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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他在勾栏唱过曲 gb》 70-80(第9/19页)
个马车的形状。
宁野点点头,替她掖好薄被出门。
现下事情已经明朗七分,若是能弄明白赵见知是如何得知金匣、玉玺、赵朔玉之间的关联,查明他背后是谁,光是想要销毁玉玺一则便可定他死罪。
金九想到这,又想起宋十玉,他要是赵朔玉,那和赵见知岂不是……远房表兄弟?
赵见知可真是纯纯禽兽,那么多漂亮的人偏偏挑上了自己远房兄弟。
她想叹气,颈侧又疼,只能望着窗外干瞪眼。
过了不知多久,喝下的药逐渐发散药效,眼皮被夏季凉风吹得不知不觉合上。
耳边听着蝉鸣,女贞花如雪沫子般落下,闻着若有似无的花香沉入睡梦之中。
重伤未愈的人呼吸渐渐均匀,又过一盏茶,已然熟睡。
星阑看了看从另一侧走来的人,小声说:"她又睡过去了。"
"嗯。"宋十玉点头,"写信告诉澹兮过来吧。"
脑中警铃大作,星阑瞪大眼睛:"叫他过来做什么?他又帮不上忙。"
她更怕的是二人对上,金九现在重伤,两个大男人撕打起来她可拦不住。
"我的心疾,时间差不多了。还有……"宋十玉克制着不往窗内看,"让他过来照顾他的人。"
"什么意思?你不是……"星阑说到这,急急停住。
宋十玉要退出了。
他愿意陪她吃苦受罪。
愿意与她同生共死。
愿意跟金九跳崖。
但他绝不愿意被她丢下。
一次是灭门之祸。
一次是差点失去她。
他一颗心已经被揉捏地破破烂烂,经历不了第三次。
再来第三次这样的事,金九没死,他先被刺激地心疾复发而死。
与其终日活在对方随时会把自己舍下的惶惶不安中,倒不如断个干净。
他还是他,就当做了场风花雪月的梦。
其实只要金九醒来那刻多看他几眼,握紧他的手,宋十玉还不至于这么决绝。或许会生个把月的气,再被她哄回去,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回避他的目光。
她在想什么宋十玉不知道,但他知道一定会有二人身份相关的思量。
她在权衡。
一旦权衡清楚,以她在山林中丢下自己的举动,就注定会被她丢下第二次。
金九才不像外人眼中那般懒散又没脑子,她自始至终都在知道自己做什么。
她还怕他没钱用,留了私印给自己,她十二岁进宫,积攒的财富和金家的分红,必定可观。
她清楚自己有危险,早早做了规划。
钱财留不住她。
宋十玉这个人留不住她。
什么都留不住她。
"你……你别哭啊……不如再跟她商量商量?你知道的,她心性没你成熟稳重,说不定,你跟她提一提就好了呢?"星阑递上帕子,笨拙地安慰他,"先别钻牛角尖,你在气头上是这么想,过段时间或许就好了。"
"我没哭,只是眼睛疼。"宋十玉瞪她,语气冷淡,"让你哥过来就是,治好心疾后我就走,不会碍着他的眼。"
"……他已经在来的路上。"星阑偷偷看他脸色,"我们已经找好新地方安家。可能这几日就到。可是……你真的,要拒了婚事啊?我还想帮你们劝着退婚呢……"
宋十玉不答,这件事与星阑并无多大干系,而是他与那两人的事。
他不该冲她发脾气。
“抱歉。”
临走前,他终是克制不住,往窗内看了一眼。
失血过多的人躺在床上,盖在身上的薄被是绿得发黑的沉沉深青,衬得她脸色愈发不好。应是外头薄阳灼眼,她扭着头躲光,脖子上的白布缠了一圈又一圈,细碎的女贞花落下,点缀在她发间,像是墓里殉葬的器物。
她鲜少如此没有生气,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
宋十玉再次感觉到胸膛下的跳动传来钝痛,本想只看一眼就走,如今却舍不得挪开目光。
她每次沉落的呼吸都在撕扯着他的心,生怕她像两日前那样,气息归于平静。
不会有人知道,他觉察到她断气那刻有多恐慌。
前尘往事是比海啸更为凶猛的冲击,加上她这片巨浪,彻底将理智打翻。
他经历过那么多次生死离别,依旧无法平静接受。
每次分离都不是他想要的选择,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煞孤星命格,才会把她克成这样。
宋十玉忘了星阑还在他身后看着,他双眼泛酸发烫,缓步走到窗边,将竹帘放下三寸,将晒到她脸上的多余日光遮挡。
狐狸说,她的魂刚从地府唤回,要多晒太阳,多睡觉,才能好得快。
她这人睡觉不太老实,总是踢被子,才这么会,裹满白布的手就不自觉从底下伸出。
他忍不住将她的手放回,就听到她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喃喃:“宋十玉……十玉……”
已经在夜里哭了许多回的眼睛迅速湿润,几点晶莹砸落,打在女贞花上,犹如清晨未干的露水,浸湿她的发。
宋十玉趁自己心绪失控前迅速收回手,转身离去。
衣袖掠过的弧度,莫名有股决绝的味道。
大风拂过,半生烟雨,只落得满身寂寥。
星阑对诗文中的意境总是领会不到,只觉文绉绉的,在看到他离开的背影时,喉间尝到了从未体会过的苦冷,那是比苦参还要令人舌头发麻的味道。她张了张嘴,灌进的风刺得肺都在疼。
“至于吗……”星阑自言自语,“明明放不下……”
米粒似的花随话音落下,瓣朵如雪,拉长的阴影随着日头西斜隐没于黑暗,直至影子完全融入黑夜。惊雷闪过,在夜里被雨打湿。
半梦半醒间,竹帘砸得窗户响个不停,似有雨*丝灌入。
模模糊糊中睁开眼睛,又是好好的关着。
她无意识呢喃:“宋十玉……”
“嗯。”
在她身边,传来回应。
屋外雷声阵阵,雨势渐大。
手心落满湿润,积蓄清泪。
翌日醒来时,只看到满地残花败叶。
仿佛昨日一切都是幻觉。
直至歇满三日,妖族的药膏总算让伤口长好,糊上了层厚厚血痂,新长出的嫩肉又疼又痒,她终于不用再去喝那些苦到想呕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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