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引: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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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计策也没用。”

    李审言明白,孤掌难鸣,他最初就没想过应下来,来这儿只是想听听老头子会怎么说。

    “不用急。”齐国公咳了两声,闭眼,“这次动乱仅仅是个开始,没那么容易结束。”

    如果陛下还是五年前的他,此次土司叛乱不足为患,但齐国公冷眼旁观大半年,心知他早已没了明君相。

    李审言离开这儿时,已是风灯尽燃。

    如果此次任隆失败,朝廷威信受损,其他地方的土司肯定也会蠢蠢欲动。边将纵然有实力去镇压,但他们也不能轻易离开戍守之地。

    如老头子所说,建朝将要渐渐乱起来。

    但他心中竟出乎寻常得平静,隐隐涌动的血液,也都被强行压了下去,静待良机。

    **

    十月十八,这天是清蕴的生辰。

    除去白芷,国公府几乎无人知道这事,她也无意操办,仅仅一大早吃了碗白芷亲手煮的长寿面。

    白芷还道,门房那边说有人送了个锦盒,说是送给世子夫人。白芷先打开查看,见是块玉印就给她取了回来。

    看雕工,清蕴猜测为三哥王宗赫所赠。大概是不便单独给她送礼,所以选了这种方式。

    她收了下来,到午时再支开藉香和白芷独坐书房。

    边捧青梅酒小酌边看书,没一会儿就呈微醺状态,清蕴干脆半伏在桌上翻页。

    反正也没人看得到。

    廊下皂靴踏过青砖的闷响响起时,她迟钝地反应了半晌,才记起这段时间李审言偶尔会来这儿借书。

    此刻白芷藉香不在,所以他不知道书房有人。

    以他的性格,在门前远远看见她应该就会离开,因此清蕴懒得起身避走,把酒盏倒扣,伏臂假寐。

    但李审言在门边顿了半盏茶功夫,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抬脚进门。

    “我来还书。”清蕴听到他在书架前走动的声音,似乎在归还。

    虽然不合时宜,但清蕴也只能继续趴着。

    又持续片刻,轻微的脚步声停了,清蕴好像感觉到了屋内某处投来的视线,专注无比。

    风声忽得静止,皂角香混着体温漫过来。清蕴察觉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声,酒意全消——他竟挨得这样近。

    “墨锭要滚下砚了。”李审言语气漫不经心地道。

    清蕴自然不会回应。

    紧接着,隐约有温热的鼻息拂过耳垂,指节擦着她散落的发丝按住镇纸。

    清蕴微微攥紧袖口,惊觉他指尖悬在自己鬓角上方。风穿过冰裂纹花窗,那截修长手指终究只压下来了一张薄毯,似乎只是担心她着凉。

    清蕴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感到他迟迟不离开,便故意将玉镯磕向案角。感觉他倏然直起身,索性嘤咛着把脸转向他离去的方向,微微睁开眼。

    她对上了一双浓黑的眼,正低眸看来,其中还有没来得及掩饰的灼热。

    他好像吓了一跳,却没有退缩,视线的温度反而有增无减。

    呼吸声重得像雷雨前的闷鼓。

    清蕴心头微颤,下意识装醉,故作看不清身前的人,念了句,“少思?”

    带着醉意的呢喃像枚生锈的钉子,把李审言钉在原地。

    常人到这样的地步,早该惊觉失礼,趁她还没有清醒赶紧离开,避免叔嫂间的尴尬。

    他仍无知无觉般站在那儿。

    清蕴不可能突然“清醒”,也没法再次装睡,只能又唤了一声,咕哝着“帮我倒杯水。”

    李审言当真帮她倒了杯水。

    他这个不请自来的人如此坦然,反倒是清蕴不知该如何继续。

    她便继续歪着头,在醉醺醺的梦中唤人,轻声道:“真的是你吗?”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是我。”良久,李审言哑着嗓子答非所问,任由清蕴将他错认的指尖按在掌心。

    第62章 陆清蕴在思念亡夫,他又在做什么?

    时令已过立冬, 书房里置了炭盆,清蕴才会解开外袍闲适地饮酒。如今她浑身微热,而李审言携着外间凉意,双手触碰的瞬间, 竟像燎起的火星子, 要顺着指尖烧过来。

    清蕴稍微使劲, 手指被攥住, 一时没法儿挣来,不得不再次借着醉倒的姿势往桌上一歪, 才甩开这烙铁。

    倒扣的酒盏被震起,顺桌沿慢悠悠滚了圈,发出咕噜噜声响,在落地前被一只手接住,抛了抛。

    李审言嗅到上面的青梅香和酒香, 视线在鱼嘴壶停留。

    她不嗜酒, 也没有这个癖好,今天是什么日子?

    思及她醉中认错人的情态,前一刻沉浸在旖旎氛围中的他犹如凉水泼面, 倏然冷静下来。

    陆清蕴在思念亡夫,追忆李秉真,他又在做什么?

    着魔般恬不知耻地凑上去,以已逝之人的名义, 占一个醉酒之人的便宜?

    李审言唇抿直, 不再去看她雪白肌肤中生出的红晕, 搁回酒盏, 又在原地垂眸站了几息,终于大踏步离开。

    他在院子里撞见白芷, 没等她惊讶,先质问,“怎么没有随侍夫人身边?”

    听他不悦的语气,白芷以为他是因不知情况进入书房和主子独处而不喜,先认错再解释,“夫人想独自清静,让奴婢不必侍奉左右,奴婢便去取了绣篮,准备在院子里等夫人传唤。”

    李审言嗯了声,准备抬脚离开,临了想到什么,“今天什么日子?”

    白芷如实答:“是夫人生辰。”

    李审言微怔,盘旋在胸口莫名的郁气忽然消散大半。

    原是生辰。

    他恢复平时神色,顺口吩咐,“今后注意点,免得你们夫人身边无人,有肖小之辈入府,惊扰了她。”

    白芷:……

    好歹有五十个护院,外人也没那么容易进国公府内宅。

    她恭声应是,目送李审言离开。

    刚在院子里坐定,听到书房动静,白芷入内,瞧见主子发髻微松,即刻上前打理。

    “主子,刚才二公子来过。”

    清蕴:“我知道。”

    观她神色如常,白芷料想并未发生误会,便没有多说什么。

    清蕴视线凝在薄毯上出神。

    如果说盖毯子是出于好心,之后任她“认错”,还攥住手指,无疑是越界的举动。

    但李审言行事向来不羁,万事肆意,借此开个轻佻的玩笑也有可能。

    清蕴对他没有十足的了解,近些日子以来两人熟悉了些,仅限于能够自然地打交道,而非其他。

    除此之外,唯一知晓的大概是长驻国公府后,他和齐国公的关系似乎好了许多。

    无论如何,今后和他打交道还需更加注意。他们身份上是叔嫂,如果有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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