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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不用给甲方人工呼吸》 24-30(第3/13页)
张渊很自然地躺在双人床靠外的那一侧,季苇一要跟他隔着枕头睡的方式简直和电视剧里一模一样,让他彻底确信自己的理解无误。
应该多看点电视剧,张渊想,季苇一带他做的事情都比修车难很多,他需要多学习一些知识。
在经历过小学时代越来越痛苦茫然的课堂之后,他时隔多年燃起必须要做好什么事情的决心。
电动窗帘缓缓拉上,他偏过头去注视季苇一平躺在枕头上的侧脸。离得很近,他能听到季苇一轻而浅的呼吸,这让他有点舍不得摘下助听器。
而已经闭上眼睛的季苇一忽然想:不对啊,睡觉摘了助听器,张渊还能听见打雷吗?
他猛地转过头去,撞上张渊黑溜溜地眼睛,在夜色里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季苇一砰得翻过身,把手按在胸口,摸到心脏咚咚咚砸在掌心。
今晚,就,先这样吧……离这么近真的很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
不常住人的房子,刚搬来总会觉得有股阴冷的潮气,就算开了空调除湿也根除不了。
季苇一盖的还是冬被,外面气温十几度,按理怎么说也该够了。可他睡着就觉得越来越冷,手脚冰凉,把自己团成个茧还是觉得暖不过来。
因为太累,一时也清醒不过来,翻来覆去地折腾。
直到后半夜,忽然在梦里摸到一个暖炉,热得很均匀,很柔和。既不烤得灼热,又能恰到好处的缓和手脚血液循环不良带来的冰冷僵硬。
他在半睡半醒中,下意识地凑近,手脚都用力,抱紧就不放开。
绵绵热流好像温泉水,窗外雷声远去,只有淅淅沥沥地雨点打在窗户,均匀乐声裹他入梦。
再睁开眼,面前是张渊放大的脸。他手脚全缠在对方身上,外面裹着被子。
张渊热得满头汗,闭着眼睛睡得很沉。
季苇一也尴尬地后背冒汗:明明睡前在中间放了枕头,张渊也规规矩矩躺在属于自己的那一端,他怎么、他怎么……
怎么就睡到人家身上了呢!
趁张渊还在睡熟,季苇一试图自己挪回去,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昨夜梦里他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有一条胳膊现在压在张渊身子底下。
他试图轻轻把手抽出来,但估计已经被压了很久,整条胳膊发麻,一动就幅度很大。
张渊倒是没醒,他翻了个身,季苇一刚把手抽出来的瞬间,竟又被他揽进怀里。
温热而绵长的呼吸尽数喷在季苇一脸上,与此同时,他意识到了一件更尴尬的事情。
张渊的一条腿勾住他的小腿,季苇一感觉被子底下……有点热。
很热。
他崩溃地闭上眼睛,物理隔绝张渊的脸。
年轻人,真年轻啊!
不仅血气方刚堪比暖炉,睡眠质量好得这样都弄不醒,而且……一大清早就很精神。
如果不是正对着他,倒还真挺令他羡慕的。
倒也不是他不行,就是……张渊有点太行了。
从小缺衣少食爹不疼妈不爱,到底吃什么发育这么好,全靠基因吗?
有些东西还是真是命里注定的,就像他的心脏。
季苇一屏住呼吸,一点一点从他怀里钻出来,冲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大口呼吸。
憋那么一会儿气,心脏快从嘴里跳出来了。他找了药塞进嘴里,猛灌一杯水顺下去,走起路来胃里都在咣当咣当响,差点又吐了。
倒回沙发上,等待心率慢慢平息,觉得人还是不能太心软。
大清早受这种刺激,很不利于心脏健康。
他甚至都没再回到卧室里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没叫醒张渊,自己上班去了。
张渊睡眠极其规律,不管几点钟睡下,基本稳定在七个小时自然醒。
摘了助听器,别说打雷,就算有人在窗户跟前放鞭炮他都未必能醒。
自然也完全没感觉到夜里发生了什么,醒来见季苇一已经离开,就把床铺认真整理好,两床被子两个枕头,板板正正一左一右。
他自以为完成了一次完美的“陪睡”,连去上课都更有自信。陈伋虽然心里觉得张渊还是似懂非懂,看他那么认真,也没再说什么。
慢慢悟吧,反正真要是悟不出来也是程秋头疼。
张渊认真完成他的三堂课,回到小区,家里的灯已然亮起来。
他迈进家里,客厅为他留了灯,暖黄色,很温馨。卧室门虚掩着,他敲敲门,季苇一坐在桌前读书,台灯底下偏头朝他看,眉眼一片温柔,张渊迎着他的目光走进去。
看到床上属于他的被子和枕头一并消失不见。
季苇一说:“叫了外卖在厨房,你喜欢吃什么就自己热一热。我让许琮去物色钟点工了,过几天会更方便一些。”
张渊茫然地眨眨眼睛,盯着床铺。
季苇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轻描淡写地说:“今天不下雨了,你回去睡吧。”
张渊“哦”了一声,点头说好。
季苇一又说:“吃饭去吧,吃完早点睡。”
直到看着张渊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平静的脸上才露出一丝裂缝,长出了一口气。
很好,很听话,一句话都不多问,他就是喜欢张渊这一点。
这样他就可以在心里安慰自己,对方一定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吧?
*
张渊的沉默正是季苇一所欣赏的,他总是安安静静地做事,恰到好处地让他的生活过得更方便一些。
当他忙起来的时候,屋子里就像不存在除他以外地第二个人一样。而凡他要关心什么,张渊总是简短地有问必答。
这让季苇一始终还能在张渊身上找到一点家长般的存在感,因此更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对方在生活中适当的帮助。
他觉得这比待在家里自在多了。
一周多时间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过去,张渊每天去上课,季苇一也终于跟程秋把很多事情敲定下来。
电影开拍正经提上日程。
自然免不了要应酬,酒桌上才好谈事情。
导演做东,财神爷做陪,这种文艺片总共组也没多大,十几个人坐满包厢。
季苇一没叫张渊,他总觉得还不是时候。
程秋也不强求,她现在对张渊还是种看原石的心态,因为不确定里面到底是什么成色,也藏着掖着不那么痛快地想给人看。
万一翻车了呢,先把别人骗上船再说吧。
女演员给季苇一敬酒,她也很年轻,在这种场合显得生疏:“季总……”
季苇一笑,一般只有季津不在的时候他才能得此殊荣把那个“小”字去了:“我这是无醇的,糊弄人,跟我喝你可亏了。”
对面小姑娘判断不来他这话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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