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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怎样逼疯清冷丞相》 60-70(第14/18页)
:“昨日收到急报,突厥有小股兵力偷袭,劫了幽州军屯一处粮仓。”
裴恕心中一凛。春日里青黄不接,正是突厥最难熬的时候,犯边抢掠的小股骚乱常有,但劫粮仓,还是军屯的粮仓?幽州与突厥周旋已久,怎么能被小股兵力如此重创?“陛下怀疑,有内奸?”
“不错。”嘉宁帝颔首,这般敏锐,这般能体察圣心,不愧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突厥直奔粮仓而去,抢掠了大半,带不走的一把火烧了,若无内奸,恐怕不能如此准确。”
王焕,裴恕脑中立刻跳出这个名字。魏博惊变之后,王焕的尸体始终不曾找到,他在河朔经营多年,又曾执掌一镇权柄,对河朔各镇的兵力分布十分熟悉,有他带路,突厥便是如虎添翼。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一点。“陛下可是怀疑王焕?”
“不错。”嘉宁帝颔首,“眼下还是孤证,无法确定,再过几日应当就有实信,若真是他,大战只怕不可避免。河朔局势你最熟悉,你眼下又在兵部,按理你来调度最为合适。”
他顿住了,没再往下说,裴恕抬眼,对上他幽深目光。
他在等他表态。裴恕低头,沉默不语。
那么,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了。嘉宁帝微哂着,说完了后半句:“但你要娶王家女。”
娶了她,他就有通敌之嫌,若官军此战失利,他必定会受牵连,官职不保。裴恕顿首叩拜:“臣有罪。若能蒙陛下信任,臣愿协助主帅,征讨突厥。”
嘉宁帝有些感慨。这一仗恐怕很难避免,以他的资历能力,自然最合适为主帅,一旦功成,封候唾手可得,但他要娶王十六。有这层关系在,军心不稳,仗就没法打,他自请为辅佐,是要屈居幕后,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为了王十六,大好的前程,多年的抱负,统统都不要了吗?嘉宁帝淡淡道:“九郎再想想吧,不着急。”
裴恕想要回答,对上他警告的目光,也只能咽回去:“是。”
“退下吧。”嘉宁帝重又闭目打坐。
裴恕退出殿外,折身向钦天监方向走去。
没什么可想的,他一定会娶她。若突厥那边果然是王焕,那么一旦开战,他很可能远赴幽州,自然不可能带着她。须得在启程之前,办完婚事。
裴恕私宅。
大夫还在诊脉,王十六不动声色,向廊下提着药箱的仆役点了点头。
是周青,虽然易了容,但身形、步态她能认出来了。心里欢喜着,脸上却丝毫不露。周青能混进内宅,就能跟她里应外合,也许她很快就能找到机会了。
大夫终于诊完,因着裴恕不在,便只是含糊说了些放宽心、不妨事之类的套话,侍婢带着人去外间写药方,王十六隔窗叫过郭俭:“这位大夫诊得很好,以后就让他给我看吧。”
郭俭忙道:
“郎君安排了许多大夫,这些天陆续会过来诊治,娘子若是看好这位大夫,属下须得向郎君请示。”
院门前紫衣一动,裴恕快步走了进来:“我回来了。”
王十六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余光看见廊柱下人影一闪,周青机灵,躲去了花圃后面。
“怎么样,”裴恕三两步进门,对着日光,细细打量她的脸色,“今天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王十六握住他的手,偷偷向门外一望,新生的花叶间模糊能看见周青的身影,但若不仔细,也发现不了,“今天这位大夫诊得很好,下次还让他来吧。”
“好。”裴恕答应着,余光瞥见廊下花圃后微露一个身影,看打扮是大夫带来的仆役,为什么,总觉得有些眼熟呢?
一时也没多想,握着她的手坐下,柔声道:“还有几个大夫会陆续过来给你诊治,这些天你可能得辛苦些,除了看病,婚事也要开始筹备了。”
王十六心里一跳:“这么快?”
是啊,河朔局势不等人,而他,也不想再等了。方才已经让钦天监去算黄道吉日,要最近的,最好是十天以内的,选出日子,立刻就办。柔情缠绕着,裴恕抬手,将她鬓边碎发掖到耳后:“我已经又给你二弟捎了信,请他快些进京。”
王十六心里怦怦跳着,看着花圃,略略抬高了声音:“定了哪天?”
“钦天监在算,最迟明天,便有消息。”裴恕掩了门,拥她入怀,轻轻吻住,“观潮,我们要成亲了,欢喜不欢喜?”
至少,他是欢喜的,身体都轻飘着,如在云端。这欢喜之中,又有挥之不去的哀伤,她的病情,她难以抓住的心意,她对薛临……明明搂得这么紧,身体没有一丝缝隙,为什么还是觉得抓不住,觉得她随时都会消失呢?“观潮。”
王十六有些透不过气,他吻得缠绵,他的语声也是,像阴雨的天,牢牢笼罩住,挣脱不开。轻轻推他:“别这样,外面还有人。”
裴恕睁开眼。她看着他,眉头微蹙,她在看什么?她现在,再不会透过他去看薛临了,但她此时的目光太清明,也让人不安,更让人不满。她为什么,总不能像他这般沉迷?
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观潮,专心点。”
那吻越发缠绵,无所不至,王十六起初还在想着成亲,想着周青有没有被发现,后来便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被他带着推着,终是像他一样沉迷了。
五天后。
裴恕沉声问道:“有没有医治的验方?”
这是这些天里,第十一位为她诊治的大夫了,答案仍旧与其他人相同,先天不足,近来损耗严重,寿元无多。
“在下才疏学浅,可以先拟个方子,看娘子用过的后效再定。”大夫思忖着,“恒州有位吴启吴大夫,于此道素有圣手之誉,裴相可以请他来为娘子看看。”
请了,只是路途遥远,还要几天才能赶到。裴恕压下心里的郁燥:“有劳大夫。”
“裴相客气了。”大夫起身,想了想又道,“娘子的情况,子嗣上恐怕……”
“我知道了,不消再说。”裴恕打断他。子嗣艰难,不宜生育,为什么一个二个,都觉得这件事很重要?他只要她好好活着,什么子嗣,什么血脉,哪一个有她要紧!
侍从领着人走了,裴恕按了按眉心,一点一点,敛尽情绪。
慢慢走去卧房,满屋药香中,她站在窗前,看窗下新发的一株牡丹。牡丹年年都发,人却不能像牡丹一样,有无数次重来的机会。裴恕伸手,拥她入怀:“观潮。”
“你不欢喜?”王十六摸了摸他的脸,直觉他情绪有点压抑,便又玩笑似的,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因为我的病?”
“没有。”裴恕否认。
王十六又捏了一把,看着他俊雅的五官在她手中变形,觉得好笑,便笑出了声:“你又骗我。”
他实在不擅长说谎,每次骗她说没事,目光都难过得要死。让她不禁生出感慨,她自己倒是看淡了,谁能想到会有旁人,比她更难过呢?“傻子,生老病死,迟早的事。”
可是,太早了。若是能够,他宁愿把自己的寿命,分来给她。裴恕定定神:“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吃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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