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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朕与臣妻》 18、第 18 章(第1/2页)
这日天气好,一大早宁王就随侍在皇帝身边,在行宫不远处的山林里骑马游猎。
只不过皇帝始终神色淡淡,像是自始至终都提不起兴致。
宁王舍弃了在行宫饮酒作乐的享受,主动提出陪皇帝游玩就是存了要和皇兄维系关系的念头,疑惑道:“皇兄不喜欢狩猎了吗?”
皇帝语带嫌弃,淡笑道:“和你一道没什么意思。”
他是觉得弟弟骑射水平太差,提不起兴致。宁王压根没想到是自身不行的原因,玩笑道:“带着那位夫人游猎就有意思了?”
皇帝骑马在他身前,身姿笔挺,回身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睥睨气势引得宁王讪笑两声,不敢再调侃。
上回皇兄和他提起,他还当是能够议论的风流韵事呢。
宁王虽然心痒到底是什么人,但老老实实闭了嘴。
他年幼时,大哥自持中宫所出天然正统的身份,不愿和他们多来往,他们二人自然就走近了。而皇兄是个敢在紫宸殿前策马的主,还不会受到任何责罚。
昔日飞扬少年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皇,宁王不知道往昔旧情还有多少,只能尽力维持。
“广陵侯府的事,外边可有什么议论?”皇帝突然吩咐道。
宁王连忙应答,他看出皇帝也不像是对广陵侯府有意见的,帮着说上一句:“大家都在自省呢,还有去了寿宴的来问我有没有事,我当然就敷衍过去了。其实不光是他们,京城里讲究排场的都这样办寿,只不过大多搞个十天半个月就罢了。”
“这回只是罚俸思过了事,再敢有人违制就抄家。”皇帝冷笑一声,“朕就不明白了,靠他们的俸禄祖产,哪来的这么多银钱?”
他嘴上说不明白,宁王和皇帝对视一眼,自然知道他其实心知肚明。当下兄弟二人放慢了速度,聊了好一会儿的正事。
皇帝初登大宝,在他眼里如今的赋税太重,官私奴婢太多,世家占地太多,水利不修,种种皆不利于民生,更别说能有充实军费能够彻底消灭北地时常侵扰的异族。
但要改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若改得太迅疾太彻底,反而会不安定。
日头渐渐高起,皇帝和随扈的人四散开进入密林中,到了午时清点猎物,立即有人拿下去扒皮去毛,还有人去搭帷帐供皇帝歇息用饭。
午膳用的便是今日所猎,宁王和皇帝同坐吃了顿烤肉,饭罢,他道:“皇兄下午可还得空,不如臣弟陪您再猎两圈?”
闻言,皇帝微微蹙眉,很快就明白了过来,道:“不必如此,你安心做事。”
他挥了挥马鞭,道:“回去了。”
皇帝策马在山林中,身后是宁王和黑压压一片禁卫。回到行宫寝殿后,皇帝沐浴更衣,洗去汗水混着泥土的滋味,在凉榻上坐了片刻,突然想起宁王说的话。
带她游猎估摸也没意思,游玩些别的。
-
行宫占地广阔,而能住在行宫里的人则是少之又少,漪容出来后一路都没有遇到人。是以她所担心的会被半生不熟的人问为何和离,客套安慰,通通都没有发生。
园中万花如绣,树密叶深,连绵仿若翠幄,她有一搭没一搭摇着扇子,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漪容走在树下,头顶上蝉鸣声声,知了,知了。她一边听着,一边走近了太初池,连日来好不容易有的那点好心情,在扰人不歇的蝉鸣声中消弭殆尽了。
她越走脚步越慢,将将要走到池边时,简直是在一步一步挪了。
今日皇帝不会也让她先等上一阵子吧?
漪容双眼张望,想要寻个适合乘凉等待的地方,就见成围翠幕中,皇帝独自立在一棵树下,身边一个服侍宫人都无。
他着一身锦袍,远远的瞧不清脸上神情,似乎心情不错,朝她招了招手。
漪容带出来的两个婢女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睡莲还想跟上去,被漪容从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她继续慢吞吞地向前走。
皇帝目力远超常人,将她这放慢的脚步和微微咬着的嘴唇看得一清二楚,不由笑了一声,抱臂站在树下,颇有耐心地看着她徐徐走来。
周遭静谧,流水声轻而缓,漪容能听见自己裙摆拂过绿荫窸窸窣窣的响声,快要走到皇帝面前了,见他一副了然的模样,加快了脚步,行礼请安。
皇帝道:“你来了,会划船吗?”
漪容摇摇头:“我不会。”
话一说出口,她咬咬舌头,在皇帝面前哪能你啊我啊的,只是拜皇帝所赐,她现在不能自称臣妇,自称臣女也怪怪的。
不过皇帝看着也不像计较她自称的样子,只是微微挑眉,漪容回过神来,道:“我真的不会。”
她是生在水乡,可真的不会划船。
皇帝道:“无妨,这船不用划也可。”
说着,皇帝已经向池边走去,回头见漪容在原地不动,道:“跟上。”
语气是轻快的。
她余光里看到池边一棵粗壮的柳树上栓着一条小船,皇帝是要和她一道游湖?会不会被人发现......
似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皇帝道:“这里没人会来。”
她仍是不愿,转念一想在外边总比在皇帝的寝殿里好,在这么小一条船上什么都做不了。漪容走了过去,岸边皇帝伸出一条手臂示意她扶着。
漪容沉默地借力到了船上,在船尾坐下,看着皇帝踩在船头解开绳索,提起船桨划了一小段后,毫不介意地在踩过的地方坐下了。
她蹙了蹙眉,他一坐下,这艘小船就骤然拥挤了起来。
皇帝放下船桨,身子微微前倾,是一个谈话的姿态,问:“这两日可有人来找过你?”
漪容下意识就想往后仰,又怕这飘荡着的船会翻,忍住了。沿途风光美甚,她抽不出一丝注意力观赏,在皇帝锐利的注视下回答:“没有。”
“前几回没有寻到机会告诉你,你已经和崔澄和离的事。”皇帝道。
若有人在他见到路漪容之前,说他会看上别人的妻子,皇帝绝不会相信。他自幼长于宫廷,能进宫的宫娥贵女,就没有不美的,岂会无耻昏聩到觊觎别人之妻。
但她不光是美,还意外合乎心意。
皇帝偶尔闪过自己这抢人妻子的举动实在昏昏无明的念头,但他是九五之尊,看上了谁,难不成还要憋着忍着吗?
漪容默了片刻,道:“您给崔太后尊荣,天下人只会赞您以德报怨厚待兄长遗孀,您又用这待遇使得崔太后使力帮您,谯国公府指不定还觉得为您做事,日后有望更进一层,而眼下又已经得了崔太后尊荣的实惠。对你们,实则都是一举两得的事,我说得对吗?”
说完,她抬眼看向皇帝。
皇帝看她的眼神很怪,漪容分辨不出来,似乎是柔和的,又含着一丝......赞赏?
“有句话你说得不对,”皇帝沉默片刻,开口道,“朕即使不给崔家任何恩赏,他们也只有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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