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给甲方人工呼吸: 7、聊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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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苇一窝在高铁商务座里,腰下垫着枕头,身上裹着毯子,虽然戴着口罩稍微有一点呼吸不畅,还是感叹果然自驾是自讨苦吃。

    他越过并排座椅之间的隔断往旁边看,张渊在一旁坐得笔直。

    座位可以放平,但他动都没动,季苇一甚至怀疑他连腰都没靠实。

    绷紧的一张弓。

    跟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很像。

    “还有好几个钟头呢,这么坐着累。”高铁上噪音大,他又戴了口罩,直接在手机上打字,递到张渊面前。

    “不累。”张渊仍笔直坐着,光坐着。

    两天下来,季苇一已经发觉他有一点和当代大多数年轻人不太一样,几乎不怎么玩手机。

    甚至让他一开始都怀疑张渊用的是不能联网的老人机。

    当然后来发现对方也没有那么原始。

    单纯是不爱看。

    旅途不算很短,张渊不觉得腰酸,季苇一还觉得放着好椅子不靠对不起那票钱。

    想让他放松点,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在微信上打字:“聊两句。”

    张渊感觉到震动才掏出手机,看了他一眼,也从微信上回复他:“说什么?”

    季苇一起先以为他玩不溜手机,意外地发现他打字飞快,两手拇指敲屏幕能看出残影。

    “什么都行,聊聊你,聊我也行。你就没什么要问的吗?”

    他是真好奇,那天在医院,张渊消失了一会儿又突然出现,只撂下一句:“跟你去。”

    从此说要买票就给了身份证号,说要出发就在帮工的修车铺子请了长假,剩下的事情一句都没多问。

    就算是真挖去拍小电影也得签合同呢,张渊居然就这么跟着他俩上了高铁。

    也不怕被卖到缅北被迫参与电信诈骗。

    不知道是他傻孩子心大,还是自己长得确实像好人。

    打字很快的张渊半天没回复,季苇一心道他平日里是不是就不怎么跟人说话,刚开始搜肠刮肚说点什么把茬儿接过去。

    张渊忽然开口了:“你身体不好?”

    从道理上讲,这该是个问句。但张渊讲话语调有些生硬,常常令人难以辨别语气。

    这话听上去,就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季苇一呼吸一窒,口罩底下的半张脸表情微微凝固。

    嚯,不爱说话,一开口就挺会找话题。

    踩中他为数不多不想说实话的地方。

    季苇一那天起初病得迷糊没想起来,季津一回来就问:“你没跟他说我有病吧?”

    “什么有病有病的,”季津瞪他,“我告诉他你拍电影就缺个他这样的。”

    “那就行,你别告诉他,以后也别说。”

    他嘱咐完,又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明知道家里人人对他心脏病这事讳莫如深,只有他是最不在乎的。

    却不知道为什么,偏偏不想让张渊知道。

    大概是因为到哪儿都让人护着,三十几岁还经常被当小孩养,唯独在张渊面前体验到了一把当长辈的乐趣。

    所以格外不想给自己安个柔弱人设。

    都是管冯帆叫“叔”的,他自认是张渊大哥也不为过。

    差着14岁呢,叫哥都是便宜他了。

    “细菌感染呀,”季苇一也拉下口罩让张渊看清楚他的口型:“冯叔去世,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抵抗力就差,抵抗力差就容易感冒。

    无懈可击地解释。

    除了坐在他斜前方的季津侧过头来瞥了他一眼。

    张渊看着他口罩底下泛着点青色的嘴唇和苍白的脸静默不语。

    人在病中气色当然不会太好,但季苇一总让人感觉不仅仅是感冒发烧时的那种狼狈。

    而是气血不足造成的惨淡,淡得就好像这个人可能会在太阳底下蒸发掉。

    浅蓝色的医用口罩遮挡住憔悴,季苇一把口罩又朝上拉一拉,只当张渊接受了自己的解释。

    刚要聊聊就把天聊死,他一时也想不到还能说点什么。

    张渊仍笔直地坐着,倒是季津总不放心他,三番五次转头过来看。

    看得季苇一有点毛了,刚想说你歇一会儿吧我还能跳车跑了不成,就听见张渊道:“换换?”

    跟季津说的。

    小伙子很有眼力见。

    季津巴不得近距离盯着季苇一,立刻就应下。

    季苇一本来硬要张渊坐在自己身边就是怕季津念叨他,看一眼身边的张渊,还是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看起来坐他旁边怪不自在的,不如放他自己一个人放松一点。

    季津对张渊的眼力见十分受用,也嘱咐他两句可以把座椅放平。

    见人不动,干脆按调节钮给他把靠背多少放下来一点。

    坐到季苇一身边,仗着张渊耳朵不好听不见,正大光光明地议论他:“幸亏失信人子女不限制出行,要不然他都买不了这里的票。”

    又说:“摊上这种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提起这茬季苇一就头大:“回去好好帮他查一查吧。”

    在顺利地诱拐到张渊之后,他和季津仅在桦城多停留了两天,就在医院挂水之余完成了和程秋说定试戏事宜,确认张渊在桦城的各种社会关系等一系列准备。

    顺便帮张渊查了查征信,如冯成业所说,他有个欠钱跑路的爹。

    房子抵了银行,剩下各种网贷乱七八糟,光明面儿上能查到的就有不少。打听到张渊还曾经遭遇暴力讨债,猜测他爸在当地还借过高利贷。

    总之一团乱账,万幸张渊当时还未成年,账也不能直接算在他头上。

    暂且把事情吩咐给别人去查,在张渊面前并不多问。

    季津皱着眉头:“失信也罢了,这几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可别在外地背了案底。”

    那才真是埋了大雷。

    季苇一冷哼一声:“万一电影真火了,八成又要回来认儿子帮他还债。”

    季津“啧”了一下,偏头看季苇一:“真惦记着火啊,我当你是为了冯叔。”

    那天在医院,他倒也不是真的相信季苇一是在找贵人。只是明知道那话是打发他的,他还是吃这套。

    季苇一双手叠在身前,他们出发的早,这会儿太阳升高,他感觉自己的体温好像也跟着上来了。身体沉沉地发懒,语气也跟着变得有些黏糊糊:

    “如果没有冯叔,不会认识他。但我是真的觉得他很合适。”

    天时地利人和,合适到像是命中注定有那么个角色在那里等着和他相遇。

    他说这话时,困劲儿有点上来,昏昏欲睡,没怎么过脑子,想到什么就说了。

    旁边的季津却腾得一下坐直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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