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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妲己今天亡国了吗?》 90-100(第2/26页)
不自禁还要向她倾吐更多。
“王父其实曾对我说过,我性格柔和,做不了狠心之事,也难对抗贵族的非分要求。所以他愿为我荡平一切,以求后世歌颂我的圣明与宽宏。”
妲己感慨:“天子委实对你极好。”
武庚惨淡一笑:“故而王父得罪贵族,却总叫我去安抚。我其实知晓叔父们是对他有怨,所以才亲近我,可我与王父妹妹才是一心……
周原之事,我固然伤心,可我也知,邑心存反叛,确实当诛,其父大约也命不久矣,不需顾忌……”
他目光垂下,索然叹道,“幸而发足够忠心,从此可好好守卫周原,对抗犬戎。我先前在周原与他结识时,就知他……”
“等下,你方才说甚?”妲己忽地身子一直,出声打断。
“嗯?”武庚一怔,“我在周原与发结识?”
“不,上一句!”
武庚略略回忆,道:“发足够忠心,可对抗犬戎?”
妲己忽地僵住了。
她终于知晓,那诡异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因为那日帝辛在宗庙时也说:“发或许忠心不二,邑却未必。”
为何?
她震惊问武庚:“你为何这样说?为何会认定发?”
为何帝辛也这样说?
分明才与周发结识不久,凭甚认定他比周伯邑更为忠心?!
也不必武庚回答,她已顿悟。
除非……
除非发做了证明忠心之事……
她又想到了那四只幼崽,想到自己的无心之语:
「……我竟也不知选谁继承才好。怕是选了这个,那个就要嫉妒。」
正是,选了这个,那个就要嫉妒啊……
而那嫉妒之人,比她与吕尚更懂得如何操控人心,懂得如何巧妙伪装,竟令她毫无防备!!
此时大邑之外,红杏芳林,柳荫古道,周原的车队即将归去,阴翳笼罩。
周昌自那日咳血之后,身子便越发不好,如今蜷坐在车上,昏昏沉沉,万事难以顾及。
因此,不论是周旦还是臣仆,皆要请周发示下。周发虽大病初愈,面有病色,却依旧有条不紊安排着一切。
众人咸服。
终于,一切妥当,周原车队辚辚启动,踏碎落花,扬起红尘,浩浩荡荡离开大邑——
离开这个被鲜血与痛苦浸泡的伤心地。
而周发,虽面容憔悴,似已伤心入骨,可当他回首望向大邑时,眼中闪过的,竟是一丝冷漠笑意,极似鬼魅。
天子也好,臣子也罢,其实本无区别。
只要合理运用,任何人,皆是棋子。
日光灿然,正与商容犯案那日一般。
那时周发会出现身贵族区,其实算不得十分偶然。
毕竟贵族宅邸群落,就在皇宫东侧;他现身救下妲己,是因他借口献物的名义,晨时进宫见过了帝辛。
无错,田猎进献是幌子,而告发才是目的。
告发的,正是他的父。
他提出与帝辛单独相对,趁机跪在天子面前,痛哭流涕,“天子在上,罪臣心知父犯下死罪,故而宁死也需告知天子知晓!”
于是将周昌联合羌人反叛一事说予帝辛,情真意切地仰头道:“君子六德,忠为首。我若对天子有所掩藏,实在犬彘不如。我也曾试图劝说父,谁料他已铁了心要与羌人合谋,我实在劝阻不能……若是天子欲将我一并枭首,我原也无话可说!”
他更还说:“我此番言语,并非是要叛父,反是知晓了小邦周与大邑商强弱之差,才欲为父和周原万民寻一条生路……只望天子莫要叫我父知晓。我心中仍敬爱父亲,只恐他伤怀。”
此一番话说出,他实则并未指望帝辛会立即买账。但只要将疑心根植于天子之心,他的目的就已达到。
而帝辛见周昌亲儿揭露其反叛,心中震撼,又欲留他继续在周人里打探,岂会将他出卖,反而执着他的手好生安抚。
此后,诸事累发,父亲曲折入狱。
周发本以为自己可自此获得一部分臣子的拥护,谁料周原众人却理所当然地将邑视作了新主——
他的处境更一落千丈!
他们分明与他相处时间更久!
心中怎能无怒?
但他并不表现分毫。
他假意温顺,假意悲伤,假意对权力毫无兴趣,假意为父忧心。他深得其父真传,做戏时将自己都骗过,只为叫众人看到无害的一面。
如此蛰伏,却不知下手的契机在何处。
直到妲己点醒了他:
——他需服众。
——他需叫天子相信,兄长如此奔走联合贵族,是存了反意。
他那殚精竭虑的兄长或许并不知,大祭司未必会是父的延命符,却会是他的夺命咒。
兄越是求贵族,就越给了他把柄。
既然天子想要周原为手中之刃,他就成为那个刃。
既然天子想要周原的忠心,他就展现忠心。
帝辛想利用他,他当然也在利用帝辛,以此为自己铺就权力之路。
邑柔懦,旦淡泊,鲜、度等人皆蠢笨,原本他才该是周原继承的第一人选!
父为兄铺下的路,本就该属于他!
于是,弟弟周旦携礼而来,他再度借着献宝机会,向天子说明:“天子请饶,我父年事已高,实在不堪羑里磋磨。且我才知,此事乃是我兄一力撺掇,并非我父本意,还望天子恕他……如今我兄长病重,却仍要逼迫我去联合贵族,好向天子施压,我实在难为……”
但帝辛与周伯邑多年感情,显然不会被轻易挑拨,“邑似乎并非此等人。”
周发说道:“兄若不知,又怎会早早就相中了羌人之女?天子若不信,何不直问他……我如今别无他愿,只是为向天子证明忠心,望天子饶恕周原。我也不忍见父承担一切,愿好好将父劝说,从此对天子忠心不二!”
他看到帝辛动容了。
那目光,仿佛已经看到一个忠臣,看到了下一个周原之主。
而他也并不怕天子真去问邑。他那善良的兄,当然会承揽一切,绝不会叫任何灾难降临在弟弟身上。
如他所愿,天子放回了老迈的父。这宽释虽然是因为父声名尽毁、不再是天子的威胁,但也更是对他忠心的「奖赏」——
叫一无所有的西伯侯再撑一段时日,好过渡起公子发在周原的贤名与威严。
我那良善的、柔和的、单纯的兄长啊……
你或许曾抱过幼时的我?可我早已忘记。
你对我当然有着深重情意,我却对你毫无记忆。
可凭甚你在大邑享尽天子恩典,一归来就是周原之主,而我在周原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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