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今天亡国了吗?: 110-120

您现在阅读的是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妲己今天亡国了吗?》 110-120(第6/26页)



    窗外天色仍明,看日影的偏移,也才不过睡了两个时辰。

    不等她再看清自己身在何处,熟悉的男音已响起——

    “你醒了?”武庚就坐在她牀下的席上批理庶务,听到动静,立即从满地书简中起身。

    她这才认出,这是武庚的寝舍。

    只不过春去秋来,又换了一番装扮。

    想要起身时,又一晕,一头栽了回去——

    心中一旦因为归来旧地而松弛,身体也顿时如弓弦松懈、不堪重负。

    果然,不该如此急地赶路,更不该一夜不睡,熬得眩晕……

    在崇国歇的时间就极短,彪又害她歇得不安稳。

    武庚早已将手探去她额上,“你有些生热。”

    简单一句话,被他将字咬得暗欲横生。

    也非故意如此,实在是他仍不适应与妲己独处,虽强忍情愫,却压不住浑身都散发着隐隐肉气,仿佛连发丝也在渴望……

    武庚一直觉得,妲己的柔媚中总隐着狠厉,但此时她蜷着,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心中便要突突跳着,又心疼她病倒绵软……

    妲己暗笑,只装作不察,反眯眼道,“我倒觉得好些了,只是腹中有些饥。”

    他立即起身,“我去命人熬鱼片粥来,再给你端点水。”

    说着,便去告知了仆人,归来时手中还端着一绳纹陶杯。

    妲己侧起身,头支起一点,扶着他的手饮了些水,又萎靡倒下,只盯着茶杯问:“好怪花纹,从何处而来?”

    武庚正想伸手去安抚她,在空中一滞,改为撩开她的发丝,“是海对面来的陶器,虽粗陋,花纹却有趣,我便收用几日。”*

    他眼神专注,应着她的模样。

    方才她睡下时,一头繁复饰物早已被他小心摘下,故而此时的她看上去凌乱且脆弱,喉咙里还会因身体疲乏而难受低吟。

    仿佛他即便此刻俯下强吻她,她也抵抗不得。

    武庚忍住下流幻想,忙又说:“你是因察觉周原要反,所以归来如此急?”

    她侧目萎靡看他,“嗯”了一声,“侯发敢如此猖狂行事,连灭两国,定然是知晓了东夷将大邑掣肘。且其一旦连胜,周遭小国首领也难免心惊,定然要投诚而去。我怕他成了势力。”

    “那也不必如此折腾自己。周原素来不安生,王父先前又是结姻,又是在崇国设防,就是知它从不安分。如今彪归崇国,大邑之内也留了戍守卫兵,西边更有我叔父二人守护,你实则无需太过担忧……”

    他尾音一抖,忽地又说不下去了。

    分明是在说国事,却被她看得小腹窜热。

    固然,她实则只是躺着,什么也不曾做。

    他清清嗓子,看向一旁才好些,“何况,就算是要抓叛贼,也不必急于一时,明日再抓也是一样。”

    在武庚自小看来,师顼伐东夷一事实则再平常不过,无非此次规模大些罢了。

    师顼擅用兵、更对东夷极为了解,有她抵御,仿佛从来不必担忧。

    妲己却微微摇头,低哑说道:“我着急归来,也并非纯是为抓叛贼,而是担忧天子冒进,不曾在大邑留下得力师亚。所以我昨日已让天子下令,将恶来速速调回。”

    武庚唇线微抿。

    虽痛恨承认,但心底的嫉妒已飞快在肉上洞穿出燎烟的小孔。

    不敢说,只怕令她觉得厌烦。

    ——他也听说了先前顺好似短暂被她嫌弃之事,连送的礼都被送返。

    他的地位,实则还不如顺,又如何敢呷酸多言?

    本还将鄂顺视作情敌的,谁知如今光是听人描述,都要物伤其类起来。

    承受不了她心中有别人,但更承受不了她对自己不理不睬……

    眼见他垂头不语,表情落寞又自厌,妲己竟觉得他也颇惹人怜。

    她不自觉回想起昔时。

    那时武庚是何等肃冷,眉眼的威严更甚帝辛,更兼行事内敛,杀伐果决。

    “如今患得患失写了一脸,也受气包起来。”狐狸如是为她旁白。

    但也不必同情,比他更惨的男人还大有人在

    ——只看那天天哭得水漉漉的猪熊便知。

    识海里,胖鸟早已被养得生出了白羽来,扑棱飞起,得意地圈圈鸣叫着,作凤凰昂首状,将其余幼崽扇了一脑袋绒灰鸟毛。

    妲己忍笑,继续说着,“我是忖着,大邑之内武士已调去甚多,师亚就绝不能尽出。我虽有些运策之才,上阵杀敌却弱;伊中固然多智擅武,但身处内廷,威慑敌军则微。如今蜚蠊师顼皆不在,唯有恶来稳定人心才可……”

    这一席话听来似解释。

    武庚一厢情愿认定就是在同他解释!

    定是看出他难受,所以在宽他的心?

    也不知为何,忽又好受起来,脸上不但浮出笑意,还有了些清朗味道,“我也知你必是为此。是该将他召回。说来也是先前平定南夷给了王父决心,加之国内粮草充足,所以王父才发了雄心,想趁士气高昂时,将东夷一次铲除。我实则也劝过他,莫要将恶来派出。”他自嘲一叹,“可惜我谏言千语,终归敌不过大祭司一句。”

    南夷……

    妲己心中一动,失神半晌。

    武庚此时已又想到箕子的惨状,语气更为沉重,“我只是不曾料到父师会如此行事。他实则颇有贤能,在他的领地,人人敬顺和睦,多是他擅于教化之功。”

    可再有能力之人,叛国时也只能为贼。

    一想到疼爱自己的父师做出此等事,如今更要靠疯癫才能苟活,武庚心中百感交集。

    王父常说天家寂寞,他如今才只是摸到门边,便已有此感了。

    今日是父师,明日又该是谁?

    妲己的手安抚般覆在他手背上,轻声道:“今日之事,我还不曾谢你。”

    这是他第多少次护她?

    或许背地里还做了更多,并不令她知晓。

    若是彪,大约早要叽喳着将所做之事大剌剌奉出,好叫她见证真心;但武庚生来万事丰足,并不大会卖情搏情,也非那种爱言说的性子。

    一如当初他从恶徒刀下救她,也从不曾自彰一句。

    “你我何必说谢。”他凝视来,“当初若非我与顺,你本还可以留在有苏。”

    是他将她拉入旋涡,也是他一厢情愿倾慕她。

    是他亏欠太多。

    但话至此处,他心绪随之涌动,忽地忍不住自陈起来:“你先前不告而别,我极想你。你去得太急,像逃似的,又从不曾寄来言语……我只怕你厌恶大邑,再不复返,每日都去狐母庙看你……”

    我甚想你,蚂蚁在骨上啃,鼠在心里挠,也不足以形容万分之一。

    若非每日累狠,我甚至难以入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大米文学 damiwx.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