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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汴京小面馆》 63、汤饼作坊(第2/3页)
,指定在大营里已经把这什么沸水汤饼吃过一回了!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了。第三张,拿个盘或是碟将那碗盖上,数至二百数。第四张掀开搅合,成了一碗热腾腾的汤饼,便能吃了!大老粗们又猛地一仰脖,瞪大眼:“这样拿水一浇,等一等,就能成热汤饼了?真有这么奇?”飞毛嘿嘿地指着他们:“没见过世面了吧?”被陈忠伸腿踹了一屁股。于是大伙儿便让飞毛教他们怎么弄这沸水汤饼,吴大赶忙去下头抱些牛粪。长城上有积薪的传统,毕竟若是突然遇上什么祸事,他们要立刻点燃烽火向幽州预警,这是如武器兵械一般要日日检视之物,决不能有半点差错。戍卒们春夏日里便会开始囤积柴炭,幽州城里定期也会送来,他们还养成了与辽人一般捡拾晾晒牛粪马粪来当柴烧的习惯,平日里倒是不缺柴火用。没一会儿,便烧好了一大壶雪水化的热水。人人又都翻找出各自的大陶碗来,按照飞毛说的和图上画的,先取干汤饼、再抓一把杂蔬、挖一勺油膏??那油膏真香啊,还没加水呢,李十便已经闻见了,他默默地开始咽唾沫了。大伙儿挨个传罐子,都备好了,便又传茶壶,挨个加沸水。沸水一浇,干汤饼被烫得微微响,棕色油脂遇热立即化开,李十与同伴们又翻箱倒柜寻东西来盖。陈忠看他们那傻样,恨不得拿盔帽来盖,便去下头伙房里,直接取了灶上大锅的锅盖,令众人将碗挨着放好,大锅盖一扣。只用一个大锅盖便把八个碗全盖上了。一块儿数到二百鼓点,李十迫不及待掀起锅盖,浓香随着热汽蒸腾一霎溢满了小小的烽火台,香得他们魂都飞了,除了飞毛,七人都神情都呆了一瞬,一时竟没人伸手去拿碗。居庸关路途难走,尤其冬日,外头的荒原寸草不生,大雪能覆过马腿,不论是送什么军粮来都不容易,为了方便运送,大多都是烤得脱水的馕饼,这东西轻,又经放,但哪怕拿火热,这东西也不会变软。用热水泡开了吃也能行,但那样儿反而更难吃了。那可恨的号烽火台里,倒是有不少马奶能泡囊饼吃。更别提这样热乎乎的汤饼,里头还带着肉块和蔬菜。“好香啊,做梦似的。”李十揉了揉被氤?而上的热气模糊的眼睛,慢慢伸手去碰了碰陶碗,热乎的,烫手呢!“真跟变戏法似的,拿水一冲便能得了,还香得邪门!”吴大也咽着唾沫,俩绿豆眼真变绿了,蠢蠢欲动,“弟兄们,要不别光看着了,都先尝尝啊!”说着,他便伸手端起碗,挑起一筷子送进口中,这尝了一口便不得了了,他舍不得咽下去,看得话都含糊了:“好次!好!太好次了,比大营里过年才肯烧的羊肉汤饼还香……………”其他人也纷纷动筷子,李十才吃了一口便脱口而出:“这...这是什么味儿啊!这是豕肉么?酱肉?我好像吃着酱肉了,这酱肉怎么这么好吃,一点骚腥也闻不见......我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说完自己都愣了,眼眶莫名也湿了,这一口汤饼,真把他这么多年熬过的苦寒勾出来了。飞毛在大营里已经吃过一回,再吃一碗便没那么激动了,但还是好吃,脸上血口子还疼,可忍不住大口大口吸溜着浸满浓汤的汤饼,见李十快要哭出来了,便故意取笑道:“李哥莫不是要哭了吧?不就是一碗热汤饼嘛,至于激动成这样?”可话虽这么说,他自己手中的筷子也一点儿不停,一碗热乎乎的汤饼很快见底,还忍不住舔了舔碗边,似乎还在贪恋方才的滋味。这东西吃多少回都不?,而且这回他可厉害了,抢来了三种不同味儿的油脂罐子,方才他们吃的是棕色酱肉的,还有黄色鸡骨味的,另外还有个飘着花椒粒和酸菜的青绿色油块儿,他每个都掀开盖闻闻,闻着香,便全都拿来了!惹得那军资库的军吏冲他直翻白眼。陈忠腹中饱暖,碗底还剩点热汤,没舍得一口气吃完,便小口小口往肚子里咽,他望着外头卷进来的雪沫子,心想,真好啊,多少年没在雪天吃过这样好的热汤饼了,有这样一口热乎的顶着,好似再苦再冷都能扛得住了一般。