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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祭司她盯上我了》 140-150(第5/16页)
短短两句话,楚媛面上神色飞速变换。异姓王带兵入京,如此狼子野心,是个人都能猜到她想干什么。但现今居然主动提起要让二皇子登基,难免让人诧异。不过再仔细一想玄昭那个唯唯诺诺的性格,也能预料到他不过是叶晨晚拥立的傀儡。这个女人素来做事谨慎,拥立傀儡也不过是给她的下一步准备铺路,提前试探朝中人的态度罢了。
“礼部同意?呵,卓文远这棵墙头草倒是倒得挺快。”楚媛讥笑,“玄昭不就是你手中的傀儡?”
叶晨晚眉头上挑,流露出近乎无辜的困惑,“娘娘何出此言?二皇子殿下恭敏孝悌,性情淳厚,是最合适的人选。并且无嫡则立长子,也该是他。”她的声音转而轻了两分,刚好只够她们二人听见,“还是说,您觉得性格乖戾的三殿下,或者是背倚淮南甄氏的寄荷公主更合适?会安分尊您为皇太后?”
楚媛一抬眼,叶晨晚仍是那副从容平淡的模样,唇角吊了抹极浅的笑,仿佛刚刚的轻语并非是她所说。
她面上的血色很快褪去,苍白肆意攀附。叶晨晚这点所说的确不错,拥立一个不好控制的新君,对自己也并没有好处,毕竟玄昳死后,现存的皇子皇女,皆非她所出。
一想起自己的亲生儿子,再看见始作俑者此刻就若无其事地坐在自己对面,楚媛心中怨恨又盛三分。
“那本宫还得谢谢你的好意?既然你都拍了板,还来找本宫作甚。”鼻腔溢出愤懑的哼声,她再不能忍受地别过头。
但那只手只是若无其事地将懿旨推到楚媛面前,“还请娘娘过目。”
楚媛不情愿地瞥向面前的懿旨,这份懿旨像一把火般点燃了她本就濒临爆发的怒火。她不顾自己素来高贵的形象,嘶吼起来,“玄昭登基,尊本宫为母后皇太后,顺妃为圣母皇太后,顺妃入主慈宁宫?”
黄绸的懿旨被一掌掀到地面,宫人只得小心捡起。“凭什么是顺妃那个贱人入主慈宁宫?本宫只能入主西边的建章宫?本宫才是名正言顺的嫡母!”
“娘娘息怒。”她重新将这卷懿旨在楚媛面前铺平,仔细地捋平每一处褶皱,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此举,也是因为二皇子殿下感念顺妃娘娘的生养之恩。再言之,慈宁宫与建章宫平起平坐,并无高低之别。”
她眉梢眼角倏然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似新月更似刀锋。“生养之恩,相信您也一定能理解,对不对?”
叶晨晚轻巧地将锅甩到了玄昭身上,楚媛当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玄昭那唯唯诺诺的性子,能做出这种事来?不过是叶晨晚的制衡之术罢了。
与之相对的,楚媛已经再难遏制住自己的怒火,表情都被愤怒灼烧得扭曲,“呵,你应当早就知晓,本宫与顺妃那贱蹄不共戴天,当初若不是她……本宫腹中那个孩儿也不会离本宫而去!把她接回皇城入主慈宁宫,不就是想拿人牵制本宫?”
叶晨晚已不想再与这歇斯底里的女人争论,“娘娘看清楚这懿旨,没有异议的话,就劳您拿出印玺盖章了。”
理智早被怒火烧得一干二净的楚媛显然不会在此刻买账,她一声冷笑,“叶晨晚,你想做什么,还要本宫的印玺?你当你一手遮天了吗?把顺妃这档子陈年旧事故意拿出来膈应本宫,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我知道……我知道……本宫早该知道……”她来来回回地在桌案前奔走踱步,“这些事,也只会是那个野种告诉你的对不对?之前你与她勾连的事就传得满城风雨,听说连墨临城的城门都是她给你打开的。现在你一步登天,怎么不见她的人影?倒是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人模狗样?”
