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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一箩金》 40-50(第1/23页)
第41章 阴湿忠犬卫(1)
◎暗恋那些小事儿◎
萧灵鹤做足了“表面文章”。
不仅用洒满花瓣的热汤泡了酣畅淋漓的澡,还将一整管香膏挥霍殆尽,均匀地涂抹了厚厚一层在自己柔滑水嫩的肌肤上。
光是沐浴净身,将衣物熏染上檀香,就耗费了近半个时辰,出浴之后,城阳公主命两名心腹为自己整装打扮。
竹桃为她沥干湿润的鸦发,篱疏为她开面上妆,双管齐下,有条不紊。
萧灵鹤披着那身才取出来的新衣,安静地坐在妆台前,等候一个全新的自己在铜镜中现世。
竹桃与篱疏的手都不是一般的巧,往昔从紫微宫出来前,这俩可是乞巧节穿丝会上的“状元”与“榜眼”,萧灵鹤带她们出来之后,用得一直很顺心。
这两个人也都是忠心耿耿的好女孩,萧灵鹤原本打算趁她们年华尚好,为她们物色好前程,但两个人都异口同声说不要嫁人,因此作罢。
干燥的长发,正好可以盘上一个规整的凌云髻,衬那副攒枝千叶紫金玫瑰的头面最得相宜,竹桃做得不疾不徐,对公主不住称叹,给予情绪价值:“公主做这个发髻时最好看,美艳华贵,仪态万方。”
萧灵鹤手托着还未完全成型的发髻,左右对照看一看,觉得的确很华美,待会儿戴上那套玫瑰发饰,还不惊艳众人?
篱疏端着水粉盒,笑吟吟替公主上妆。
萧灵鹤问道:“你在笑什么?”
篱疏抿嘴窃窃地笑了几声,在公主阴沉的眉眼逼问之下,终于道:“奴婢方才仅是在想,一会儿驸马见了‘美艳华贵’的公主,还不把殿下涂抹的这些花儿粉儿都吃干净了?是粉三分毒,吃多了不好。不如奴婢替公主上个薄妆吧!”
萧灵鹤嗔怪她多嘴,但心里想着那个“谢世子”化身为狼扑上来的模样,早已成了一幅清晰的画面,才画好的朱唇不禁轻潋上扬。
如此上妆、盘发,又花去了半个时辰。
等到萧灵鹤“女为悦己者容”,把自己收拾妥当,距离李府医说可以去见驸马的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了。
萧灵鹤手挽豆绿披帛,风姿绰约轻盈飘出金玉馆,自信地往泻玉阁来。
止期准备晚膳,顺道将新收的衣物抱上阁楼,中途便撞见满头珠翠的公主殿下,吓了一跳,以为公主要赴什么晚宴,这是来带公子一起去的,他忙说道:“殿下,公子不在阁楼里了。”
萧灵鹤脸上悬浮的笑意遽然一停,忽然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无力感。
“去了哪儿?”
清早上还在的。
她就知道!
谢寒商只要恢复了正常,他就不可能还在阁楼里待得住!
他莫不是因为无法面对和她的几段不同的露水情缘,去外边找绳子上吊去了?
止期道:“小人也不知,公子出门前没交代任何事,只说可能要很晚回来。”
萧灵鹤咬牙:“这个不安于室的,还不如把他的鱼尾巴给绑起来呢,让他游到哪儿去啦?”
她费尽心思梳妆打扮,可惜找不着人,萧灵鹤兜了一圈,只好装作“只是顺路来瞧一瞧谢寒商实则另有要事”的架势,背着手离开了泻玉阁。
谢寒商出去了,但肯定是要走门的,若是走门,便不可能没有风声,萧灵鹤一定要知道他去了哪里不可。
她让竹桃叫来阍人,正门的偏门的值守的全喊过来点卯。
问完一圈,这几人居然异口同声,说:“小人没见驸马出去过。”
萧灵鹤不相信,怒意轻轻窜出火苗,哂笑:“所以诸位的意思是,驸马长了翅膀飞出去啦?”
在这其中,一位不起眼的门房突然嘀嘀咕咕:“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萧灵鹤一怔,有些耳背,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门房惊吓,面如土色地一抖擞。
城阳公主乜斜眼风,轻锁黛眉,“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门房战战兢兢地抖擞着,牙齿磕磕碰碰地发出声音,“小的、小的看见过驸马会飞。”
“飞?”
萧灵鹤不相信人能插上翅膀腾云驾雾,但她听说过,人能借力飞檐走壁,那是一种被习武之人叫作“轻功”的东西。
此事话本中亦有详尽记载,虽然传得神乎其神的,但谁也没见过。
“本宫读书多,你别诓骗本宫,本宫听得出。”
人不是飞禽,怎么能“飞”起来?
然而这名门房却说得煞有介事,脸上露出十分肯定的神情,“小人的确见过驸马飞檐走壁,那轻功,可比话本里的厉害得多?”
萧灵鹤“哦”一声:“你也喜欢看话本?”
门房讪讪地摸了摸鼻梁,“小人追随公主长久了,公主还小的时候,喜欢看那些,小人不是想着投您所好,摸明白公主的喜好,找个机会好不做门房了么。”
萧灵鹤啧啧称叹,看不出平平无奇的门房居然有如此宏图壮志,倒是她眼拙了。
门房将话题拐回正题上:“小人之前起夜,就看见过,还不止一次,泻玉阁闹鬼影儿,大半夜里总有黑影到处乱窜,起初,小人还以为那是一只外头来的野猫,还在墙垣底下放了一张捕兽网……”
萧灵鹤惊讶:“你把驸马给捕了?”
门房连连摇头:“不不,小人没抓着‘猫’,心想会不会是飞来的猛禽,于是每晚趁着月黑风高时,提着灯笼在公主金玉馆前的竹林里守株待兔。守了几天,可是撞见正主了,小人亲眼所见,驸马从那边的阁楼上一跃而下,姿态就如壁画上的白鸟那样轻盈,足尖踏过几丛竹顶儿,三两下就跳到了公主殿下的金玉馆前。”
阁楼二楼?竹子?
萧灵鹤并没有再去怀疑门房说的话的真假,因为这个路径,她很熟悉。
在她金玉馆的寝房前,就有一丛碧油油的竹子,当年建府时,秉着“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观念,萧灵鹤附庸风雅地特意挑了这么一处有竹的馆舍,定为自己的寝居。
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正好一丛墨绿的光浮游过来,风吹竹动,有股萧凉之感。
这竹子生得极为茂密,沿着竹顶眺望,只能看见一角暮色暗沉的天穹,但斑驳茂密的竹叶间却依稀可见,对面就是谢寒商住了三年的泻玉阁。
从泻玉阁跳下,如若轻功卓绝,的确可以顺势跳到这片竹丛里,甚至他的轻功居然好到,他跳进竹林了,她居然都不知道的程度!
“你到底看见过驸马多少次,”萧灵鹤的手拨着窗框,回眸问,“在夜里,他来*过多少次本宫的金玉馆?”
她的指尖微微泛白,直觉告诉她一种可能,但她几乎不敢去信。
门房想了想,说:“许是,夜夜都来的。”
夜夜。都来。
萧灵鹤自己似乎无所觉,指节抵在窗框上,力度又重了几分,直将指骨抵出了苍白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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