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她盯上我了: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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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很快被风沙掩盖。

    她很快又放下车帘,重新倚靠在软枕上。

    这也是她第一次来到西北,不同于焘阳的寒冷与霜雪,也不同于江南的潮湿与温暖,它是炽热与严寒的二重极端,还有着广袤无垠的荒凉。

    她缓缓摩挲着手中照雪庭光,想从冰凉的剑鞘上汲取些许凉意。另一只手再下意识地摸向里衣,在确定那把雕花短匕仍然被好好藏在衣物中时,她才终于稍微放下戒心闭目养神。

    听从了墨拂歌的劝告,她这次前往朔方,都是精挑细选了随*从,还带上了信得过的暗卫,一路上照雪庭光从未离身,那把她交给自己的匕首也贴身藏好。毕竟她在明敌在暗,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暨州,潜伏在暗处的人想对她动手,实在是轻松。

    精神高度紧张了数日,她在此时漫长的路途中,终于还是找了个机会小憩放松。

    她在马车颠簸中意识渐渐模糊。

    睡梦中是荒僻的墙垣,焚烧的烈焰,火舌张扬舔舐夜空,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嚎划破夜色沉浸。

    大火焚烧至夜色通明。

    而有人在自己面前轻语,明明五官模糊不清,普通得就像素日里擦肩而过的任意一个路人,却又能清晰记得他漠然的神情。

    他漠然地对自己开口,“郡主,请回吧。”

    请回吧。

    而她只能徒劳地看着火焰焚烧,将一切都吞噬入火海。

    不知过了多久,火海才终于平息。只余下断壁残垣与焦黑的残骸,早已分辨不清原本的模样。而焚烧的焦炭气息后,还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肉类焦臭气息。

    她只看见废墟中早已面目模糊的焦黑尸体。

    而后便是翻江倒海的恶心感自咽喉汹涌而出,让她忍不住干呕出声。

    她也自梦中醒来,伴随着一声下意识的干呕。

    梦中的恶心感仍然挥之不散,但她清楚,这不是梦——她曾亲眼见过。

    面对墨临城中蔓延的疫病,玄若清只对太常寺太医署丢下一句,若是处理不好疫病便提头来见。君王一句吩咐自然简单,底下的官员便忙得焦头烂额。

    因为害怕帝王问罪,他们便选择了见效最快的方法——将病患尽数隔离,而后封闭焚烧,断绝传染的根源。

    她在那一日要放火时,曾经过要焚烧的隔离街巷。

    尽管很快就被守卫劝走,但她仍然记得那日熊熊焚烧的火海,嘶哑不甘的哭嚎,与最后空气中弥漫的焦臭气息。

    成为她近日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当然知道太医署的无奈,却又厌恶他们因为无能所以选择最粗暴的解决方式。但她更知,若是一开始就不去将那些暨州的流民当做棋子,故意让他们去感染他人,就不会有这些悲剧。

    她不知道自己胸腔中阵阵翻涌的恶心感,是因为回想起那晚焦臭的尸身,还是更恶心有人贪婪的嘴脸,与这个腐朽王朝在行至末路时因溃烂而流下的浓疮。

    “郡主,您没事吧?”听见车厢内的动静,车外守候的侍从紧忙询问。

    叶晨晚强行稳住呼吸,冷声道,“无妨。”

    她虽如此说着,压抑住胸腔中的恶心感,却忽然感觉心口一痛。

    钻心的刺痛,几近要撕裂肺腑,将心脏穿透。她的面色倏然苍白,冷汗自额间滑落。

    痛感只在一瞬,很快就归于平常。她仍是心有余悸地捂住胸口,不知究竟发生何事,但本能依旧让她心中惴惴不安。

    、

    焘阳宁王府

    焘阳地处北境,秋日的时节,寒意便已经浸没开来。

    在接连两日的秋雨后,今日终于放晴,洒下些许凉薄的温热。

    但羡云仍是早早地扶着叶珣到了庭院间坐下,“殿下,今天难得出太阳,院子里的木芙蓉也开了,您看,这是个好兆头呢。”

    叶珣在这个时节便已经穿上了厚衣,系好披风,日光也不曾温暖她苍白的唇角。前些日子秋雨连绵,今年她的寒疾发作得格外地早。

    她看向庭边芙蓉,红白二色各开两面,皎若白月,艳胜红莲。在深秋清晨的霜露中,依旧开得繁盛灼人。

    叶珣笑了笑,伸手拭去木芙蓉花瓣上的霜露,“木芙蓉又名拒霜,霜侵露凌不改其艳,甚好。”

    羡云看见自家殿下难得笑起来,精神也比平日好了许多,自己的心情也舒畅起来,“殿下喜欢?我一会儿让他们挑几盆开得好的,专门放在窗边,这样殿下每日都能看见了。”

    “好。”叶珣摩挲着木芙蓉的花瓣,刚打算折下一支时,喉头忽感一阵腥甜。

    而后皎白的芙蓉花上,晕开刺目的,艳丽的鲜红。

    意识涣散的最后,是羡云焦急的呼唤,“殿下殿下!您快醒醒!!”

    再睁眼时,是床榻的帷帐,汤药的苦涩,与几双焦急的眼睛。

    “殿下,您终于醒了”羡云眼眶红红的,一看便已经哭了不知道多少次。

    叶珣本想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浑身冰凉,四肢都像是浸没在冰窟中,毫无知觉。

    “大夫在何处?”她轻声问。

    一声应答,大夫站在床榻边,神情欲言又止,显然在斟酌用词。

    叶珣神色仍是平淡,缓缓道,“我还剩多少时日,直说就好。”

    “您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若还有事不曾完成,还需抓紧时日。”看着这个被寒疾缠身多年,自荣光熠熠被消磨得虚弱不堪的女子,大夫终究不忍,委婉道。

    “未曾完成的事”叶珣眸色幽幽,最终挤出一点怅然的笑意,“普天之下,又有谁不知本王唯一的遗憾呢。”

    她看向羡云,嘱咐道,“唤问春来,立刻。”

    羡云知道叶珣要吩咐要事,不敢怠慢,立刻一溜烟地离开房间,吩咐下属去唤叶珣的副将柳问春入府。

    柳问春在入府的路上,便已经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但当真正步入叶珣房间,看见沉默的众人与面色惨白的叶珣时,她还是眼眶一红,匆忙在床榻边跪下,“殿下,您有什么要吩咐的?”

    “你们都退下。”

    在屋内其他人都尽数离开,房间中只剩下她们二人时,叶珣才伸出手,那双冰冷的手将一枚精巧的玉符放入她的掌心。

    这枚雕纂精致,其间流淌着殷红的玉符,上刻有“叶”字,在看清这枚玉符时,柳问春当即哑声问道,“殿下,这玉符”

    她当然识得这玉符,这是叶氏的家主令牌,可以号令整个北境宁王府的势力。虽然不似虎符能直接调动兵马,但宁王府在北境两百余年的积淀也不容小觑。以叶珣多年的声望,对于她们许多下属而言,这枚玉佩的分量远比虎符更沉重。

    “你即刻动身,务必要将玉符亲自送到晨晚手上。”

    柳问春死死地将玉符握在掌心,直到玉石坚硬的棱角嵌入皮肉,传来阵阵刺痛。这枚玉符在她眼中,便是宁王的象征,玉符的传承,代表着前一个生命的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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