尖锐的笑声阵阵刺激着耳膜,在提起墨拂歌后,楚媛终于看见这个气质雍容的女人假面上浮开一道裂痕,她就知道自己戳中了痛点,“整整一个月了,没有她的半点消息,她是死了,还是疯了,还是残废了出不了门?还是这个带回来的野种干出弑君叛国的大罪,终于遭报应又被你杀了?叶晨晚,你藏着掖着,定然是因为她见不了人吧?”
“她的报应……报应!她不是自诩祭司最懂因果轮回吗?她有没有算到这是她的报应?她这种被偷偷带回来的野种,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啪——!”
癫疯含笑的声音戛然而止,闷声倒地的沉重音色伴随着珠珞坠地的清脆碎裂声,久久回响。
钗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妇人狼狈趴在地面,她能感受到脸颊当即灼烧起来的肿痛,巨大的冲击让她的视线隔了许久才能恢复,但耳鸣头痛不止,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血迹从嘴角滚落,又干涸成一道血痕。
而面前的始作俑者一步步行来,漫不经心地用袖口擦拭着掌心,颀长身影投射下浓重的阴影,如有实质般沉甸甸地压得人喘不过气。
先前她唇角那点礼貌性的弧度亦不复存在,逆光看去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也余下沉沉暗色。在提起墨拂歌时,楚媛觉得自己终于成功撕开了叶晨晚那层伪装的虚伪面具,让她流露出原本的凶戾。
可她也无法遏制肢体不由自主的觳觫,踩着裙摆颤抖着后退,直至抵上雕梁画凤的梁柱,退无可退。
“楚媛,好话同你说尽你也听不懂,非要我用别的方式来教你闭嘴,是么?”叶晨晚垂眸,“你有什么资格议论她的身世?论出身我与她的祖辈俱是北杓七子,是开国功臣,功勋都刻在皇宫含元殿大门前。若没有北杓七子,到也不知你从哪儿享这泼天的富贵!”
她伸手一指景和宫内,雕梁画栋,镶金嵌玉,一砖一瓦都是极尽奢靡。
叶晨晚仍是缓慢地将衣袖理好,“阿拂不爱听的话,我也不喜欢。楚媛,搞明白你的地位,你才是国破家亡的丧家之犬,我平生最讨厌狺狺狂吠的狗。我现在纵然再赏你一掌,又如何?”
她伸出手,楚媛本以为她只是想威慑自己,下意识地往后瑟缩了一下。谁知那只手没有半分留情地扇上了她的另半张脸,顿时烙下清晰的掌印,两边脸颊都通红着浮肿起来。
说恶鬼狠毒,也不及此刻叶晨晚阴戾面色。她撕下那张雍容优雅,知礼温柔的假面,就只余下毫无掩饰的狠厉与野心。
“第一掌,是因你对祭司不敬。第二掌,是让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
“她先前不想搭理你,你倒是能恬不知耻地找上去求祭司保住你那不成器儿子的太子之位。现今无事可求,翻脸的速度也真让我生厌。”
汉白玉地面冰冷的温度隔着衣料沁入肌肤,楚媛狼狈瘫坐,在叶晨晚冰冷目光地注视下竟也不敢去捂自己肿痛的面颊。满殿侍从尽数垂首低眉,仿佛一切都不曾入耳,可此时皇后寝宫内的沉默,就像是无声的巴掌继续鞭笞着她。
“去拿皇后的印玺来。”
“你敢!”楚媛终于开了口,虚张声势地维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宫女却很快呈上丝绒红缎铺底的印盒中,那枚属于皇后的凤印。
冰冷的印玺抹上印泥后,被粗暴地塞入手中,一只手强行覆盖着她的手往懿旨上盖章。她下意识地想要反抗,但关节处被钳制的痛感警告着她,这个女人的确可以把她的手腕捏断。
鲜红的印章在明黄的懿旨上像是刺目的血痕,宣告着一个王朝的凌迟。
而施刀的刽子手重新披上了她从容又虚伪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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