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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祭司她盯上我了》 140-150(第10/16页)
这种事……”夏荷花懂亦不懂,“都当王爷了还不知足吗?”
她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座宫阙中总是身处高位的人贪得无厌,明明什么都有了,却还在索求更多。
同伴显然并不关心这一点,她听着屋外的厮杀声,眼泪啪嗒啪嗒向下滚落,“荷花,我们会不会死在这儿……再过几年,我就到年龄可以被放出宫了……我还不想死在这儿,我娘还在……呜呜呜……等我……呜呜呜……”
她越说越难过,哭声也愈发嚎啕。
面对她的抽噎声,夏荷花只能不断劝阻她,用手帕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别哭了,你想现在就把士兵引来吗?”
女孩惊恐地瞪着眼,而口中溢出的哭泣声隔着布料只能听见含混不清的呜咽。
就这样月落日出,终于挨至黎明,兵戈声渐息。宫人洒扫着昨夜厮杀的痕迹,石砖上还能隐约看见暗红血迹。他们说着,罪人玄旸已然伏诛,总算是回归了太平。
昨日还是王爷,今天便已是罪人。曾经风光无两的周家也被夷其三族,化作了刑场上不散的冤魂。
她在皇宫内偶尔路过冷宫,听见宫墙内女人似哭似笑的疯癫呜咽,听闻便是从前最受宠的周贵妃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谋逆,亲族被屠,一夜之间就疯癫失智,从此后每天都在冷宫门口哀哭。
夏荷花沉默着坐在了水池边,生活回归平静,这些上位者的荣辱都与她没什么关联,她还有许多衣服要洗。
某日她终于有件轻松些的活——将浣洗好的衣物送往各位小主处。行在宫墙道上,她远远地看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正押送着一位少女行来。士兵中间的少女白衣墨发,行走时与其说是不卑不亢,不如说带着毫不关心的淡漠,仿佛世间万物都难入她眼,亦沾染不上素白衣袂半分。
随着她走近看清面容时,夏荷花险些拿不稳手中的衣物——眸若点漆,肤胜新雪,一步步似从画中分花拂柳而来,雪拥霁色,月下风光。这些年在宫中,她也见过诸多美人,却无一人如此般,再多言语描摹也显得如此苍白。
她原本猜测着这是否是宫内某位娘娘,但又觉得此人气质并非是宫内妃嫔。但基本的眼力还是让她判断出来人身份不凡,她主动让出道,在道旁行礼。
众人自她身边走过时,她听见士兵压低了声音恭敬道,“祭司大人,这边请。”
祭司——她不过只在两次新年的祭典远远瞥见过一眼,从来不干涉朝政的祭司,怎会出现在皇宫,还是由一队士兵,押送着往西苑方向去?是的,她识得那条路,是往西苑方向。
西苑,是皇宫仅次于冷宫的荒凉地,有些身份不便打入冷宫的妃子,或是要软禁不宜声张的一些人,都被囚禁在西苑。
可为何会是……祭司?在漩涡边缘的她自然不懂其中关窍,不过稍一猜测,也能联想到数日前逼宫之乱。这样的联想让她不禁汗毛伫立,不敢再往下细想。而再抬头时,一众人已然走远,白衣身影隐没在白梨花中。
她洗了十年衣服,从不关心宫墙外的纷争,而纵然再迟钝,她也能感受到山雨欲来之势。
承佑十六年四月廿二,烈酒浇上了宁王府的旌旗,铁骑自焘阳直往南下。宫内的氛围一日比一日焦灼,尽管没有人敢提起宫墙外的兵变,但从在宫内的贵人身边服侍的人脸色看来,形势只会愈发糟糕。皇宫就像稻草下点燃的火苗,面上风轻云淡,内里却早已熊熊焚烧,溢出汩汩黑烟。
