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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祭司她盯上我了》 180-190(第10/14页)
一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相知相守难得,我也不想自己因为错过而后悔。”
闻弦也笑了笑,“我曾经也以为与她能够天长地久,但世事总无常。可见还是把握当下最重要。”
“前辈现在还有机会去把握当下。”墨拂歌轻声道。
“她都已经不在了,过往如指间流沙,终究什么也没有握在手中,又能把握住什么呢?”闻弦看着苏辞楹的目光怅然,又透过她看见更多遥远的记忆。
“苏辞楹前辈虽然已经不在世上,但她总是希望您能好好活着的。”
“我知道,所以我会完成她的愿望的。死人的执念总是这样困扰生者。”眼见墨拂歌完成了符文最后的书写提起了笔,闻弦也安静地平躺在自己身体旁边的位置,“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随着墨拂歌在食指处割开一道伤口,点在闻弦灵魂体的额头处,她的灵魂体竟然也感受到了一股灼烫之意,连带着听见的墨拂歌轻吟的咒语也开始模糊,灵魂体似乎也被这样灼热的温度所融化,渐渐消融。
闻弦的灵魂体逐渐开始透明,模糊,融化进一旁原本属于她的身体。
“魂兮归来。异方不可以亲。蝮蛇九首。雄虺戴鳞。炎穴一光。骨烂魂伤。玄狐曳尾。赤象为梁。至日归来。无往此异方。”
随着墨拂歌念出咒语,在幽蓝的冰面闪烁着的朱红符文间,光芒四溢,灵魂体最终与躯壳融为一体。
目极千里兮伤春心,魂兮归来哀江南。
那具在冰室内沉睡了百年的身体终于睁开了眼,眉目含情,眼角朱砂点痣,正与闻弦的容颜一模一样。
她缓缓坐起身,墨拂歌完成了施法,因为体力的大量消耗正喘着气,看见闻弦醒来,刚想询问她感觉如何。
却见刚醒来的闻弦只是怔怔注视着身旁苏辞楹的身体,感受着真切的触感,最后伸出手将那具早无声息的身体拥入怀中。
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就这样拥抱着她,红绫灯烛,在这样大喜的颜色间安静地相拥,仿佛要到时间的尽头。
而一滴泪水滚落,划过她眼角那点艳丽朱砂。
正如桃花泣血。
【作者有话说】
啊啊抱歉,之前感冒了一直没好耽搁了更新。[爆哭]
188红颜骨
◎此生已然尝尽悲欢,来生不要再相见了。◎
墨拂歌再见到闻弦时,是在第二日的午后。
春日花总是开得格外秾艳,在清河城犹胜。翩然紫藤飘落如雨间,闻弦分花拂柳而来,面色却始终是苍白的,不曾被这春日的暖阳融化半分。
墨拂歌放下手中杯盏,刚在心中措辞,就听见闻弦已经开口,开门见山直白地问,“苏辞楹的身体,你准备如何处理?”
没想到闻弦问的是这个问题,拿不准她心中是怎样想的,墨拂歌斟酌着道,“尽管苏前辈的身体做过处理,不腐不朽,但还是需要放在后山的冰室里才能保存。”
“”闻弦沉默着与她对视,没有回答。
墨拂歌知道自己没说出她想要的答案,但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如何,又轻声问,“前辈可是觉得不妥?”
“她已经死了,也没有再复生的可能。”闻弦阖眼,“纵然再如生人,也不过是一具尸体。还是烧了吧。”
指尖颤抖,杯盏中的茶水不小心有几滴洒落在袖口,“在苗疆的习俗里,只有因病或是意外而亡的人才会火葬,避免灵魂成为恶鬼。”
“不过是生者的迷信而已。两百年了,她若真成恶鬼,也早来寻我了。现在她早已往生,或许轮回都走了几遭,又何必对着这么一具空空如也的尸骸念念不忘?”闻弦如此说时,紫藤落在她肩头,她看了一眼,最终拂落花朵任由它们坠落在尘土之中。
墨拂歌哑然,也觉得闻弦言之有理,而且比起她们这几个晚辈,闻弦的确是最有资格处理苏辞楹尸体的人,“那依前辈的想法是——?”
“”闻弦开口时,声音有种生涩的沙哑,但还是坚定道,“她从前爱美,最在意自己容貌,自然也不愿意看见自己的身体腐朽着埋入尘土,还是火葬了吧。”
墨拂歌这才注意到,自从复生后,闻弦并没有穿那身太过显眼的大红嫁衣,而是将就着借了件自己的衣服穿着。
这件素白的衣裳穿在闻弦身上,正似一身恰好的丧服。
、
若说闻弦比起墨拂歌这样思虑深沉,万事必求稳妥的人,闻弦最大的优点应当是当机立断,毫不拖泥带水。
墨拂歌刚派人在后山寻了处空地准备好焚烧用的材料,闻弦已经抱着苏辞楹的身体来到了她面前,安静地将身体摆上了焚烧用的高台。
墨拂歌问,“不再看一眼么?”
“何必将生者的执念带给死者。”闻弦已经走下高台,面无表情。
台上苏辞楹和衣而眠,神色安详,仿佛只是花间醉卧,小憩片刻。
闻弦却收回自己的目光,示意下人点火。
被浸泡了油脂的木柴一遇火便烧得极旺,火舌张扬着舔舐而过,舞动的火光将台中沉睡的人尽数遮掩,苏辞楹的面容再看不真切,只能看见妖异扭曲的绯色。
即使隔了些距离也能感受到火焰焚烧的温度,墨拂歌最终是不忍再看下去,只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书页,只是无论怎样集中精力,纸张上的字句都不过是一片模糊的墨痕。
反倒是闻弦始终面色平淡地注视着那片火海,风吹得她衣袍上下翻飞,仿佛即将扑火的飞蛾——却终究一动不动。
“怎么在哭?”叶晨晚的嗓音响起在耳畔,她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墨拂歌身边,替她拭去眼泪,将书册阖上避免泪水打湿书页。
“你闻到香味了么?”墨拂歌没有回答,而是又问。
叶晨晚点头,她的确也闻到了那股奇异的花香,并非来自于这些春日盛开的花木,而是一种混合了多种气息的异香,并非自然所有。
墨拂歌重新看向那片焚烧的火海,轻声道,“这香味是因为苏辞楹的尸体在焚烧,她为了保存自己身体在死后不腐,定然是自临死前就开始服用秘药,这种药很痛苦。”
“她是以怎样的心态去做这件事呢,她明知道,自己已不可能再复生,连闻弦复生一事,在当时亦缥缈如水月。”墨拂歌的声音很轻,几近呓语,不知是在问叶晨晚,又或是在问自己。
“是么,我觉得或许在那时苏辞楹前辈就笃定闻前辈会有复生的那一日,所以才希望再见时闻弦仍能看见她面容如初,哪怕她自己已经见不到这一天了。”叶晨晚沉吟了片刻,如是安慰道。
“我们早不知当初人究竟作何感想,不过是可怜命运作弄罢了。”命运二字在舌尖泛开沉重的苦涩,墨拂歌来来回回咀嚼着这两个字,神色怅然。
不知她是为苏辞楹与闻弦惋叹,还是想到了更久远的东西。
火焰不知疲倦地燃烧着,从午后直至日暮,才在如血的残阳下缓缓熄灭。
那种奇异的芳香仍未散去,在春日盛开的紫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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