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幽冥录: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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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来,再故意留出城北,就是为了引起恐慌,让我们以为还会有人遇害,误导我们去保护活人,从而忽略了死人!”

    “其实对方根本就是在暗示我们,尸体早就埋在了城北。”

    李淳风目光变幻不定,如果真是这样,这几日他们兵荒马乱地全城戒严,简直就是个笑话!

    而凶手就是故意这样戏耍他们。

    更有可能,趁他们将所有精力放在这上面之时,掩埋下更大的祸端。

    李淳风知道自己的不安来源于何處了,拂袖出门,将众师兄弟召集起来,让他们分头到城北各处寻找尸体。

    “只是大家要特别小心,因为这有可能也是陷阱。”他特别嘱咐道。

    ——

    死者生前不仅被开膛破肚,还被生生挖去了心,尸体中定是充满了死前的怨气,凭借这一点线索,第八日晚上,第四具尸体被发现了。

    没有陷阱,那就是一家普通百姓的后院,而尸体就被埋在一棵梅花树下。被挖出来时,那家人认出那正是自己被卖去大户人家做侍女的女儿。

    肚子被从中间剖开,一颗心也被生生挖走了。

    只是腐烂程度遠远超过前三具,死了应该有一月有余,所以这个叫春梅的女子才是第一个遇害的人。

    和其他三个受害者一样的是,她的魂魄也不知所踪。

    可是,她不是青楼女子,凶手又为何要对她下手?

    这是个突破口,李淳风立刻派人去查当初买走春梅的人家,可是找到后,那家人却说,春梅一个月以前就跟人跑了,他们还找不到人呢。

    “下人跑了,你们不去报官,不去找她家里人要人,反而一声不吭地吃下这个哑巴亏,你当本官这般好糊弄?”李淳风目光一沉,“这其中可是牵扯到了人命,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那家人听他的意思好像要把人命算到自己身上,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才说了实话。原来这春梅年轻貌美,与家里的老爷勾搭在了一起,还懷了身孕,原以为可以被抬作姨娘,结果这事被当家主母知道后,主母气得叫来牙婆子,暗地里把她给卖了。因为怕老爷念念不忘,才骗说她是跟着野男人跑了。

    “你是说她被卖时已经懷了身孕?”九师弟听得一惊,“可她的尸体里没孩子啊……”

    他明明和师兄一起验过尸的。

    李淳风心知不好,重新檢查春梅的尸体,良久,沉声道:“怪不得要剖开肚子,原来是为了取走那未成形的婴孩。”

    随即立刻吩咐仵作重新檢查另外三具尸体。

    结果发现那三个女子还真都是怀了身孕的。

    仵作慌了,拼命解释:“大人,当时那些肠子肚子全都流了出来,又被利器切得四零八落,所以卑职也就没往那方面想……”

    李淳风抬了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然后派人将三个老鸨都叫了来,一问才知,还真有此事,都是意外怀上的,因为怕被客人知道,砸了招牌,本准备趁腰身还看不出来时悄悄弄了红花来打掉,结果哪知道就出了事。

    和那家人一样,这样的秘密她们自然也不会主动告诉来调查的李淳风等人。

    “师兄,凶手取走四个未成形的孩子,不会是为了炼制什么邪术吧?”九师弟道。

    李淳风沉了眸,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解释吗?

    “去把那牙婆子找来,问她后来把春梅卖去了什么地方。”

    那三个青楼女子都是从客人家里回来时半路失的踪,眼下便只有这一条线索可查了。

    第135章 挖心鬼(六) 几乎一夜之间,他对他的……

    稱心躺在床上,无力地看着头顶上晃动的幔帐。

    门外,似有人在求救呼喊,夹杂着脚步声、破碎声、咆哮声……

    他转头,想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伏在他身上的人强硬地扳过他的脸,“稱心,你不认真。”

    稱心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身体上已被他吻出无数的红痕,像落在雪地里的残红,帶着即将消亡前的最后艳丽。

    身体被男人帶动着上下跌宕,像风暴中的小船,随时有没顶的风险。

    可是,他什么也感觉不到,感觉不到疼痛,更感觉不到欢愉。

    这些日子,他总是昏昏沉沉,即便偶尔清醒过来,也全身无力。

    有一次,他看见自己的手上沾满了血迹,却完全记不清自己到底去做了什么。

    就像现在,他是在李承乾的进入中醒来的,鼻尖闻着门外传来的血腥味,茫然若失。

    看他脸上又露出这样的神情,李承乾脸色一沉,动作更剧,猛烈地撞击着他的身体,好像要生生将他贯穿一般。

    “稱心,你在看哪里,你在看谁!”他低吼着,狠狠掐住那白皙纤细的脖子。

    称心被迫仰头看着他,看着他那張熟悉而又帶着陌生神情的脸。

    混沌的脑中有个声音不停在跟他说,错了,都错了。

    他要找的人不是他,那个人的脸上不会带着这样凶狠的表情,不会在屋外血流成河的时候,还想着占有他。

    更不会生生挖出人心,逼他吃下。

    “小狐狸,你怎么在这里?”眼前漸漸模糊,幔帐和身上的人都迅速远去,他重新遁入黑暗中,仿佛又听见那个温和的声音在耳邊响起。

    “林亭……”

    又是这个名字,他喊的又是这个名字!

    李承乾僵硬地停下动作,看着称心已闭上眼睛,掐着他脖子的手莫名颤抖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始终想着的都是他……”

    ——

    李承乾一向是个自负的人,他也有这个资本自负。

    当他的父皇登上帝位的那天起,他便是太子。少而聪敏,想要什么便有什么,父皇看重,母后疼爱,他的未来只有坦途和荣光。

    可是,如果一个人从生下来就有一切:权力、财富、女人,那这一切在他眼里便是理所当然,毫无价值。

    甚至那一眼望得到头的人生也讓他感到乏味。

    在这乏味的人生中,唯二讓他感到兴趣的,一是训馬,尤其是突厥人的烈馬,他喜欢它们眼中的桀骜和不甘束缚的铁蹄,二是蓄娈,尤其是那种长得漂亮又自尊的少年,毕竟有身为男子的自尊,怎会甘心成为别人的玩物,所以弄起来比那只会承欢的女子有味儿多了。

    他享受征服的感觉,无论是烈马还是娈童,他享受他们从反抗到順服的过程,然后再将順服后的他们弃如敝履。

    可是有一天,他从一匹烈马上摔了下来,被他最喜欢的铁蹄踩断了一條腿。

    大唐的太子,曾经的天之骄子,居然从此变成了一个跛子,他接受不了,他的父皇和母后也都接受不了。

    一个看着他,总是面带愁容,另一个眼中则多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审视。

    他好像这时才从迷梦中醒来,他的父皇不只他一个儿子,这大唐的储君可以有无数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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