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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为兄(重生)》 30-40(第20/21页)
这会儿下榻在知府大人府里呢。”她顿了顿,思衬道:“您要去看看大人么?”
梨月对他的称呼似乎有些乱。
有时觉得他们是亲近的,多年的兄妹,即便嫁了人那也是亲近的,便还如往常那般喊他大爷。后来又敏锐地感知到夫人与兄长的疏远,便会恭敬地喊大人。或者赵侯爷。
帘子拉了开来,冰冷的风一下子灌了进来。明宜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低声道:“还是见一见吧。”
她在他身边两年,从未分开过。后来真的嫁了人,一年就只有那么一两回能见了。
没有人知道,
她其实很想他……
梨月高兴地让车夫将马车拉进城,帘子微微落下来的那一刻,她好像看见夫人眼眶红了,别过了脸去。
她是知道夫人的,她很怕大爷知道她过得不好。
人总是有一些这样那样的心思。夫人当年嫁了自己喜欢的人,她是最知道她有多高兴的。少女满怀憧憬的眼睛像星子一样亮,任谁都能感受到她的喜欢。大爷亲自筹办的那场婚事,自然是事事看在眼里。
夫人婚后所有的不堪,她最不想让人知道的就是大爷。
叹了口气,去了另一架车上跟别的小丫头挤一挤。没去打扰她。
唯余的两架马车很快进了城。
巧得很,知府大人也姓赵,门房来禀报的时候他还琢磨着自己有哪个妹妹嫁到了云州孟家,想了一圈儿没想出来,倒是管家留了个心神:“是不是下榻在咱们府里的那位大人……”
赵大人神情微凛。
“若真的是那位的亲眷,那还真是怠慢了。”赵知府手忙脚乱,做了这么多年官头一回这么慌张:“快,快请进来,可别冻着了。”
赵明宜很快进了赵家府邸。却是被告知厅中正有热宴,问她要不要去侧厅等一等。那里烧了地龙,会暖和许多。
“也好……”她状似平静地点点头。
其实兔毛兜帽下的唇瓣已经咬得发白了。
她经过正厅,正听见里头有歌舞的声音,还有男人调笑的声音,隔着一道山水玉屏,她看不见里头的情状。一旁的管事妈妈状似无意地问她:“您是赵侯爷的亲眷?却是不知是哪面儿的?”
赵明宜顿了一下,轻声道:“他是我兄长……”
仆妇心中骇然。这是遇着真的女贵人了。
只是这位贵人的衣着却简朴了些,头上的簪子只是岫玉的,衣料也不是最好的,不大配得上她的身份……只有鬓边兔毛里微微露出一支色泽明艳的雀鸟,似乎是点翠的。
管事妈妈眼睛尖,见了便知这是绝好的东西。永州府可能都打不出来这样式的。一时笑得更柔和了。
正要引她去侧厅,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一个醉了酒的男人,听见了他们说话:“你说你是谁?谁家的妹妹?”男人穿了一身圆领青色袍,大着舌头走了过来,拉了她就要走:“我带你进去找,准能找到的。”
“你,你干什么……”他手劲儿大得出奇,赵明宜挣不脱他,只能不停地捶打他的胳膊。
管事妈妈比她还急,哀求道:“这位爷,您松手,别撒酒疯啊。”殊不知她已经觉得自己要死到临头了,可偏偏不能喊人,把人都喊来这位贵人的名声就完了!
赵明宜亲耳听到,那个糊涂的官员用调笑的语气问屏风后的人。
她站在门前,透过摇摇曳曳的烛火,能看到屏后主坐上,那道隽秀而峻拔的影子。他的身形很好认,只要找一群人里最出众的,她从来没有找错过。
淡漠的声音透过屏风传了出来,她听见他低沉而醇厚的嗓音,似乎是轻笑了一下。
“我赵某人可没有妹妹……”
堂上此起彼伏的笑声:“那定是哪家姑娘找错了。”
“这怎么能找错,找错了咱们知府大人能放进来”
“嗳,这你就不懂了……谁都不找,怎么就找上了咱们赵侯爷。”说罢意味深长地笑出来。
赵明宜站在门外,脸都憋红了,管事妈妈在一旁见她扶着门框蹲了下来,眼睛一下子就红了,那张白皙漂亮的小脸儿上落了泪,埋头在膝上低低地啜泣。
屏后一樽玉盏重重地落在了桌案上。
堂上顿时一片死寂。
座席上的男人抬眼便瞧见总督大人的脸阴沉了下来,酒一下子就醒了,忙不择路地跪了下来。
“滚。”
堂中人立时四散,似乎有默契一般从后角门走的,都不敢走正门,生怕看见那姑娘的面容。
赵明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心里好像被什么剜了一块一样,他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她,为什么说她不是他的妹妹……她不是吗?
是因为她嫁了人吗?
冷冷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她裹着大氅,依然冻得发抖。
“怎么哭了……”
身前一道高大的影子,将落在她身上的月光遮住了,声音柔而轻。她依旧将脸埋在膝上,不想抬头看他,也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眼泪……实在很丢人。
她过得很不好。她不希望他知道。
可是她真的很想他……
一道轻巧的力道抄起了她的腿弯,她只觉身体一阵腾空,抬眸便见那双漆黑而深邃的眼睛。他也在看着她,却是短短一瞬,将她抱起来后便往东院走去。
管事妈妈只希望自己眼睛瞎了。
“总督大人,这位姑娘我家夫人已经安排歇在东厢了。”
赵明宜也听见了,盼望着他能停下。可令她心慌的是,他仿佛没听见似的把她往另一间院子抱,那似乎是他住的地方。
到了地方,将她放在正堂的椅子上坐着。而他也不走,就这般站在她身前。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
那样肆无忌惮。
“我,我要去东厢。”她低低地道。
赵枢却是微微抬了抬她的下巴:“我这儿不好吗?”细细地看着她,仿佛在描摹她的每一寸情绪。
“你喝醉了……”她有过喜欢的人,便是再迟钝,她也该知道那种眼神代表着什么。
他轻轻笑了一声:“怎么不喊我哥哥了。”
她浑身僵硬。
他冰凉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脸:“你不是我妹妹……从来都不是。你还记得么?”他声音又轻又沙哑,指腹的薄茧缓缓擦过她柔软的脸颊,又轻嗤一声:“你不愿意相信罢了。”
他让人拿了酒来,最烈的烧刀子。她只喝了半杯,只记得那酒辣嗓子,连胃都是烧的。
剩下的一壶酒,他一个人喝完了。
耳边模模糊糊,嗡嗡地响,眼皮好像很重很重,她睁不开来,手也是僵麻的。屋子里漆黑一片,门后框里哐当,风应该很大。
怎么会有风呢?
河间这段时日晴朗无云,根本没有这样的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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