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夫君后: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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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有事,眼下没有了。”闻时鸣一推茶盏,送到他面前,“来的路上又临时想起一件。”

    闻时瑄啜一口,浓得不能再浓的茶,却是晾凉了的。他口味受父亲影响,睡前喝再浓的茶都不会影响安寝,阿弟惯常不动声色,细处都是记得的。

    “说说。”

    “想问兄长借几个人,身手要好,嘴巴要牢。”

    闻时瑄皱了皱眉,“父亲给你的那些人?用不得?”

    家中早早担忧他出任市令,跟三教九流打交道,西市胡商藩人颇多,蛮横起来并不看对方什么来头,只看谁的拳头硬,因为在京畿守备武候中安插了一些自己人,方便他临时调度。

    “父亲回来第一日就想劝我辞官,因为不满我在金光门外擅自用那些人去送谢御史,不想我掺和朝堂,已禁了我的调度权。往后除非是光明正大的公务,我动用不了。”父亲能同意他继续任职,也是有条件的。

    闻时瑄判研地打量他神色,得出了一个结论:

    “所以,还是为了谢御史的事。”

    “兄长就说借不借吧。”

    “十个人,够不够?都给你挑最好的。”

    “尽够了,我还有一些自己的人。”

    闻时鸣眸中浮现笑意。

    父亲明哲保身,陛下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想当纯臣,别的一概不理会不管,也不想他们这些儿子去管。兄长身上担着平阳侯府门庭,要顶门立户,继承衣钵,常羡慕他有大把自由散漫的时间。

    他则羡慕兄长无惧风霜刀剑的好体魄。但兄弟二人之间,是同气连枝,未生出过什么不愉快的嫌隙。

    闻时瑄等热汗收了,茶喝完,“明日给你挑,你让安康来接应。要是没别的什么事,我回去了。”

    闻时鸣颔首,起身相送。

    停在沧澜馆月洞门处分别,闻时瑄实在没忍住好奇,“原先找我但又解决的事,是何事?”

    闻时鸣唇角微牵,“哄夫人的事。”

    闻时瑄嗤笑一声,作势要踹他。

    寝屋里间,昏灯几盏。

    很好哄的小娘子盘腿坐在绿玉席上,乌发盈盈披散,神情有些困倦懒散,似乎在等他回来,而强撑着不肯睡去。见他一进屋里,睁大眼睛,先去盯他的脚。闻时鸣被她盯得忍俊不禁。

    程月圆纳闷:“兄长哪里有砸你的脚?夫君骗我。”

    “故意等着我,就为了我这个?”

    “还有别的事想问。”

    “你问。”

    闻时鸣越过她,朝自己的紫檀木大床去,床帏落下。小娘子絮絮叨叨的提问声隔在帘外,“夫君今日带我拜访的那位仁心堂大夫,林大夫,莫非就是谢御史曾经的夫人?”

    “嗯,*两人在多年前曾经结为夫妻,一年功夫,很快又和离了。”

    他说话声音本就温和偏低,此刻模模糊糊的,程月圆纵然耳聪目明,也要刻意打起精神才能听清楚。

    她为了躲懒,趿拉软履,走近一些,坐到月牙凳上,抱着她用的红绫枕,继续问:

    “那夫君知道两人和离的缘由吗?”

    “我亦不知,只听修谨说过当年两人结亲经过。”

    “夫君说说,说说。”

    她认识林大夫时,恰是阿耶刚出狱,她和小清江盲头苍蝇一般,四处求医时。皇都看大夫好贵,更过分的是,十个大夫有八个只看阿耶一眼,就叫她和阿弟回去准备身后事,说拿再好的药吊命都是浪费。

    还好最后,想去找道医碰运气,却在一座道观里遇到了四处游历回来,想在京城开医馆的林大夫。

    林大夫只说阿耶的情况难治,却不是没治。

    她为阿耶定时施针,还教清江推拿手法,保持阿耶的筋骨肌肉。程月圆同她透露了阿耶的案子,说有位御史大人明察秋毫,找到了证据漏洞,才不至于让阿耶一直关在牢里。

    ——“阿圆说的那位御史,可是姓谢?”

    ——“林大夫如何知道?我跟人打听说,御史大人叫谢昆玉,从前还是探花郎。”

    ——“他是我的一位故人。”

    她到现在还记得,林大夫说起故人时,脸上惆怅又欣慰的神色,却直到闻时鸣带她来拜访,她才从两人的对话中推敲出,林大夫是谢御史的前妻。

    “林大夫的父亲当年是太医署一个低阶医官,林大夫女承父业,亦从小学习医术。据说事情的起因,是在一场宫宴上,当年还在翰林院任职的谢御史醉酒后不知影踪……”

    “夫君你是不是困了?”程月圆盯着那罗帐,“说话好小声喔,像蚊子嗡嗡嗡的。”

    闻时鸣静了静,“你不会靠近些听。”

    可她已经靠得很近了。

    程月圆把红绫枕夹在腋下,两腿踩地,屁股和手带着月牙凳嘎吱嘎吱地挪过去,闻时鸣侧头,透过罗帐影子看她,仿佛一只爪牙被拔了的大螃蟹。

    他眸间闪过笑意,一直到小娘子慢慢挪到他床头,“说到哪儿了?”

    “还是翰林的谢御史醉酒了。”

    她的声音很近,闭上眼,会感觉她就在他枕边。

    “对,醉酒。巡查宫禁的金吾卫说,在墙头看到一晃而过的黑影,担心有刺客闯入,组织人去搜罗。恰有同僚发现谢翰林不见了,担心他遇到歹人,遭遇了不测,同样与翰林院众人去寻找。”

    “后来,找着了吗?”

    “找着了,谢御史同还是医官之女的林大夫在一起,两人在荷花池畔的偏僻一角往回走,浑身湿透。林大夫说是偶遇谢御史落水,将他救了起来。”

    “林大夫是怎么去宫宴的呀”

    “那年太医署立了大功劳,治愈了太后头疾,陛下很高兴,特准低阶的官员家眷也能参加。不过这事发生之后,林大夫的父亲便突然辞官了,说是要带着妻女回乡开医馆。有人猜测是大长公主倾心于谢御史,林大夫的父亲为避祸,又怕女儿因为此事名声受损,特地带她远离京城。”

    闻时鸣话音越来越弱,程月圆还未听到结尾,怀疑他睡着了。她将罗帐掀开,探头去看,正撞上侧躺着对向她这面的闻时鸣睁开眼,两人视线一撞,青年郎君的眸光温柔,却无几多困意,还是清醒的。

    “夫君说大声些呀。”

    “说话耗气,说累了。”

    他往里侧躺了躺,一拍床头空位,“阿圆坐过来,别叫我费力气。”

    程月圆从善如流坐进去,靠在床头阑干。

    “快说快说,后来如何?”

    “后来,谢大人得知此事,从翰林院急追出皇城,策马追到了城门外,将林大夫一家拦下来。具体如何劝说,外人不知,没过多久两人便成婚,成婚不多时林大夫便有了身孕。有人因此揣测两人早生了私情。”

    闻时鸣只是平静地叙述,没有评判的意味。

    程月圆听着听着,从盘腿靠坐阑干,改成抱枕头蜷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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