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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春夜引》 90-100(第11/15页)
歉。”他的声音变得低哑,问她,“很痛吗?”。
清蕴摇头,抬手环住他,像是在安抚,“轻些就好。”
王宗赫定定看了她一会儿,随着一个“好”字落下,彻底拉下了帷帐。
第98章 我们和离吧,三哥
“猗猗, 我想申请外放。”云消雨歇时,王宗赫把清蕴拥在怀中,胸膛温暖结实,心跳沉稳有力, 在冬夜中很让人依赖。
清蕴半阖的眼睁开, “为什么?”
王宗赫的理由很充分, “文臣笔墨虽工, 难润九边焦土。经筵纶音纵妙,不济闾阎饥寒。我自幼长于京城, 有幸科举夺魁,一路得师长提携,官途坦荡,却不懂真正的民生疾苦。当然,我还想离开京城, 去见识一下别地的风土人情。”
清蕴沉默了会儿, “陛下已经定你入阁,这时候选择外放,那边如何交代?”
“只要把理由说明, 陛下会应的。”王宗赫帮她盖紧被褥,防止夜风侵袭,“倘若陛下不弃,等在外历练几年再回, 我也能更好为国效力。”
“你想去哪儿?”
王宗赫眉眼间含着温情, “江苏如何?那是你的故乡, 虽然陆家人也在那边, 但今时不同往日,只要你不愿, 他们就打扰不了我们。”
冠冕堂皇的理由,动人的说辞,清蕴道:“如果三哥已经下定决心,我自然不会反对。”
她应得如此爽快,王宗赫目中讶然闪过,将她转过来,面对面问:“你愿意?”
清蕴抬眸看着他,缓缓摇头,“三哥去吧,我留在京城侍奉祖父祖母。”
动作停滞,王宗赫不可置信,“我们是夫妻。”
“夫妻也不一定要时刻相守,看那些武将家眷,丈夫外出征战,妻子、儿女不都是在家中等候?当初二叔外放,二婶也是留在家中。”清蕴说着,浅笑了下,“何况,三哥有为国为民之心,有大志向,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生意上的事可以脱手,但织经堂和学堂如今都由我操持,如果冒然离开,好不容易立足的他们,恐怕就要没了。”
王宗赫语速快了些,“我可以帮你物色可靠的人代管,且我们并非数年不回。若有要事,我陪你回来处理。”
“一旦外放,哪能说回就回,那和你初心也不符。”清蕴语调平静,“我不想成为累赘,更不想让三哥因我怠慢正业。”
他想外放的理由十分充足,她要留下的原因更是无懈可击。
王宗赫从来不知道,当清蕴的聪慧用来和自己辩驳,使自己哑口无言时,会让他心情如此沉闷。
他目光落在怀中人的侧脸,那里经烛光照映,显得细腻如脂,似暖玉一般。眉心也是一片平坦,没有任何犹豫纠结。
夫妻分离对她而言,是能够如此坦然接受的事吗?
片刻无声,王宗赫问:“猗猗,你当真是因为这些,不想和我一起吗?”
怀中没回答,就在王宗赫以为她不再理会自己时,她轻声道:“那三哥能告诉我,你当真是因为想历练,才准备外放吗?”
王宗赫身体僵住。
他无法对这样的清蕴说谎,更无法倾诉出自己阴暗和卑劣的心思。
其实他从来不是遇难则退的人,这样的性格没办法在官场上生存。
新朝初立,镇安帝的破格重用让他能够继续身居高位、执掌大权,也给他带来了许多麻烦。前朝官员断定他谄媚逢迎,为了权力不顾曾经的师生之谊,不愿再与他来往。和镇安帝共同打天下的人则对他时时排挤,不高兴他也能和他们得到同等重赏,处处使绊。可他根本不惧这些,因他知道处境只是短暂,真正能让人拥有话语权的还是各自的本事。
真正令王宗赫不安、回避的是,清蕴对李审言的纵容与特殊。他本身便是机缘巧合才有幸娶清蕴为妻,并不敢肯定她对自己有多少真情实感。
假如李审言是那个能够让她敞开心扉的人,在其长久热烈的、可以为她打破一切礼法的攻势下,她真的还会留在他身边吗?
王宗赫不想赌。
清蕴眼中闪过失望,三哥依然不愿和她说。
她忽然起身,从橱柜里取出一床被褥铺好睡了进去,回头还笑了笑,“夜里寒,我睡觉时喜欢乱动,三哥为照顾我总把被子全让过来,容易着凉。还是各自睡吧,这样也安稳些。”
王宗赫没有反对的余地,只能沉默看着她闭眼入睡。之前身体还在极度恩爱的夫妻转眼睡进了两床被褥,各怀心事。
望着帐顶许久,王宗赫一夜无眠。
和他不同的是,清蕴纵有再多的心事,在能够休息时,一般不会故意为难自己。因此深深呼吸几个来回,她有意放空思绪,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身边位置早就凉了。白芷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看见两床被褥也没有多问,“主子是在家用早饭,还是去外面?”
今天定好要去学堂看看,清蕴不想因和王宗赫的隐秘争吵就一直烦恼,问过时辰后道:“去外面吧。”
正好换换心情。
几年下来,学堂经营已经走上正轨,名声渐起,一些不愿入仕的文人慕名而来,通常会被学子的灵秀聪颖吸引,最终留在学堂。
学堂给他们的束脩也很多,在京城没有落脚处的还可以住在学堂统一提供的宅院。
清蕴转了圈,在旁屋和学子们一起听了堂课,听先生逐字逐句讲解时,鬼使神差想到了昨天遇见李审言时他说的那些话,突然笑了下。
很轻的笑,在只有她和白芷的小屋内极其明显。起初清蕴自己没有感觉,处理白芷迷惑的眼神才明白过来。
“衡儿很聪明。”清蕴解释。
正巧是先生在对尤衡提问,白芷点点头,没把真正的问题说出来。刚才主子明显在出神,而不是听课。
听完课,清蕴留在学堂用了顿饭,了解了番当前学堂情况。
镇安帝登基前,学堂背后是大长公主,如今换成清蕴,她受封文襄夫人,有面见天子和密奏之权,没人会无事招惹。因此经手之人过渡期间,学堂安然无恙。
大半天的时间消磨得差不多了,清蕴归家,发现王宗赫比自己还早,正在内室看书时,对他笑了笑,先去洗漱沐浴。
当夜,夫妻俩仍是分被而寝。
清蕴倒也没有故意不搭理人,和王宗赫相处时,她仍和平常一样说话聊天,也会关心他的起居和身体。
表面上,除去外放去留的小分歧,他们没什么大矛盾,王宗赫却肉眼可见得沉默了许多。
他原本就话少,现在更是不轻易开口。
直到又一次,宫中太后以赏冰雕的理由,召官员家眷进宫时,王宗赫道:“那日我正好在酒楼定了宴席,可否不去?”
清蕴讶异,“什么宴席?”
“我们成婚整整九百日,我觉得,应当庆祝。”
清蕴沉思会儿,抬首笑道:“好啊。”
如果可以,她自然不想和三哥走到那一步。他们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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