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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祭司她盯上我了》 190-200(第11/15页)
情此景是否似曾相识?昔时玄靳也是如此逼迫梁献帝禅位与他。”
墨拂歌用书脊抵着颌骨,嘴角牵起一点讥讽的弧度,“江山更迭,历来如此。殿下不曾以燕云铁骑踏平他玄家河山已是仁慈,怎又为此伤怀?”
“伤怀?不至于。”叶晨晚摇摇头,“只是略有感慨,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我也要做这窃国之人了。”
“帝王高位,能者居之。桓帝尚能善终,灵帝都做了十几年君王,殿下为何做不得?难不成玄昭还会比你更有资格坐在龙椅上?”墨拂歌放下手中书册,倾身看她,“再者就算玄靳对前朝皇室刻薄,对开国忠臣寡情,也不妨碍后世也说他是一代明君。”
此话的确不错,玄靳出身平平,在墨氏的托举下从平平无奇的地方官员做到梁国权臣,最后在梁献帝与太后外戚良久的拉锯下赚尽了好处,坐收渔翁之利。
他也是同样的手法,逼迫已经沦为傀儡的献帝禅位于他,可在禅让后不过几年时间,梁国剩下的皇室便已各种借口尽数诛杀,连这亡国之君也被赐了一杯鸩酒。而他对于开国功臣的手段也不必再说,墨拂歌与叶晨晚俱是其中的受害者,血痕斑驳,罄竹难书。
可他作为玄朝的开国之君,励精图治,抚平了中原自云朝覆灭后的百年涂炭,现今还被人赞为一代明君。
可见历史不过成王败寇,垂青的永远是赢家。而背后血痕累累多少爱恨,史书上不过轻描淡写一点墨痕。
叶晨晚将手中那些通篇废话的折子扔到了一边,眼中神色玩味许多,“祭司似乎比那些佞臣还要希望我登基许多。”
墨拂歌听了这话却也不恼,伴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身上环佩璁珑作响,转眼间已叮咚轻敲在耳畔。
她的指尖很轻地点在叶晨晚肩廓,有几缕发丝垂落而下,在肌肤上泛开细密痒意。梅花香冷,浅浅自鼻尖萦绕入肺腑。
“是啊,我曾想过许多年,许多次,千千万万遍。”
叶晨晚伸出手揽住她的腰间,那具腰身便轻巧旋身,顺势坐入了她的怀中。
墨拂歌的手依然是冰凉的,极轻地用指尖抬起她的颌骨,让她与自己能够对视。
闪烁的烛光落在那双漆黑的眼眸里,似是星子熠熠,有星河流淌于眼底。
叶晨晚恍惚间看了眼窗外,朗月皎洁,无星也无云。
或是星辰都落入了她的眼底,又或是海底心上月在此,纵有千千晚星,从此视而不见。
她的吐息近在咫尺,带着唯有潮湿的热意,“那便让我做一次佞臣吧,我的陛下。”
此时怀中人不再是山间月下雪,更像是披薜荔而来的山鬼,如精似魅。
叶晨晚不得不嗤笑于自己的贪恋,君王还未做得,却已经明白了昏君是何模样。
“阿拂想做佞臣,我又如何舍得?”
、
眼前男人的模样还是一如记忆中的冷峻,眉目冷硬薄情,如同雪山里永不融化的黑曜石。
真奇怪,为什么会是记忆里——墨衍已经死了许多年,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父亲长什么样子。
府内陈设一如儿时模样,那张厚重的桌案后是男人冷淡的眉眼,即使是在看向自己时,冰冷的眼神也与看向路人时并无差别。
“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他的质问也是冰冷的。
“我知道。”她同样用冷淡的语调回答。
“墨怀徵种下的苦果,你还没有吃够,还能愚蠢到再去扶植一个新的君王?”墨衍冷笑着看她。
墨拂歌想,其实墨衍从来不觉得自己令人生厌,即使是对自己的女儿,也总是这样一种凉薄又讥讽的态度。
“她不一样,你不必如此看待她。”她不耐地反驳。
“有什么不一样呢,在权力与贪欲面前,众生都一样。”墨衍看她的目光讥讽,却又带了几分怜悯,“你又凭什么觉得她是特别的?在尝过权力的欲望后,没有人能拒绝江山永固,千秋万代。”
袖口下的指节因烦躁与厌倦不自觉地扣紧,墨拂歌皱起眉头,“若世间人都像你一般,的确是如此。但她不是你,也不是玄靳,不必如此揣度她,也不要在我面前诋毁她。”
“哈,我怎会把你教得如此天真到愚蠢。”
那双漆黑的眼睛在看向她时,露出一种阴冷的审视感。
只这样对视一眼,墨拂歌便感觉寒意沿着脊髓攀附而上。
“你自己也清楚,你既问心有愧,又凭什么在她身边呢?”毒舌张开了獠牙,用阴冷的眼神注视着她。
他的话语千斤重般蓦然重击在心头,墨拂歌猛然抬眼,面色苍白如纸。“我会弥补她。”
书案后的男人冷笑着,似乎是因为她的执迷不悟,面有怒容,“真是混账,竟然现在想的还是这些儿女情长。跪下!”
记忆与眼前的景象影影绰绰重合,她在从前也是因为妥协跪下,所以没有违抗自己的命运。
“我不会。”
她不会再错第二次了。
她挺直了脊背,向着那个男人扬起了下颌,“我不会再听从你所言,也不会让自己再去后悔。”
“你知道你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吗?”
他因为恼怒掀起桌案上的书册,纸张满天翻飞,又纷扬着落下,像是葬礼上飘落的纸钱。
记忆里也是相似的一幕。
“我做错过许多事,也付出过许多代价。但我不会错第二次,也不会向你妥协第二次。”
她如此回答。
男人的面容也模糊在纸张里。
、
夏季的夜晚总带着挥之不去的些许闷热,潮湿的水润细密地黏附于肌肤。
墨拂歌睁眼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她凌乱的喘息着,感受到夏夜微有潮湿的空气与身侧人的体温,才感受到了此刻的真实。
原来刚刚只是一场梦境。
当然应该只是一场梦境,毕竟墨衍早就死了,坟也被自己刨了,这个男人应该去地狱继续坚持着他的仇恨与报复,而不是因为命运的不公而伤害的尽是身边将他珍视的人。
身侧人睡得仍然沉沉,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动静。墨拂歌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下床,赤足站在地砖上,冰凉的冷意让她心情平复些许。
窗外天色不过泛起极浅淡的青色点缀夜色,看上去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还能再休息一阵。
蝉鸣声声嘶哑,夏夜扰人烦躁的虫鸣在此刻也给了她些许真实的安慰。
只是一场梦境而已,那些久远的事情,都随着当事人一起埋入尘土罢了。
她走到桌边为自己斟了一杯水饮下,安抚着自己的心绪。
正当她饮水时,床上沉眠的人似乎是感受到了身边空空,不安地翻了几个身悠悠醒来,语调还仍有朦胧,“阿拂?”
她含含糊糊地问,睁开眼时发现墨拂歌不在,急忙寻找着她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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