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逼疯清冷丞相: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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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够了。王十六加上一鞭,直冲冲向着郭俭撞过去。

    距离迅速拉近,一丈,半丈,一尺。现在,距离已经近到能看清她脖子上包裹的伤口,剑握在手中,郭俭不敢拔,眼看她就要撞上来,在极度诧异中猛地收紧缰绳,马匹一声低嘶,让开道路。

    素白衣裳一晃,王十六疾驰而过,身后周青紧跟着过来,郭俭不能再让,连忙拔剑来拦,周青躲也不躲,追着王十六只管向前,嗤一下,剑尖在他胳膊上划一道口子。

    裴恕从不曾说过要伤他们,况且这次洺州之行,若非有他们,也难这么快解决。郭俭急急收手,衣衫一晃,周青冲了过去,紧跟着是锦新和一众侍卫,郭俭纠结着,到底放行。

    王十六催马疾驰。入冬的天气冷得很,风刮在脸上刀割一样,行动时扯到了伤口,觉得黏黏的热,大概是又出血了吧。

    满眼都是那个笑,哪怕是带着嘲讽,可是,那么像薛临,她有多久没见过薛临的笑,有多久,没抱过他了。

    “娘子!”缰绳突然被拉住,周青追来了,从自己马上跳过来,紧紧拽着缰绳,“别跑了,青奴求你了,别跑了。”

    他的声音喑哑到极点,眼角有什么亮光,映着极淡的星光,倏地一亮。王十六回过神来:“青奴,你哭了?”

    “没有,”周青转过脸,“娘子,别追了,冷,你的伤还没好。”

    他的伤,也没有好。这些天她昏迷着,也算歇了一场,可他肯定为她忧心,几天都没合眼。王十六长长吐一口气:“好,我不骑马了,坐车,我们慢慢追。”

    身后匆匆忙忙,锦新催着车子过来,王十六下马上车。他不要她跟着,因为厌恶她纠缠不休。他一向心冷意冷,逼急了,必定会使出手段甩掉她。她得改个法子。

    郭俭最后过来,知道裴恕一向法度森严,若不能拦住,回去必要受罚,可她为了自家郎君连命都不要,他又怎么能拦?只得催马跟在旁边,倒像是特地过来护送的了。

    火把照着脚下一小段路,车声辚辚,追着前面的蹄印去了。

    翌日入夜。

    裴恕在涉县驿落脚,翻来覆去,将近五更,还不曾睡着。

    许是太安静了,烽火三月,路上很少再有行人,随从们两天没合眼,此时都已经睡得熟了,寒风吹着窗下细竹,淅淅沥沥,格外让人难以入眠。

    郭俭一直没回来,还在拦截王十六吧,那么执拗霸道的人,不好对付。

    若是她在,今夜必定不会这么安静,必定又要与她来来回回说那些无谓的话,费无数口舌。不

    却在这时,听见隐隐约约,车马的动静。

    涉县驿,墙外。

    “去看看在不在这里。”

    王十六吩咐道。

    侍从翻墙过去探查,不多时回来:“回娘子,裴使节在里面。”

    王十六松一口气,心里那根弦突然松开,突然之间,浑身酸痛到无法忍受,伤口火辣辣的,似是发了炎,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终于追上来了,他休想甩下她。“都歇歇吧。”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头一歪,沉沉睡去。

    “娘子!”周青以为她再又晕厥,一个箭步冲过来,却见她迷迷糊糊向他摆摆手,这才知道她只是睡着了。一时间百感交集,弯腰从车中抱起她,轻柔的语声,“青奴送你去屋里睡。”

    大门突然开了,周青抬头,裴恕站在门内,沉默的脸。

    周青一言不发,抱着王十六径直从他身边走过,郭俭跟在后面,到跟前单膝跪下:“属下办事不力,请郎君责罚。”

    “到长安后领罚,”裴恕淡淡道,“你知道规矩。”

    回头,周青抱着她往后面去了,她的头靠在周青肩上,手放在身前,让他蓦地想起她昏迷那次,手是从旁边,无力垂下来的。

    所以这次,她应当只是睡着了吧。三百里地,带着伤,车子又慢,想来她是不眠不休,硬扛着追过来的。

    “郎君,”郭俭犹豫着问道,“现在要走吗?”

    裴恕沉默着,许久:“你们整整两天不曾合眼,先去歇宿,明日再走。”

    嘴上说着,心里突然有点不确定,他真的是为了让他们歇宿吗?

    第三天一早。

    裴恕出发时,王十六也出发了。

    使团在前面,她的车马在后面,不远不近,保持着二三里地的距离,他歇脚时,她也歇着,他走时,她便也走,她没再上前纠缠,甚至连话也不曾跟他说过,裴恕觉得意外。

    前夜她说各走各的,不来纠缠,他当时笑她口是心非,却没想到,她竟真能做到。

    她意志之锐利坚定,在他生平所见的人中,也算是数一数二。她既说到做到,那么他,便也没必要再去撵她。

    半个月后,队伍到达潼关。

    天气越来越冷,冰霜越来越厚,铅灰色的浓云低垂着,从一大早早,便像是傍晚般昏沉的天气。王十六拢了拢领口,冬天里伤口不太好养,到现在还隐隐作疼,只怕,要留下疤痕了。

    从前她翻古书,见到什么美容颜的方子,总要拉着薛临一起尝试,若那时候哪里有伤痕,必要用玉肌粉之类,每日里细细敷上保养,如今脖子上这么深,这么丑一条大伤口,反而不在意了。

    将死之人,大约终于能将外物看开一点了吧。

    前面的队伍突然停住,王十六探身一望,裴恕独自催马,往道边去了。

    他去做什么?他走得很慢,低着头似在沉思,让她蓦地想起肥乡那夜的野山上,他恍惚哀伤的模样。

    裴恕又走一阵子,远离大道,在荒僻处,望着远处的风陵渡口。

    入冬已久,河水快要结冰了,几条小船泊在岸边,斑驳破旧的颜色。七月里妹妹去肥乡时,他送她,便到这里。

    原该一直送到肥乡的,只是他公务繁忙,已经是极力抽出来的时间了,裴贞一向懂事,再三再四劝阻,兄妹两个便在此处分手。

    犹记得临别时裴贞从车窗里向他挥手,笑着说冬至跟前一定回来,与他一起吃冬至馄饨,赏梅花雪。

    假如他能护送裴贞到肥乡,妹妹是不是,就不会死?

    一阵寒风刮过,冷浸浸的,带着浓重的湿气,裴恕抬头,灰沉沉的天幕上,几粒小得难以分辨的雪粒子,飘飘悠悠,落了下来。

    王十六也看见了,在难以言喻的心情中,停步伸手。

    一粒,两粒,雪粒子落在手心里,变成针尖大小一点水渍,很快被体温蒸干,看不见了。

    风不知什么时候越刮越急,雪粒子下得也越来越快,渐渐变成雪珠,又变成雪片,眨眼之间,地上已经是薄薄一层。王十六望着远处的裴恕,慢慢向前走去。

    裴恕回头,看见了她。

    风刮得急,她脸被冻得雪白,颊上却是胭脂一般的红,想来是走了有一阵子路了。地面粗粗一层白,她穿着素白的羊皮小靴,踩过去时扑簌簌的,留下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脚印。

    她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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