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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不用给甲方人工呼吸》 70-80(第3/18页)
也还真不全是他自己不想回家。非要在回家和住院之间选一个的话,他肯定把票投给前者。
闪烁其词哼哼两声:“我不在京城……”
被季津一口戳穿:“你身份证都没提示购票信息!”
“开车,跟朋友去外面散散心。”季苇一口气瞬间不耐烦起来,半真半假的,倒把闹脾气演了个十成十:“找我有什么事?”
总感觉按照他哥一开始的口气,不像是兴师问罪立马要抓他回家的。
季津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朋友还陪你散心”,终于说起他的正事来,“你叫我打听的事,查到了。”
“什么事?”季苇一脑子里转一圈,只得到一片空白。最近他生活中堪称跌宕起伏的事情太多了,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还托过季津什么事。
也可能供血不足大脑缺氧,人就会变笨。
“你之前在桦城碰见的那个、、属相跟你很合的那个,”季津半天没想起来张渊的名字,光记得此人尚且有个吉祥物属性,“你不是说要找一找他爸在哪儿吗?”
“问到了?”季苇一恹恹的精神为之一振,颇有些惊喜。他不太确定自己目前这种至少还能保持相对活动能力的状态还能维持多久,如果希望张渊能长远在这行发展下去,在他彻底对事情失去掌控之前,至少想要替张渊解决掉最大的潜在麻烦。
“问到了。”季津话里话外多少带了点办事还不是要求你哥的味道,“已经死了。”
“死——”季苇一嘴里刚出个气声,立刻把话咽下去。朝张渊看了一眼,对方只留给他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压低声音询问详情:“是怎么……”
“猝死,一年多了。据说已经再婚了,估计新家庭怕有什么财务纠葛,特意也没找他的大儿子。”季津轻描淡写道,“这下好啊,你不是送他去拍戏了吗,省得以后再出什么乱子,人死万事皆空。”
季苇一胃里猛然一缩,淡淡血腥气顺着喉咙涌上来。有几秒钟好像噎得自己发不出声音,半晌才答:“嗯。”
季津又开始念叨,张渊这位五毒俱全的渣男爹跟他又没什么关系,提一嘴就当完成所托,说来说去还是催季苇一回家:“你别想就这么糊弄过去,开车能到的地方能有多远?赶紧回家!这半年冯叔去世你心情不好,家里顺着你,你也不能越来越过分……”
季津说了半天,却只有那句“人死万事皆空”在季苇一脑海里不断盘旋。
明知道季津说的没错,倘若张渊只是他一眼相中选来拍戏的演员,倘若这件事发生几个月以前。即便碍于社会准则和礼貌不会表露出来,他当然会在心里因为少了个麻烦而暗自窃喜。
那不是个好人,那只是个麻烦。这一点毫无疑问,对他是这样,对张渊更是这样。
只是……只是……
他仅仅只是离死亡太近了,近到任何有关生命离去的消息都让他无法抑制地联想到自己身上。
胃里的绞痛越发清晰起来,担心再听下去会忍不住呻/吟出声,季苇一不等季津说完话,低低抛下一句“知道了”就挂断电话。
张渊察觉到自己拢住的手指失了力气,略一放松,手机就直直掉在枕头上。
转过脸来的时候,季苇一的脸已经因为疼痛呈现出黯淡的青白色。上牙咬着下嘴唇,深深嵌进肉里。
“哪里痛?”张渊急忙去摸他的心口,伸手要去够床头的呼叫铃。
“别。”季苇一猛然拽住他的袖子,埋在皮肉里的滞留针在血管里被牵动,瞬间爆发出的疼痛让他整个人蜷缩起来。“嘶——”
张渊连忙捧住他的手,针头埋在里面,他不敢碰,只好来来回回捋着季苇一颤抖的指尖:“别急,别急。”
又去掰季苇一的下巴:“不要咬。”
手上的疼痛沿着血管往上攀,加上水肿,半边手臂都跟着颤抖。胃一痛,心脏也跟着不舒服,叠加起来,嘴唇上的痛倒真的算不了什么。
被强按着下巴把下唇松开,季苇一才发觉有丝丝缕缕的血液渗出来流进嘴里。
张渊用拇指指腹擦了擦,指纹摩擦伤口,血液在季苇一失色的唇上晕染开来,反而让季苇一看起来添了几分气色。张渊下意识一再描摹,忽然凑上去轻轻吮吸他的下唇。
酸痒取代刺痛,季苇一上牙磕在张渊嘴唇上。
分开时,张渊唇上也沾了血。抿起嘴舔去血渍,他冲季苇一笑了笑:“咬我可以。”
明知道以这种方式哄他开心,大概已经是张渊能想到最直接的办法。季苇一努力牵了牵嘴角,来自身心的双重重负最终还是没能让他弯起一个向上的弧度。
只比了个口型:“又不是属狗的。”
不知道到底是在说自己还是说他,张渊继续按摩他的手指,觉得好像怎么也搓不热似的,就凑过去把季苇一的手贴在自己脖子上,用动脉的温度暖着。
感觉热起来一点才问:“发生什么了?”
看季苇一的反应,季津应该没发现他在医院,而是别的什么事情。
季苇一把被子底下的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搭在胃上,用力向下压:“没什么,催我回家呢。”
张渊试图安慰他:“好起来,就能回家。”
“张渊。”季苇一叫了他一声,看着对方抬起来的黑漆漆的眼睛,涌到嗓子眼的话又卡住。
“怎么了?”张渊把手搭在他的额头上。
季苇一轻轻摇了摇头,把脸往张渊那侧倾:“没事,我就是有点累。”
他明知道迟早要说,却又犹豫着不敢说。
他希望过去的阴影不会笼罩在张渊头顶,可死亡如果轻飘飘地揭过,难免令他他感到恐惧。
所以怕张渊难过,又怕张渊不难过。
而张渊只是挪到床沿上把他揽在怀里,手伸进被子下面,钻进他的手掌和胃部之间,把湿冷隔绝开来。
季苇一极力掩饰的病灶就这样暴露在张渊的温柔之下,他偏头吻了吻病人的额角:“累就休息。”
季苇一把头枕在张渊肩头上,人体拱起的高度并没有比病床的弧度更利于减轻呼吸的负担。但是整个人被包裹在怀里,体温让他感觉到安心。
绞做一团的胃在有规律的按摩下逐渐舒展,血腥味散去之后,喉根处残留着淡淡的苦涩。
“张渊。”季苇一浅色的瞳仁转动,近在咫尺,张渊黑漆漆的眼睛里映入他的影子。
“我打听到了你父亲的消息。”
第73章 旧事
听到“父亲“二字, 张渊抱着季苇一的手臂并未放松,手掌仍在有节奏的按摩着,垂下眼睛看着季苇一手背上的输液管。
今天已经打了不少药进去, 被胶带固定住的皮肤周围隐约泛着青,代谢功能下降, 手背很容易肿。
他没接季苇一的话茬, 隔了几秒钟, 忽然抬头:“吊瓶空了。”
下一刻把季苇一放回床上掖被角按铃叫护士一气呵成,等季苇一因为缺氧而反应迟缓的大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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