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市井人家: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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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母亲强令他休沐,又叫他在花墙这侧等着。看到两位长辈居然能和好的惊愕让裴昭破例告了假,不知她们意欲何为所以才坐在这里。却没想到能听到这番话。

    裴昭自然是颇有共鸣的,他不再提亲,不就是怕拖累叶盏么?

    墙那头,他听见祖母咳嗽一声,又问叶盏:“二姐儿,若是你,你待如何?”

    墙这边,裴昭的手不自觉攥住了。

    他抬头想看,却只能看见雪白的花墙和头顶湛蓝天空,墙头有几枝徘徊花枝,在风里高高翘起枝条,袅袅飘展。

    因着不知道她会怎么回答,裴昭越发惴惴,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乱跳。

    他努力竖起耳朵,捕捉着墙那头的回答,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祟,他怀疑自己当下连血液冲刷心脏的响动都能清晰可闻。

    叶盏思索了一回,认认真真答:“若是我家眷意欲行此,我不会怕,也不会后悔。”

    “怎么?”柳氏声音大了一点,似乎始料未及,“你胆子倒大。”

    “倒不是胆子大。”叶盏笑,“譬如我做菜,有时也会被烫伤、切到手,被菜里的青虫吓一跳。但若是有人叫我不做菜,那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

    她有爱好,不会因为中途的艰难因噎废食。

    “推己及人,自然也不希望对方舍弃自己的心中所爱。”

    在场的夫人们纷纷点头,都觉这话说到了自己心坎里去:

    “是啊,都说巾帼不让须眉,咱们公门女眷也不是贪生怕死的。”

    “他们男人能出生入死惩治歹人,我们旁的不会,但就算怕也不会拖后腿。”

    “就是。”

    裴老夫人话里已经带了笑意:“好孩子,是个会体恤旁人的。就是没眼光的人太多,也不知是不是睁眼瞎。”

    没眼光的人指的是谁?诸人虽然惊讶,但觉得可能是叶盏开店时遇到的势利眼之类,便也没当回事,就是叶盏自己也这么认为的。

    殊不知一墙之隔,“睁眼瞎”的裴昭站在风里,脸上神色莫测。

    柳氏又笑:“若是诸位夫君说觉得自个儿面对的匪人如虎口之厄,涉危履险,要与诸位和离,这又怎么办?”

    “他敢?”有位夫人口快,“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是,我家那老货瞧不起谁呢?老婆子我怕那个?”

    “就他高风亮节就他要青史留名?一声不吭就把家里人当拖累?”

    “说不定他打起来还没我厉害呢,还敢小瞧我是贪生怕死之徒?”

    你一言我一语将那假想中的“夫君”批得一无是处。

    裴昭觉得后背起了一层汗。

    赏完花宴席还未散去,裴昭觉得心中憋闷,索性在院中呆坐。

    原来两位长辈联手做这一场戏,想要让他意识到自己所行错误。

    听完那番话,裴昭才觉自己之前所想太过狭隘。

    他又有什么资格替别人先做抉择呢?

    这在夫人们眼里,就是“瞧不起人”。

    也不知叶盏生不生气?

    他正悔恨,就听小丫鬟通禀:“老夫人、夫人要见您。”

    裴昭猛地站起:“好。”今日就是被训斥、被罚跪他都认同,绝无半点违抗。

    见了两位长辈,她们脸上却很和煦,并不提过去之事,反而笑眯眯道:“今日宴席上见了叶盏那孩子甚为投缘。”

    “媳妇也喜欢得紧,又识大体又性情和煦。”

    她们称赞叶盏,裴昭唇角努力绷着装不在意,眼睛的笑意却遮也遮不住,大抵喜欢一个人,听外人称赞她,你都会发自内心喜悦。

    正听着两位却话音一转:“所以老身想将这孩子收做干女儿。”

    “母亲说的是,虽然年龄相距有点大,但我也想多这么个小姑。”?

    裴昭急得抬头,祖母认什么不好?居然要认叶盏做女儿?

    如果这样的话厅,按照辈分他岂不是要叫叶盏为姑姑?

    “不可!”脑子还没转过来,声音跑得比心快。

    “唔,你倒是说说,怎么不可?”裴老夫人优哉游哉开口。

    “年龄太小,二姐的年纪太小。”裴昭飞速找到个理由。

    “你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妥。”老夫人喝了口茶,“那就由你娘出面,认她做女儿,我便多个干孙女也好。”

    “不可!”

    “怎么不可了?”柳氏理直气壮,“她与你年岁差不多,我家又是累宦人家,认她做干女儿不算屈就了她。”

    “到时她做生意有我家庇佑,待她出嫁时你母亲和我自会准备一份丰厚嫁妆,就当她是自家女儿一般嫁出去。两相宜。”老夫人一唱一和。

    裴昭不知道自己祖母和母亲何时变得如此默契了,居然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他也顾不上想,急得只是阻拦:“不可,我先前去她家提过亲。”

    “原来是为了这个么?”老夫人倒一脸慈爱,“提过亲不算什么,往宓家提亲的人多了去,我看宓家也不当回事,别说提亲了,就算定亲又如何,我记得二姐还帮过先前与她订过亲的前婆母呢。”

    “这……”裴昭一时说不出口,紧迫之际又想不明白自己要说什么,急得额头上青筋绽起,半天忽的福至心灵,明白了自己要的是什么。

    这才开口:“孩儿,想要往宓家去提亲。”

    “哦,我记得你先前就提过亲,怎得不提了?”老夫人脸上神色不变,慢条斯理喝着茶。

    “是孙儿左了心性,当日审出辽国奸细绑架二姐意图威胁孙儿时,孙儿便萌生了退意,不愿让二姐趟这浑水。”

    “所以你就私自做主张?”老夫人放下茶盏。

    “正是。是孙儿错,孙儿知错了。”裴昭咬了咬后槽牙,当初再不悔如今也后悔了。

    “好自大。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替旁人选要走哪条路?”别说老夫人了,就连柳氏都忍不住了。

    “是孩儿错了。”裴昭垂着头,声音低低垂下去。

    “知道错有什么用?嘴上说千错万错,莫非还能补偿人家半分?”老夫人板着脸,“真是糊涂!”

    几句话训得裴昭面红耳赤:“孙儿这就去请罪。”

    “去吧。”老夫人开口。

    裴昭转身就走。

    “慢着!”柳氏到底还是心软,叫住了儿子又叮嘱一句,“二姐性子烈,你多软和些,莫要惹她生气。”

    “孩儿晓得。”裴昭点点头,快步流星离家。

    见他走了,柳氏叹口气:“也不知这番能不能?”

    先前儿子就不娶妻,急得她与丈夫如热锅上蚂蚁,好容易知道儿子开了窍,可如今看这样子,似乎还有得磨呢。

    又后悔当初没留在汴京及时劝阻儿子做傻事,又恨为了仕途只能父子家人两地分居,又担心裴昭此行出事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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