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引: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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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齐国公摆手,清蕴和李秉真先行离开,直到完全步下台阶,稍微回眸,依然能看见他笔挺挺坐在那儿。

    回到月舍,李秉真身形微晃了晃,被清蕴及时扶住,他道:“不碍事,只是今天站久了些,又没怎么吃东西,填些点心就好。”

    他并未逞强,含下几颗糖,让清蕴不必陪着,独自静坐了会儿,就不再头晕目眩。目光往窗边一扫,清蕴正在随手拾起白日看的书,将它们归整回架。

    看她有条不紊地整理,偶尔翻开看一眼内容,再一本本摆放,这样平淡又令人无法移开眼的画面让李秉真的心也跟着慢慢宁静下来。

    “猗猗。”他忽然这样喊她。

    清蕴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喊自己。

    自从离开王家,已经许久没人这么唤过她了。

    李秉真道:“之前在天穹山,听你友人如此唤你,可是取自‘瞻彼淇奥,绿竹猗猗’这句诗?”

    “嗯。”

    “我今后也这样唤你,可以吗?”

    清蕴笑了笑。

    李秉真抬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

    清蕴会意地任他抱住,知道他因父母和离一事有许多情绪,但没有说什么,只静静回抱他。

    有时候,拥抱能够让二人贴近的,不止身体。

    “他们做了二十多年夫妻,仍是散了。”须臾,李秉真开口,说不上感慨,也称不上遗憾,语气是简单的陈述,“早在二十年前就该如此。”

    年幼时惧怕,不懂他们为何总争吵。年少时冷漠,希望他们不用为自己而强行在一起。到如今他们猝不及防地分开,李秉真仍看不透夫妻这个词的含义,及其背后深藏的情感。

    他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清蕴,“你我之间,能有多久?”

    多久?清蕴也无法肯定,如果要安慰李秉真,自可以说出许多话,但对着他的眼睛,终究一个字都没说。

    只能静静和他对视。

    李秉真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许多时候,我都觉得这当中藏了很多心事,起初并不想探究,但时日久了,却总忍不住希望你能主动说出口。”

    是了,最初他应下这婚事,不过是觉得她那双眼睛太明亮,太富生机。那些直接了当的话语也在告诉他,她清楚这场婚事背后可能的后果。

    犹如死水般的生活泛出波澜,他情不自禁地许下承诺。

    夫妻本只是名义,但同床共枕多时,角色已经在慢慢地、不由自主地发生转变。

    李秉真知道,自己在变得更加贪心。

    第35章 本该是兄友弟恭

    李秉真周身总萦绕着淡淡药味, 这种气息裹住清蕴,让她想起每天看着他吃药的情形,苦味随着记忆泛出,生动起来。

    有时候见他吃那么多药, 她会同情, 但从不会表现出来, 只会默默陪伴, 备好温水蜜饯。

    除此之外,就是煮茶、下棋、看书。听起来重复且无趣, 她倒觉得没什么。

    因为清蕴觉得,以李秉真的性格,会更青睐于这种细水长流、平静无波的相处。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俩人的感情在渐趋稳定,她也慢慢习惯了和他做夫妻的日子。

    所以突然听李秉真这句话, 她很真实地愣了下, “我对世子,没有隐瞒。”

    低首把她的神色映入眼底,李秉真摇头, 说没什么。

    许多事情,她自己都还没意识到。

    罢了,反正还有时间,慢慢来。

    **

    天穹山狩猎匆匆结束, 朝堂上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齐国公请辞, 皇帝没有答应, 只贬他为副统领,继续留任军中。二是蒙古的瓦剌部换了个年轻族长, 不再满足互通贡市带来的利益,几次骚扰边境,朝堂这边决定和谈,正在商议人选。

    这些事和清蕴没什么关系,对她来说,影响最大的是原本的公爹和婆母和离。一府分割为两家,今后国公府由她掌管府务,以及,李审言以后会常住国公府。

    她先把府里需要处理的事理好,分轻重缓急处置,再和李秉真去隔壁大长公主府拜访。

    大长公主没有因齐国公迁怒儿子儿媳,待他们态度不变,也没解释突然和离的原因,只让他们来去随意。

    两府的墙砌上,但还给夫妻俩留了道便于来往的小门。

    清蕴观这对母子俩的神色,见他们表面都很淡然,没什么愤怒、伤心的情绪,就没多说什么。

    日子照常,五天后,齐国公处理好手头的事,把李秉真叫去书房,父子俩谈了一个下午。

    李秉真回来时,对清蕴说,明天中午要去酒楼用饭。

    “有应酬吗?”

    李秉真随意道:“算是家宴,不用特意妆扮。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回京后你还没出过门,我明天不去翰林院,陪你一起。”

    清蕴想了想,“那就去书局和珠宝阁逛逛,还有空闲,再在街市走一走。”

    李秉真笑着应好。

    翌日早晨,因李秉真不用进宫,夫妻俩都起得晚,伺候的人都知机地没打搅。

    清蕴睁开眼,就发现昨晚打理柔顺的长发在枕间凌乱横着,里衣卷起道道褶皱,李秉真虚揽着自己,小臂还有道浅浅牙印。

    睡前记忆回笼,她微微别过眼,脸上泛出不明显的红晕。

    昨晚时机、氛围都恰好,两人说着话,自然而然亲昵起来。

    本来觉得水到渠成的事,却在临门一脚出了差错。他们都太生涩,毫无经验,她难以做好准备,即便强行让自己容纳李秉真,也遮不住皱起的眉头。

    见她太痛,李秉真主动停下来,让她不舒服就咬他手臂。

    接着想了许多法子,甚至不知从哪找来几本避火图学习,尽力让她放松。

    试了几次,成效甚微,最终没有真正圆房,倒是让他学到了些奇怪的方式,也给他身上添了些抓痕、咬痕。

    清蕴没想到,看起来清心寡欲的世子,在床笫间还能有那么多探索的兴趣。

    李秉真跟着睁眼,发现她已经醒来,却没看自己,意识到昨晚的事让她不好意思了。

    他倒没什么,虽然他以前对这些没兴趣。但如今成了婚,妻子又是他越发欣赏、喜欢的人,自然不会真一直素着,有些事是天经地义。

    倒是清蕴,平时无论做什么都那样沉静从容,难得一见小女孩儿的羞、怒。昨夜领略到她其他风情,难免情动。

    他弄出动静,做出刚醒的模样,自然而然抬手把她揽得近些,“今天想买些什么?”

    “找些琴谱,再置办一套首饰,马上就到白兰生辰了。”

    夫妻俩在被窝里咬耳聊天,只要不说昨晚的事,清蕴就很自然。

    李秉真笑,“你对那两个丫鬟倒不错。”

    “白芷在我刚到王家时就跟着我了,白兰是五年前家乡遭了难,和家人流浪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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