侮辱性的字句……这样的伤口即使愈合,也会如同诅咒般,在他身上留下了永久的耻辱印记。

    季沐子听到这里,心尖处简直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细针反复扎刺,疼得她喘不过气。

    贝齿也无意识地咬着粉润下唇,白嫩指尖微动,似是想要寻着那些伤痕去揉抚,试图缓解那些令他饱受煎熬的痛楚。

    但思及沈羡之一向对此讳莫如深,那只本欲伸向他的纤手,到底又带着几分慌乱和欲盖弥彰,悄悄地缩了回来。

    倒是沈羡之不再避讳,反正病号服的衣襟敞开着,他那只没与她交握的手,就平静地将领口向下拉了拉,露出从肩膀蜿蜒至脊背的一片瘢痕。

    男人的皮肤是那种久不见阳光的冷玉白,愈发衬得那伤疤如同盘踞的毒虫,刺眼得令人心悸。

    见季沐子心疼得几乎又将眼底晃出泪雾,沈羡之便重新提好衣领,顺势曲起白皙嶙峋的指节,在她发酸的鼻梁上轻轻一刮:“哭什么?这是我自己弄的。”

    季沐子漂亮的瞳仁里雾气未散,立刻又染上了浓浓的困惑,那表情像是自己的满腔心疼被浪费了,却好像也没有完全浪费,最后尽数化作了无处安放的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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