这半年间,宫中伙食愈发寡淡,每月的例银也被克扣了,说要去充当军饷。夏荷花百无聊赖地吞咽着干涩的窝头,想着最近这段时间,连宫内各位主子拿来换洗的衣服都少了许多。身边的宫女小心地偷偷收拾细软,最后小声在她耳边道,“荷花,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吧,传闻宁王的军队,已经打到非鱼城了。可能,城破也就是这两天了谁知道城破之后会怎么样,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非鱼城——墨临城的门户,此城一破,沿水路南下,再无人可阻。
而城破不过十日之后,倾盆而下的大雨仿佛这座古老城市最后的呜咽。皇宫朱红大门轻易便在攻城锤的撞击下打开,金属撞击甲胄兵戈之声混杂着瓢泼雨声倾泻而下。从未见过的身着银白甲胄的士兵在皇宫的巷道内与最后死守的禁卫军厮杀,殷红血痕被雨水冲刷,却仍在墙面留下斑驳痕迹。
她和同伴收拾了细软,趁着乱想往皇宫外跑,而不过刚跑出了东苑的大门,便被门口驻守的银甲士兵拦住了去路。
士兵开口,虽只是不卑不亢的语气,但银白的刀刃横亘在去路中,还是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姑娘,宁王殿下清扫乱臣,不会伤及无辜,还请莫要乱跑,刀剑无眼。”
她的宿命,到底只是宫墙内的囚鸟。
【作者有话说】
以十多年的写作经验来说,我对怎么写清冷款角色还是颇有心得的。
清冷不适合作为一种单独的基调,更适合作为性格的一部分。
外冷内热,外热内冷,清冷+腹黑,清冷+疯批等等,人设本身都没什么问题,重点是看怎么写。
清冷的角色就是要供起来的,别扯什么爱看她跌下神坛,爱看她坠入泥沼,那不叫爱清冷这款,只是爱被毁掉的快感。
而且清冷不是鼻孔朝天扑克脸,那只是冷,不是清。更别说没礼貌,没礼貌就是单纯没素质。
清要出尘,要淡漠,要皎洁不染。
147浮屠两面(下二)
◎她有一个秘密。◎
承佑十六年七月十三,墨临城破,灵帝不知所踪,昭德太子自缢东宫。天下无主,宁王辅政,自封摄政王。
七月二十,是灵帝的头七。灵帝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崩逝,无人见到尸首,只言在乱军之中被宣王余党误杀。对此有异议的人当然不少,可惜没有几个人敢说出口,毕竟如今正是清算站队的时间,许多人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今日皇亲贵胄高官显贵都在灵堂内吊唁,白绫缎缎高悬,长明灯盏盏燃烧。自寺内请来的高僧日夜不歇地诵经超度,跪拜在金丝楠棺木旁的人俯首哭泣,哽咽声隐没在袅袅檀香中。
为灵帝守灵这件事,本是轮不到她的。但宫中清理了一批人,可用的宫人并不算多,她才被推出来清扫灵堂,为长明灯续油。这件活计其实也不错,比起在浣衣局繁重的劳作要轻松许多,只是王公贵族时来灵堂内吊唁,稍出纰漏,便是项上人头不保。
而在朗朗诵经声中,她终于见到了此次政变的主角——宁王;此时应该是摄政王叶晨晚。
她一袭素白丧服跪在前排,眉眼低垂,却仍是难掩其轮廓分明的侧脸,仿佛一柄蓄势待发的利刃。昔年摄政王还为质子的时候,便有言昭平郡主是墨临城内有名的美人,而此时看她,面无表情,眸若深池,淡色的唇瓣抿起,略显冷硬薄情。只单单跪在此处,却已让人不敢造次。这殿内压抑的氛围,一般是因灵堂肃穆,另一半则是因为她在此地。
檀烟袅娜,她眉目隐在日光中看不真切。梵语诵经,木鱼声声,也融化不了她周身冷意。
直到侍从恭敬地上前呈上灯油,“殿下,这是今日长明灯的灯油。”
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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