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有崽,反派团宠: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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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这位魔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小道上,他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圣会卡点结束,远处亮起一簇簇火光,是中元节的例行活动。

    警卫从桌子底下拖出纸箱,里头盛满了各种纸做的金银财宝,他翻了翻,翘首以盼同僚祭奠完回来换班。

    还没到时间,小道上就出现了一道身影。

    警卫一喜,走出两步,随后脸上的表情全然僵住。

    ——又是边璞。

    “差点忘了今天是中元节……”他抬眼,刚好看到站起来的警卫,自然地伸手,“有纸钱吗?”

    半分钟后,边璞抱着大半箱挑好的纸车纸房纸手机等,走了。

    警卫抱着剩下的部分,劫后余生,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竟然没有全部抢走!

    他人还怪好的嘞!

    “十佳犯人”边璞挑剔地翻了翻箱子里的东西。

    这个太不精致、这个都要散架了……这个手机竟然不是最新型号!

    他往年都是准备几货车纸制的庄园车行家具城电器厂等,一车一车烧的!

    边璞委屈地抱着这一箱破烂,迈上山坡,远处的原野尽头,满是漫天火光和纸灰。

    圣会已经结束,但直播还未停止。

    【这是圣会的特别节目吗?】

    【很明显不是啊,你看教廷那几位都没参与。】

    【我查了一下之前的日历,今天好像是中元节……】

    【现在竟然还有地方在过中元节?政府不是不许祭奠……战争期间死去的人吗?】

    【……你们忘了,恶龙监狱是中立势力,一定程度上拥有律法豁免权。】

    全世界大一统后,此国的战犯,很可能是彼国的烈士。

    因此为了政权的稳定,联合政府特此下令:凡是因为战争死去的人,都不允许祭奠。

    但那场战争死去的又何止几人,而是千千万万个家庭。

    于是律令到了执行阶段,为了避免麻烦,也为了规避纠纷,变成了干脆利落的“一刀切”。

    烧纸钱被视作晦气,祭奠先人被看做怀念战争,中元节清明节等节日逐渐淡去,与之相关的,历史等课程也受到同等待遇,已经彻底除出主科行列。

    以前的人常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

    但这是个星光都被雾气遮掩的时代。

    比起缅怀过去,联合政府更希望人们只看未来。

    然而谁也没想到,在全世界都开始遗忘过去的时候,唯一记住曾经的,是一群罪大恶极的犯人们。

    几乎每一位犯人都留了下来,他们跪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纸钱燃烧。

    大多数纸钱上的笔触粗糙且生涩,许多还有错字,都是他们一张一张仿写出来的。

    秋茂也跪在其中,他身旁堆满了满满的几箱纸钱,一张一张地慢慢烧着,每烧一张,就念叨着一个人名,“三舅姥爷,你在地下好好的,吃饱穿暖!吃不饱一定要记得给我托梦!”

    “大伯母,别又把东西偷偷藏着攒着,我现在可有钱了!您老就该吃吃该花花,千万别为我省钱。”

    “四叔,我记得当年数你最能吃!我给你多少烧点,在下面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秋茂说着说着,眼睛里进了纸灰,随手一擦,身侧忽然多了一个人。

    跟啰啰嗦嗦的他不同,那人只是安静地跪在原地,火分作两堆,左右手同时开弓,默不作声地一个接一个地烧。

    秋茂瞥了眼,认出来是边璞,他脑子里飞快转过边璞相关信息,愣是没想出来这位大少爷在祭奠谁。

    他父母好像也还健在啊,而且这位少爷早八百年就跟边家闹掰了,怎么会为他们烧纸钱呢?而且还点了两堆火?

    秋茂实在没按捺住好奇,他从箱子里掏出一大把纸钱,凑到边璞身边,讨好地笑笑:“哥,我想跟你换个手机。”

    边璞抬头,一眼就看到秋茂脸上黑乎乎几道痕,他没去接纸钱,抬抬下巴,“分两半,一半丢这堆,一半丢那堆。”

    “好嘞!”秋茂爽快地答应,一边分纸钱一边状似不经意地打听道:“哥,你这是在祭奠谁啊?”

    “哦,”边璞随后应道:“这堆是给我自己烧的。”

    秋茂:“???”

    无人机刚好路过,直播间里的观众:【???】

    “给、给自己烧的?”秋茂结结巴巴。

    “不然呢?”边璞理所当然,他嫌弃地瞥了眼秋茂,“否则万一我到了下面不够花怎么办?肯定要先存一点啊。”

    秋茂忘了问另一堆火,也忘了要手机。

    他神情恍惚地回到火堆前,看着火焰愣了半天。

    三分钟后,他迟疑地拿起一卷纸钱,“阎王老爷,小子我先存点钱到您那,只求到了地府能吃饱穿暖……”

    弹幕也回过神来:【好家伙,卷,都可以卷!】

    【出生就买养老保险,一毕业就可以退休啦!活着就给自己烧纸钱,下地府就能当首富啦!】

    【等等,你们都别跟我抢,别整得地府通货膨胀了!】

    此后,世界各地掀起一波烧纸钱风潮,政府试图出面管辖,然而所有人统一口径——是烧给自己的,想存点钱等死了后用都不行?

    气得相关人员砸了好几个杯子,将所有账都算到了借着此次圣会再次名声大噪的教廷头上,政府与教廷的斗争日渐白热化。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时此刻,边璞睫毛微垂,侧头看向另一堆火。

    这一堆火,烧给那位他唯二认同是家人的人。

    火光里仿佛映出那张明艳热烈的脸,边璞出神地看了好一会,缓缓将手中的纸房子丢了进去。

    “我知道你惯来不喜欢火。”

    山坡的另一侧,靠海的方位,黑暗中只有一盏黄色的小灯。

    “就不给你烧纸钱了。”

    监狱长将灯盏放在腿边,拿起锄头,锄开一个小坑。

    他毫不在意泥泞的地,跪坐到地上,眉眼间是外人从未见过的温柔。

    “这个时节该种建兰了。”

    监狱长絮絮叨叨,“这是小桃红、这是一品梅、这是青山玉泉……”

    各种各样的建兰……种子被葬进土里,监狱长撒完最后一层,抱怨道:“直接送花你又不高兴,只能送种子了。”

    “老规矩,我负责施肥浇水,你负责跟说话聊天。”

    “上一茬枯萎了几朵,肯定不是我浇水的问题,一定是你没聊到位。”

    监狱长说着说着眼眶微微发热,他掩饰性地低头嘲笑了一句,“岁祚兰,你行不行啊?”

    风声渐大,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似乎在愤怒地为自己申诉。

    监狱长侧耳听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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