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月夜: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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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

    贺问洲这下是真察觉出她闹了脾气,敛了面上懒散的笑,“总不能让我这个做兄长的抱你过去吧?像什么话。”

    两人一来一回,仿佛竖起了无形的屏蔽磁场,程煜根本插不上话。

    舒怀瑾直直地望进贺问洲的眼睛里,反问:“怎么不行?”

    兄长与暧昧的恋人,于她而言,并没有明确的界限。

    可以其模糊模糊再模糊,靠近靠近再靠近。

    直到那座看不见的高墙轰然倒塌。

    贺问洲没有给舒怀瑾想要的回答。

    同程煜色系相似的白西装脱下,置于地面,盖住了那一小道洼池。

    “舒小姐,请——”

    他手臂微向前伸,马甲勾勒的身形劲瘦修长,颇有中世纪骑士的风范。

    舒怀瑾很吃这套,唇角不自觉地翘起,拎着裙摆,小心翼翼地往上踏。

    程煜担心她不小心摔倒,手臂下意识虚护着她,绕开铺在地上西装,毫无意外地被贺问洲的助理拦住。

    “程少,麻烦您移步后面这辆车。”

    程煜隔着半开的车门和舒怀瑾面面相觑,不大乐意:“我坐舒小姐旁边就行。”

    “贺总不太习惯别人坐他的车。”助理言语委婉。

    程煜多少从长辈们听说过贺问洲的怪癖,譬如占有欲极强,不喜旁人碰他的东西,就连看重的项目,也由不得他人觊觎半分。

    有洁癖也不奇怪。

    他将怀中的暖手袋塞给舒怀瑾,顺着台阶下来,“小瑾,要不你跟我一起?”

    舒怀瑾还在跟贺问洲置气,“地面到处都是水洼,刚才贺先生牺牲了一套西装,要是再提出让他脱下马甲和衬衣,岂不是显得我太狼心狗肺了一点。”

    贺问洲听出来小姑娘话语里的拈酸之意,倍感头疼,却又无可奈何。

    “你们俩想坐哪都行。”

    “我既然答应了舒伯父照顾好你们,自然不能食言。”

    这话算是对程煜说的,解释了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然而这辆车并非多排商务车,后座容纳三个人有些拥挤,贺问洲肯于尊降贵地说出这句话,本就是看在舒家的面子上,程煜身为客总不好将贺问洲赶去另一辆车。

    一时间,车辆的分配形势已然明朗。

    车上空间私密,助理十分有眼力见地将挡板升起,贺问洲原以为舒怀瑾会对他一通兴师问罪,没想到她掏出对蓝牙耳机,专心打起了游戏,摆明了不想跟他说话。

    抵达目的后,紧随他们其后的程煜下车,见舒怀瑾同贺问洲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舒怀瑾大步走在前,丝毫不在意贺问洲的身份地位,而后者竟也不生气,散漫清阔的步伐始终和她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两人并无瓜葛,恐怕会误认为是一对冷战中的情侣。

    程煜心里百味杂陈,殊不知他们俩在车上一句话都没说。

    成年人之间的暧昧拉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若即若离、飘忽不定。舒怀瑾这点拿捏得非常好。

    尽管她有满腔的话想要当着他的面质问,今晚也必须得沉住性子,绝不留任何单独解释的空间。

    年轻人爱去的地方和贺问洲想象里的没什么不同,只是装修细节上的科技感更强,镁光灯下的歌手悠然地唱着情歌,空气中漂浮着不知名的香氛气息。

    进了包厢才知道,原定的另外两人增加到了四人,她们玩的也不是什么斗地主,而是一种融合了桥牌与大冒险的桌游变体。

    贺问洲顿时反应过来,这是上错了贼船。挂羊头卖狗肉,大抵说的就是如此。

    到了熟悉的战场,舒怀瑾让侍应生给贺问洲添了一把椅子,落座在自己身后。“贺大佬要不要参与进来?”

    她在车上车下堪称两副面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程煜在场才开始避嫌。

    贺问洲情绪不佳,自然没兴趣掺和进她们的游戏中,“不用,你们玩。”

    “游戏规则很简单的,玩一遍就会。”舒怀瑾说。

    见他已然落座,舒怀瑾没再说什么,转头将注意力扫向桌面。似乎既不是为了程煜,也不是为了贺问洲,只是单纯喜欢玩这种益智类的动脑游戏。

    在场的人互不相识,刚开始还有些拘谨放不开,舒怀瑾从中充当着调和油的作用,三两下就在游戏中将氛围煽动起来。

    第一局舒怀瑾和另一位红发的亚裔女孩是队友,两人配合默契,搜集了场上所有的线索卡牌,将程煜攻击得体无完肤。

    每人手里有一把轮盘仿制枪,枪口连接着巴掌大的气球,一共有五发子弹,其中四枚是空弹,开场前随机转动轮盘,因此在每轮游戏输家扣下扳机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子弹射出来的是空枪还是实弹。

    这种组合是游戏的好玩之处在于,每个人都会因为这种不确定性而肾上腺素飙升,身临其境感分外强烈。

    程煜和另一个混血男生的第一枪都是空弹,两人捂紧胸口,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还以为第一局就要秒跪。”

    舒怀瑾:“死神只是暂时放过你一马,没准下一枪就直接嘎了呢。”

    程煜熟练地洗牌,“等着瞧吧,天选之子绝对苟到最后,让某人心甘情愿的叫我一声爸爸。”

    “得了吧,就你。”舒怀瑾不屑,“姐姐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贺问洲之前没觉得这两人有多吵,直到他们完全投入到游戏当中时,独属于青梅竹马之间的欢喜冤家感四散溢出,几乎盖过了其他声音。他无法体会这个游戏的乐趣,就像她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被人用真枪抵在头上时是怎样的感受。

    冰冷而沉重的金属穿过骨血,比下了一整夜的伦敦夜雨还要潮湿、阴暗。

    他起身去包厢的露台点了一支烟,缭绕的雾气散于夜色中,模糊了玻璃落地窗内的人影。

    里面似乎刚决完一轮胜负,有人欢呼,有人惋惜,大家兴奋地讨论着游戏进行时没能说出口的话。舒怀瑾这才察觉到他也不在身边,遥隔着倒映着玻璃同他对视。

    落寞、萧瑟,这样的词竟然会和贺问洲挂钩。

    舒怀瑾自己都觉得意外。

    然而那种落寞等她细分辨时已然消散,像是一场镜花水月。

    舒怀瑾推开门走了过去,他已掐了烟。尼古丁过了肺,以至于男人的声线带着些许哑意,“玩够了?”

    “我刚输了一局。”她说,“运气特别差,第一枪就死了。”

    贺问洲抬手扇了扇空气中还未消散的烟味,虚散的焦点在少女脸上凝落,“那你运气是挺差的。”

    想起舒宴清曾说过,年轻人的娱乐很少涉及金钱上的交易,大多是整蛊搞怪类的惩罚。他顿了声,“有什么惩罚没,还是说死了就彻底结束?”

    他很少在同别人面前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提及死亡,即便他们各自指代的死并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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