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GB: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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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分外俊秀的脸庞。

    ——竟是何无咎!

    “二殿下平素最是乖巧,如今陛下好容易放过了她,如今在府中战战兢兢,近来连打猎都不去了,专心在府中温书,哪里敢再生事端呢?”

    赵平秋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读书好,朕最不爱那些舞刀弄枪的人,学沉静些才好接朕的位置。”

    何无咎眼底划过一分晦暗不明的光,状似不经意道:

    “不过说到打猎,臣倒是想起了一桩旧事。”

    “说。”

    “臣当年做过楚大人的师父。”

    帝王闭着眼睛。

    而何无咎微笑着,声音甜蜜,犹如淬毒:“楚郎君十几岁时,骑射便极为出众,能在百步之外射穿一对雀鸟的眼睛。”

    帝王悄然无声地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放狼![三花猫头]

    25

    第25章

    ◎他也不是她的落脚之处◎

    赵平秋没与愚蠢到相信何无咎的一面之词,她又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这些年疏于骑射,年少时的箭法再准,也撑不过这些年怠惰。”

    何无咎闻言,垂首道:“陛下说的是。”

    “你是不知,楚卿性情最是刚直忠诚,自小便认了主,这孩子不会叛。”说到这里,她嘶了一声:“手重了。”

    何无咎连忙放缓了力道,不做声地咬了咬牙。

    “这又有一桩旧事在里头,你年轻,未曾听说也在情理之中,”赵平秋嗤笑一声,“他父亲刘念曾是我朝国师,早些年窥算天机,伤了寿元与阴德,后头想要成亲生子,报应到了子嗣身上,连连折了三个孩子,连圣娘娘也保佑不得。”

    何无咎很注意地听着。

    “楚文絮生下楚睢后,跪地磕头地求到了朕的面前,将楚睢送入宫中长大,以龙气庇佑了七年,才改了这孩子早夭的命格。”

    “若非是这一着,他早早便死在其父的报应之下,你瞧着这孩子平素话不多,实际心里明白得很,没了朕,他连活也活不下,自是知道该选什么。”

    如此这般,何无咎知道此时多说无益了,于是微笑道:“陛下说得对,是臣太过多疑了,毕竟这些日子里头,那逆贼与楚大人同进同出的,任谁瞧着,也怕是楚大人生了私心。”

    闻言,赵平秋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就这些时日,能私心到哪儿去?少年人一时野了心是有的,不过一时玩闹,哪能当真?老四多半跑到了边上这些地方去,蛮荒匪类,与流放无异,即便死不了,也回不来”

    何无咎顿住,只道了一声:“是。”

    殿中一时陷入了沉默,唯有袅袅的宁神香静静地燃烧,室内几可闻落针之声。

    半晌,赵平秋忽然说话了。

    “若没这孩子,小孽畜不等到京城便被荣邬解决了,他立了大功,又表了忠心,按理来说是该赏他,功名先不必说,听说他这般年岁,还没个家室?”

    何无咎愣了片刻,立即反应过来,微笑着道:“京中心悦楚大人的娘子只怕能塞满一条街,只是除了那叛贼,楚大人至今连个相好的都不见呢。”

    “专心公务是好,”她皱皱眉,“却也不能太耽搁了,你现去择些合适的娘子,慢慢挑,找脾性和样貌都好的来,这一年也给他把大事定了。省得叫人说是朕的不好,把个小郎君扣着不放,年岁耽误了。”

    闻言,何无咎终于露出了两分得意之色,赵平秋挥挥手,他急忙退下了。

    与此同时,北狄的夜却是分外喧闹,众人嘻嘻哈哈地喝成一团,围着篝火,唱着狼歌。

    但只要仔细地看,便会发现,大宁的将士们抱剑坐在一旁,申请不苟言笑,对这些北狄人很是戒备。

    赵亭峥戴着兜帽,在火堆旁坐着嘬饮马奶酒,甫一饮下,里头浓郁的膻气便冲得她连连皱眉,顿了半晌,才忍住没吐出来。

    身旁忽然重重一陷,她擦了擦嘴,抬起头来,勉强勾了勾唇角:“你怎么过来了。”

    坐过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早早走去北狄的南狼,他温热高壮的身体存在感极高,坐在身边让人没法忽视。

    “喝不习惯吧?”南狼并不看她,只是和她一起看着火堆,“这种酒不能抿,等味道上了鼻子再往下咽下去就晚了。”

    顿了顿,他看着赵亭峥的确喝不习惯,笑了笑,丢给她一个水壶:“就知道——和我换换。”

    明明暗暗的火光照着南狼手里的铜水壶,散发出温润又柔和的金属光泽,她看了看,头也不抬地一伸手,把自己的水壶交换给了南狼,一嗅,怔住。

    “米酒?”

    南狼眼里多了几分哭笑不得,他接过了水壶,和她碰了碰:“当然是米酒,我自己酿的,怕你喝不惯,另加了点儿桂花。”

    闻言,赵亭峥心头更堵了。

    味道很好,很甜,入口回甘。

    是江南一带的口味。

    “你还会做这个。”她道。

    “头一次做,坏了好几缸,你不知道那臭的有多厉害,”他比划着笑,“还长了霉,就出了这一缸能喝的。”

    他自己哈哈哈地笑了半日,身边的赵亭峥安静无声,像安静的死物一样。

    南狼顿了片刻。

    有声音远远传来:“小狼——快一起来啊!”

    南狼喊一声:“不去!”他自顾自地在赵亭峥身旁一阵纠结,终于正色道:“你要不要靠着我待一会儿。”

    赵亭峥一言不发,半晌,迟钝地反应过来:“靠着你做什么。”

    脸色忽地通红,他想起北狄的勇士们,他们的姑娘伤心的时候,男人会把自己的肩膀和手臂递给姑娘,啜泣和泪水都粘腻而隐秘,胸膛围出的天地就是两个人舔舐伤口的爱巢。

    南狼张了张嘴,词穷又结巴:“……”

    他没名分,她也没眼泪。

    想什么,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南狼有些挫败,心想,还不如在赵亭峥被那畜生射穿手臂的时候,他上去挡上一下。

    “我这些日子,向王告了假,”他挠了挠头,挫败道:“就在你的帐边搭了个新帐篷,随时来找我。”

    她勉强挑起精神,抬起头,看向南狼又担忧又热忱的眼睛。

    雪中送炭的情谊,总是分外珍贵的。

    “谢了,”她难得地多了几分真心,“但愿你一睁眼,不会被我突然吓到。”

    南狼很想说她不吓人,怎样都很好看,但张了张嘴,觉得这话实在矫情,死活说不出口,只好憋红着脸不说话,干坐着,郁卒地拿树枝捣地上的篝火。

    赵亭峥随他一搅,心头总算感觉好了些,也有力气动脑子了,她喝着热乎乎的米酒,头昏昏沉沉,不知何时靠在了南狼的手臂上,人却犹自不觉,借着酒意将北狄的状况织了一副脉络分明的线。

    北狄现在的王是她名义上的外祖,到了晚年,性情变得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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