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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我认真起来鬼都害怕.》 150-160(第14/16页)
芦上满雕着重重叠叠的亭台楼阁,指甲大的小亭子里还能再雕出衣冠齐整的三五酒客,这只葫芦的腰里另缠着一条镶满宝石的红底缎带,从用料和工艺上来看,绝对是个有名堂的宝贝。
裴徽倒掉了葫芦里最后一点酒底子,然后把葫芦递回给女子。
“你醒了?”
“嗯。”
“你怎会一个人在雪地里骑着白鹿?”
“白鹿?”女人蹙眉想了想,又抓了抓马鬃,“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喝酒的时候见有一头野鹿,就分了它几口,然后爬到它背上睡觉来着,谁想到它竟会驮着我到处走呢!”
“那你家住哪里?”
“天南海北……天涯海角,说了你也不知道。”
“这是什么鬼话?你要是不想我送你回家,总要给我说个去处吧?”
“我想去和州来着,可惜不认得路,走着走着就到这儿了。”
“那你走错方向了,此去往前是到安州的,你要去和州得向东走,可那里才遭了地震海啸,人家逃荒都来不及,你还偏要过去。”
“我去和州有正经事做。
“你是做什么的?”
女人直起身,从鼓囊囊的斗篷里掏出了一只签筒。签筒很不像话,只是就手找了个竹竿,随便砍上两刀,胡乱切出来的一个一扎高的筒子,筒口还留着支愣愣的毛刺。但装在签筒里的把那卦签却是货真价实的上品白玉,玉色玲珑剔透,犹如万古寒冰,大小比一般的卦签更宽,上尖下方,很像古时用于祭祀的玉圭,而且这些卦签上干干净净的,并没有题写签文。
女人朝裴徽晃了晃签筒,放言说:“我会占卜。”
裴徽不禁面露疑色:“你该不会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吧?”
“什么话!”女人把签筒揣回斗篷,再次抱起她的葫芦,“我家里从不管我,哪用得着偷跑。”
这下裴徽真的害怕了,虽说眼下乃是乱世,但基本的法度总还是有的,他这样算不算拐带良家傻姑娘啊?万一因为这种事被人家打一顿押送官府,他们裴家的脸可就丢尽了。
“好好,等前边进城了,我找个客栈把你放下,你自己或找亲人或怎样,我可管不着了。”
女子一眼看透他的窘迫,忍不住发笑:“你怕什么?”
裴徽对她瞪眼睛:“我怕的要死!你是哪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不用怕,没人会找你的麻烦。”女子答道,“我叫风律。”
第160章 出神入化(12)你们主将临阵脱逃了……
前方这座城池背山面水,城前设有一条很宽的大江,叫做梧江,筑城时又专门挖了一条环绕城墙的人工渠,引来梧江水拱护卫着整座城市,进出只能走江上的码头,或者运河上的吊桥,立势易守难攻,正是一处兵征要塞。
适逢战乱,抵近前线的城池都设置了宵禁,这里自然也不例外,入夜后运河的吊桥早已收起,但连月来罕见的严寒却使得河面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裴徽几人走冰面来到城门下,抬头看清了石匾上龙飞凤舞的“银城”两字。
城墙上,一位顶盔带甲的士兵抬弓喝住了他们。
裴徽闻声停在明处,抱拳一礼,只说他是贺国旧故裴门子弟,此行从和州来,去往鎏城投奔陈循州陈将军,行路匆忙,不得其时,希望能行个方便,进城留宿一夜。
那士兵虽然大字不识一萝筐,但见裴徽姿容俊朗,举止大方,一身行头价值不菲,后面的战马和长槊更不是普通人家置办得起的东西,便知道这不是一般流民匪类,又加上他提到了鼎鼎大名的陈循州,料定他必有来历,便转身对城门后的兄弟点了点头。
稍后城门里传来一阵抽拉木头的声音,缓缓开启一条小缝,裴徽自然懂行,早从袖子里摸出块碎银攥在掌中,见门一开,便笑吟吟握住了那门卒的手。
“劳烦兄弟!”
门卒不动声色地收下银子,口中催促道:“那便快点!”
裴徽回首招呼一声,江崖他们立刻牵马进了城。
门卒抓紧关上门,借着灯笼细看这几个人,然后便发现了马背上的风律,嬉笑着问裴徽:“你们投奔前线怎么还带着个小姑娘?”
裴徽解释道:“来的路上见她倒在大雪里,总不能任人冻死,顺路就带来了。”
守卫狐疑揣测:“还有这种事?你们该不会是拐子吧?”
裴徽忙摇头:“不要胡说!”
守卫的眼睛咕噜一转,又冒出了新的念头:“那……私奔?”
裴徽到底年纪小,被问得脸红:“我不认识她!”
马背上风律被他逗笑了,随手揪下斗篷上的宝石扣弹向守卫,守卫伶俐地合掌接住,偷眼看了看宝石的成色,立刻将脑袋里的一百零八个问题通通抛出脑后,痛快地放他们进城了。
街边的店铺都已经落了锁,他们沿路搜寻着客栈的幡子,裴徽随口问风律有钱没有,风律摇了摇头。
“我刚才分明见你给了守卫一颗宝石,怎么这会儿又没钱了?”
“我斗篷上本来就只有一颗扣子。”
“没钱你怎么住店?”
风律痛快地举起葫芦:“可以用这个抵账。”
裴徽失笑:“好家伙,你要把店盘下来不成?这宝贝你好生留着,别到时候你家里人找来,再说我贪了你的东西。”
几个人正在找找到落脚的地方,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忽然从后面追上来,回头一瞧,原来是几个明火执仗的官兵,带头那人铠甲银亮,看起来是个小官,他后面跟着方才城墙上与裴徽攀谈过的士兵。
那小官冲他们喊道:“来人慢走!”
江崖勒马停在原地,裴徽则上前一步,抱拳问到:“诸位何事?”
那人回以一礼,客气地说:“小公子要去投奔陈循州?”
“正是。”
“你既姓裴,使长槊,还识得陈将军,难道竟是贺国裴公的后人?”
裴徽也不避讳:“裴相是我的祖父。”
“原来真是小将军!”那带头的官兵面露喜色,又是一躬,“在下九不够,是个小小的屯长,今夜正巧轮值守备,方才听手下兄弟说有个从贺国来的裴姓公子要去鎏城,我猜必是裴公之后,可巧我们镇戍营的都尉今日不在城内,还请恕怠慢之罪。这厢吃住已经安排好了,小将军请随我来。”
裴徽忙摆手:“我如今身无军职,不便搅扰本地防军,随便寻个地方就是了。”
“时候这么晚,你去哪儿找随便的地方,不如随了我的便!”九不够眼神一扫,随行小兵就抢上来牵马拿行李,非引着一行人调头往回走,“小人的舅舅在这里置办了一个院子,正好没人住呢,我刚差人打扫干净屋子再备好酒菜,想来这会儿应该已经拾掇上了,咱家的东西总比店里干净舒服,您可别嫌弃。”
裴徽推脱不得,只能跟他同去:“那就叨扰兄弟了。”
院子位于银城之南,和兵营只有一墙之隔,几人随九不够走进门时,手下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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