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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春夜引》 100-110(第3/16页)
多留不是没办法,可李审言心知没有意义。他能妨碍一晚,阻拦不了一世,只要那两人是夫妻,总有可以亲近的时候。
不过他来王家并不是为了这,而是暗中观察他们状态,顺便添点堵。目的已成,没必要再为难自己。
拒了王宗赫送,李审言坐上马车闭目养神,半晌忽然出声,“看什么?”
他闭着眼仍有感知,对阿宽的眼神不是一无所觉。
阿宽也不怕,笑道:“爷昨晚有什么收获?”
他抓心挠肺的,可好奇了。难道主子就和王大人下了一晚的棋,没有借机向陆夫人表个心迹?
李审言从鼻间哼出一声,没睁眼,抬脚不轻不重踹了过去,“管好你自己。”
对身边人,他没想掩饰自己的心思,阿宽、孟嘉他们定然都能猜到,但他也不可能让人把自己的私事当话本听。
进宫后,李审言准备先去补觉,尚未进东宫,被镇安帝拦住了。
镇安帝消息灵通,早已知道昨天发生的事,还清楚这小子借机在王家赖了一晚,不用想也知道是多么厚脸皮才能留下。
因此,他的怒气很明显。
“陛下有何贵干?”李审言懒懒散散,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站没站相!”镇安帝低斥了声,“做什么去了?一夜没回也不打声招呼,你祖母等了许久。”
李审言:“和陛下钦定的阁老大人联络感情去了,怎么,这也不行吗?”
镇安帝笑了下,“真是这样,我立刻就去帮你把选太子妃的事给拒了。”
李审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镇安帝抬手,让徐全和阿宽都退到远处,接着道:“你祖母选了三家姑娘,我觉得都还行,年前召进宫来你再看看,看中了就下旨。”
见儿子不搭话,他放缓语气,“过完年,你就三十了,寻常男子这个年纪早已儿女绕膝,你却孑然一身。不止我放心不下,你祖母更是整日难眠。她身子不好,眼下就剩这个心愿,无论如何,让她高兴些。”
李审言盯着他,忽然笑了,“好啊,尽管召进来,到时候她们哭着喊着不愿嫁,可与我无关。”
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抗拒令镇安帝皱眉,威严立显,“你还要胡闹多久?为着那点妄念,要让我们俩都不安心是不是?人家夫妻感情甚笃,哪里有你的机会?”
犀利三问,叫李审言沉默了会儿,屈膝倚靠廊柱,而后抬头,“那你呢。”
“……什么?”
李审言:“你又为什么不选妃,不立后?”
镇安帝觉得好笑,“我有儿有女,又这把年纪了,有什么必要选妃?”
李审言眉头轻轻挑了下,“哦?我还以为是惦记着杨淑容,不肯再续娶呢。”
杨淑容,大长公主的名讳。
镇安帝目中飞快闪过什么,脸色不好,“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那我的事也不需要你管。”李审言直起身,“我和你不同,从始至终,只要心中认定的。如果不是她,我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想随随便便和人配种似的成婚生孩子。当初你习惯了我娘,没碰到别人之前收了她,而后发现对杨淑容才是真爱,就冷落她?呵,莫不是很享受女人为你发狂、做尽蠢事的感觉?”
“砰”一声,李审言被镇安帝狠狠一拳锤到脑袋歪了,额角立刻呈现青紫,让远处的两人惊恐不已,犹豫要不要去劝架。
随手抹了把额头,李审言转回来,继续口吐芬芳,“怎么,现在两人死的死,散的散,开始后悔,知道不该随便招惹女人了,让我去招惹?”
镇安帝厉声,“你和我情况如何相同?”
“怎么不同?”李审言嗤声,“万一她中途和离了,或是王老三出了什么事,我分明有娶她的机会,却因为随便娶了个女人生了孩子而娶不成,怎么办?自己到了后悔也补救不了的地步,就指望别人和你一样?”
说完,李审言还补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做了哪些事,杨淑容知道吗?就算知道,她会领你的情吗?”
字字句句戳中镇安帝痛点,胸膛剧烈起伏,要不是眼前是自己仅剩的儿子,恨不得拔刀砍了这个不孝子。
“那你准备一辈子这样不成?”
一辈子如此,对李审言而言不难。但他身处这个位置,也知道有些事不可能全凭自己任性。假使被人知道他不愿成亲的原因在陆清蕴,她将被千夫所指,更不可能对他有好脸色。
所以他道出这阵子早就想好的说辞,“两年。”
“……嗯?”
李审言:“两年之内,如果毫无机会,我甘愿放弃,任凭你们安排。”
镇安帝狐疑,“当真?”
他不敢直接信,这小子前科太多了。
李审言不耐烦了,他实在困得紧,“不然给你写封保证书?”
镇安帝想了想,“两年之内若无结果,你还不愿成亲,我就把克衡调去外地。他一心为民,也曾提出过离京历练的想法,不会介意官职高低。”
王宗赫去外地任职,陆清蕴作为妻子八成要一起,这是直接用距离来切断他的念想。李审言牙咬了几圈,点头,“行,就这么办。”
先应付过去,真到了那时候再说。
看着李审言离开的背影,镇安帝有一瞬后悔。作为皇帝,他本来不应该定下这样荒唐的约定。但作为父亲,他因允勖的话有所触动。
从这些年的情况来看,允勖所作所为绝不是出于冲动意气。如果可以,镇安帝不希望儿子和自己一样留下终生遗憾。
幽幽叹了声,镇安帝对徐全摆摆手,“不必跟,朕自己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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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大半日,王宗赫真正清醒时,记忆有片刻缺失,不知自己如何回的家,不清楚在躺上榻之前发生了什么。
随着外间类似捣药的声音传来,内室渐渐被奇异的香气充盈,闻之身心舒畅。
王宗赫起身,挑开帘子,一道窈窕身影正背对他挑拣香料,边吩咐女使怎样混合、捣药。
这种家常景象让他无来由得安心,没掩饰动静,步步走去。
“头不疼了吧?”清蕴没回头就察觉他的到来,出声道。
王宗赫:“有你调的香,怎么会头疼。”
清蕴转过身,见他这副不惧寒的模样笑了下,“看外面。”
循声望去,王宗赫恍然发觉窗棂外灰暗的天穹正裂开千万道绒絮,纷纷扬扬的雪片洒落人间。檐角最先承接住这份莹白,青松枝桠在雪霰中舒展银装,庭院石桌也悄然覆上了薄雪。
他迟钝地感受到了冷意,“我睡了……几天?”
清蕴幽幽道:“三天三夜,我们还以为你得了什么怪疾,请遍京城的大夫。”
王宗赫先是睁大眼,而后注意到白芷、茯苓的表情,顿时明白清蕴在捉弄自己,无奈道:“是我不对,不该喝这么多酒。”
“明知酒量一般,该推辞时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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