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逼疯清冷丞相: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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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跟薛临生得那样像。

    低头拢着披风的领口,心里煎熬迷茫,半天理不清个头绪,周青还在说话,压低着声音:“他哪比得上郎君一根手指头?郎君待娘子如珠似宝,他是怎么对娘子的!”

    他是怎么对她的?肩上的伤,脖子上的伤,新伤旧伤加起来,不及他的冷淡,更能伤人。

    今生今世,绝不可能娶你,他说。那么多眼睛,那么多耳朵,他一心一意想甩开她,他从不曾顾忌过这些话,会给她带来怎样的羞辱。

    “娘子,我们回南山去吧,”周青还在劝,嘶哑哽咽的声,“为了这个人,不值得。”

    门内。

    裴恕模糊听见外面有男子的语声,想来是周青,她做事肆无忌惮,蛮不讲理,却又总是能够让身边的人死心塌地跟着,真是古怪。

    发散的思绪迅速归拢到正事上:“要是她不肯回魏州,便是上次我与你商议的,你收她为义女,我依旧会为她请封赏,若她出嫁,我也会为她添妆。”

    出嫁。黄靖心中一动,蓦地想起薛临。从前他不怎么留意,但永年围城之时,他亲眼看见王十六去刺史府找过薛临,他两个躲在墙后说话,那样子,很亲密。

    烛花忽地爆了一下,裴恕低头,黄靖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又是一跳。从这个角度看,他与薛临,生得颇有几分相似。同样是骨秀神清,同样是浓睫凤目,长眉入鬓。

    让他恍惚想起,裴恕的母亲,与薛临的母亲,好像是表姊妹。这样算的话,他与薛临也算是远房表亲,表兄弟之间生得相像,是不是,也不算奇怪?黄靖踌躇着:“要是她,还是不肯呢?”

    啪,烛花又爆了一下,裴恕垂着眼,半晌没说话。

    门外。

    王十六借着灯火,看见周青赤红的眼。他为她伤心,亦为她不平,他问她,值得吗。

    值得吗?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值得不值得。她只是拼尽了所有力气,抓住一切还能抓住的东西。“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我是为我自己。”

    “娘子,”周青恍惚觉得听懂了,细想又不很懂,在怅惘和无奈中喃喃念着,“娘子。”

    门内。

    烛花又爆了一次,太久没剪,火焰都有点昏黄。裴恕拿起烛剪,嚓一声剪断。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大约,还是不肯的。但他也绝不会任由她摆布。“她若是还不肯,就随她去吧。”

    他为她筹划这么多,仁至义尽,他没有什么对不住她的。

    “裴公,”黄靖唤了一声,想说王十六唯一想要的,就是跟着他,但这件事,他岂会不知道?他当众拒绝几次,态度狠绝,事已至此,他这个局外人,又能说什么,“那么,到跟前再看吧。”

    嚓,裴恕又剪去一截烛花,剪得狠了,火焰一下子缩到极短,黑沉沉的笼着,让一向波澜不惊的心绪,无端也有点发沉。

    ***

    悠悠荡荡,四更的刁斗响起,远处隐隐约约能听见动静,大约是魏博兵在收拾行装,王十六动了动站得酸麻的腿,冷得很,从里到外凉透了,连心口都是冰的,疼的。

    门还紧紧关着,他知道她一直都在外面等着,他只是不肯见她。

    “回去吧,”周青不知第几次来劝,“娘子,你的伤……”

    王十六听得出他压在嗓子里的哽咽,每次她有什么,周青总是比她更难过。生平亲近熟悉的男子,薛临宽厚包容,是父亲是兄长更是爱人,周青赤诚柔软,许是身份所限,明明比她大两岁,却像是弟弟一般,对她存着敬畏。唯独裴恕。

    她从不曾被人这般冷淡,这般厌弃。她从不曾看懂过他,她跌跌撞撞,拼上所有的力气靠近,换来的,只是遍体鳞伤。

    值得吗?自己也说不清。她拼命想抓住,却像手中握沙,什么也没能抓住。

    懒懒转身,却在这时,身后一丝风起,门开了。

    王十六在惊喜中回头,黄靖低着头从里面出来,门没有关,裴恕站在门内,凤目幽深,恰恰看过来。

    目光

    一刹那碰上,裴恕立刻移开,伸手关门时,她已经追了过来:“哥哥别走!”

    那种怪异的感觉更强烈了,她看着他,又仿佛越过他,看向未知的某处。灯火照着她脖颈间的伤口,她脸色苍白到极点,就连一向嫣红的唇此时也失了颜色,憔悴支离,即将凋谢的花。

    就算是苦肉计,这个苦,也真是个大大的苦头,她好像,还有很严重的心疾。

    侍卫还要再拦,裴恕抬手止住,刹那间突然有点想问,值得吗?假如不是苦肉计,那么为了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值得吗?

    “哥哥,”王十六一个箭步跨进来,等了太久,伤得太重,眼前突如其来一阵眩晕,下意识地伸手抓他,“王焕要杀我,我不能回魏州,我跟你一起去长安。”

    疑心掺杂在晦涩难明的情绪里,扭曲生长,裴恕闪身躲开:“我不会带你。”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灯火朦胧着晕成一片,他的脸在其中放大,晕染,越来越模糊,王十六在最后的清醒里再又伸手,想要握住他,“哥哥,我……”

    她突然软软倒了下去。

    指尖在最后一刻,触到他的手,划着冰冷的弧线拖下去,裴恕下意识地去扶:“王观潮。”

    “娘子!”周青抢进来,一把推开他,“让开!”

    裴恕在后退中扶住书案,灯影一晃,周青抱起她,冲了出去:“来人,传医师!”

    从手背到手腕,一线陌生的凉,是她指尖留下的触感,心跳快着,裴恕快步追出去,周青跑得很急,一闪没进了黑暗。

    眼前残留着她最后的影像,双目紧闭,手从周青怀里垂下来,失去了所有生机,无力地垂着。

    “传医士,快。”裴恕吩咐着,紧跟着便想到,行军之中诸事从简,配备的医士也都是擅长处理外伤的,她如果不是外伤引起的病症,只怕,治不好。“快马去永年,请治心疾的大夫,快!”

    周青飞快跑回帐篷,砰一声踢开门:“水!”

    锦新飞跑着上前,军营里诸事简陋,水也只是一盏发黄的冷水,周青接过来,掏出丸药往王十六嘴里塞,又将水盏送在她嘴边,她在昏迷中不知道吞咽,水流下来,打湿了脖子上的包扎。

    “我来,”锦新见他手抖得厉害,连忙接过水盏,从他怀里接过王十六搂在怀里,慢慢灌进去一点水。

    药丸卡在喉咙里,并不能咽下去,周青语声里带着颤抖:“不行,这样不行。”

    蓦地想起永年城破后王十六挨了王焕鞭打,受伤昏迷时,请来的大夫摇着头叹息:“小娘子娘胎里就有病症,这次又伤到了心脉……今后万万不能大喜大悲,不能劳累奔波,尤其不能再受伤,否则只怕性命难保啊。”

    不能大喜大悲,不能奔波劳累,尤其不能再受伤,可自从遇到了裴恕,大喜大悲,奔波劳累,甚至还为了裴恕,受了这么多伤。

    一时间痛恨到了极点,突然听见门外裴恕的低低的语声:“用水化开了再喂。”

    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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