而且,这如此美味又便捷的沸水汤饼,究竟是打哪儿来的呀?做这个的庖厨,脑袋也太灵光了!不,不仅脑袋灵光,手艺也是一绝啊!难不成,小郗将军请到厉害的新庖厨来营里了?可又有哪个脑壳子叫驴踢了的庖厨会愿意留在这苦寒之地?问了飞毛,飞毛也不知,但他知道大营里没有新庖厨:“他们还在烙馕饼呢!这东西发粮的人说,是小郗将军领军出去打牙祭,抢了辽人五十匹马、金人三十头牛,辽人的马又高又壮,卖七十两一匹呢。小郗将军卖给牛马商,得了好几千两。他便将这笔银子交给军资库监使,命他去外头一家新盖起来的汤饼作坊买了来。那作坊也是刚建成的,主事的还是个姓崔的小娘子呢!”李十也在舔碗,感叹道:“小郗将军又去打牙祭了,还是咱们小郗将军聪明,每年都只抢一些,从不赶尽杀绝,等隔年他们又下了新牛羊崽子,估摸着养大了再去抢一回。有时这个草场打了,明年便去另一个草场劫。我在家乡跟我爹种田时也这样,一块田耕了一年,明年便要休耕了,否则庄稼长不好。“那是,不然像兖州的岳家军一般,老是一不留神打得太狠了,打到人家老窝,辽人和金人的皇帝还要写信骂官家,说好两国邦交友好通商往来,怎的忒不守信用。听闻官家每年都为这事儿挨骂,挨了骂便要下金牌去兖州,才能把打得冒火上头的岳将军叫回来。”“好笑得很,如今他们都攒了几块金牌了?”“少说也有五六块了。”“那也不少了,可是纯金么?”飞毛嘻嘻笑着,“那么大一块金子,融了换粮草能换不少呢!”“你咋知道?岳将军真给融了,前阵子才给岳家军换了一批夹钢刀呢!”“哈哈哈...李哥,快给我揉揉,我笑得肚子疼!”“揉你个毛。”众人大笑起来,唯独陈忠眼角余光瞥见吴大两眼炯炯地盯着那装面饼的箩筐,他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扑过去将箩筐盖住,警惕地扫视一圈:“既然是额外买的,只怕量不多。吴大!快给我松开!这好东西就这么一箩筐,哪儿经得住天天吃?下月雪更大了,路难走,飞毛再去大营里抢...啊...领粮食还不知有没有呢,都省着点吃!三日...不不,五日吃一回,明儿还是只吃馕饼!”众人哀怨却又有些盼头地嚎叫了起来。一阵阵嚎叫声刚透出微亮的窗洞,在这簌簌而落的漫漫雪夜中,还夹杂着些许饱嗝的声儿。沈渺也收到了郑内知送来的有关汤饼作坊已经开始运作的消息,幽州那边写来的信很简短,大致便是“万事顺遂”四个字,她自然高兴得很,这意味着,一直这样顺利下去,明年说不定便能分红了!郑内知还催她再出几样口味的方子来,说是这速食汤饼在幽州城也红火得不得了了,才做了几批,一两日便卖空,做得都来不及卖了??那日在谢家见过的崔娘子,果真去了幽州主持汤饼作坊的商号,她八月便到了幽州,一到便先拉找幽州城内各大商行掌柜,只花了两日便打开了销路。如今汤饼作坊不仅专供军营,还给各大酒楼食肆、粮米铺子、杂货铺子供货,幽州城里各族杂居,有许多要出塞打猎或是牧马的边民、外出行商的商贾都是一箱一箱往家里搬呢。这位崔娘子干劲十足,幽州城里销路铺开了,她又冒着雪,带着伙计与礼物,揣着小郗将军的举荐信,直接去幽州城外三十里地的官马场里谈生意。自打燕云十六州赎买回来,大宋还在边境各州建了三十二所战马场,专门为朝廷蓄养战马,如今已经养了三十万匹。种马大多是陕西的秦马、辽人手里抢来的契丹马、京东路产出的京东马;另外还有西夏马、广马以及从金人手里抢来的女真马。这些马都是祖宗,一日也饿不得,养马的人反而没有那么金贵,轮牧时在外受冻饿是常事。那牧养监监官只尝了一次速食汤饼便定了两千箱,让分批送来,之后又与作坊定了长期供给的契书。毕竟草场太广,牧马小吏带着马群轮转草场,好几日都回不来,正需要这样方便的东西。听闻官家这些年决心要通西域,有一大原因便是想要当年大宛的汗血宝马,若是能带回来与大宋的战马群杂交,养出新的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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