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越界[合约]: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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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示好都被忽略,人还坐在牌桌前,心思早已飘到了别处。

    落地窗外,江稚正和程明朗、程则颖程光曜在花园里玩仙女棒,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小胖墩活像刚出笼的小鸟,兴高采烈地举着小烟花转圈圈,又跑又跳,程则颖在后面追他,你追我赶,玩疯了。

    此情此景,令程明朗心口堵滞,充斥着无言的酸楚。

    以前稚稚也是这样活泼明媚,走路蹦蹦跳跳的,每次见面她都会不知从哪个角落跳出来故意吓他,打架也特别厉害,真诚仗义,勇敢坚韧,有一副很好的心肠,但凡认识她的人都很难不喜欢她。

    自从她受伤后,就像一丛明亮篝火,被丢弃于漫天大雪之中,渐暗渐淡。

    如果那场意外没有发生,该有多好?

    所有人都会幸福着。

    江稚吃着橙子

    味水果糖,手里的仙女棒已燃尽,程明朗回神,取了根新的,用打火机点燃。

    风有些大,她虚拢双手护住摇曳的火苗,金灿灿焰火迸射出来,如同星辰般,在她眼中闪烁。

    程明朗不禁眼眶一热,迅速别过脸。

    江稚察觉到他的异样,笑着一拳锤在他肩上:“甜甜,你也太没出息了吧。”

    “……是沙子进眼睛了。”程明朗闷声说,强行挽尊。

    “小哭包。”江稚又给他来了一拳。

    看着她和程明朗有说有笑,程与淮不免想起之前酒店那夜,他们围坐在草地上一起听歌喝酒,也是这样地开心。

    当时他在房里处理工作,想发信息让她上来,又觉得没有可打扰的身份和立场,于是作罢。

    怎么没有身份和立场?

    她……是他的女朋友。

    程与淮漫不经心地将七小对的自摸牌九筒丢了出去。

    此时,她应该在他身边,陪着他,不是吗?

    新一轮牌局开始,程与淮给她发了条信息:“替我打会牌,我回个工作电话。”

    不是吧,中秋节都不能好好过,打个牌还得分心处理工作。

    江稚没回复,直接进来花厅,走到他身后:“事先说好哦,我牌技不太行。”

    “没事,输了算我的。”

    两人交接完,江稚坐到他的位置,佣人给她端来一杯茉莉花茶,放到旁边小木桌上。

    程与淮拿起手机走出侧门,停在灌木花丛边,熟悉的馥郁香气勾起了某些回忆。

    那时她拉着他躲在花丛后听大伯母的墙角,一朵粉紫色小花刚好落在她领口,月湖边的拥抱后,那朵花就不见了,不知是掉地上,还是……掉在别的什么地方了。

    他及时掐断不该有的虚浮龌|龊思绪。

    又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并没有什么工作电话需要回。

    在外面待了几分钟,程与淮回到花厅,大伯父可能有事走开了,由程明朗接替。

    江稚手气正好,兴致高涨,眼神示意他待旁边就行,她来玩。

    程与淮也正有此意,拖来一把椅子,坐在她右侧,状似随意地将手搭在她椅背上,凑近去看牌,牌挺不错,只是……

    他习惯把牌按照顺序摆放规整,而不是像她这样颠三倒四,杂乱无章,他一张张地重新摆好。

    江稚见牌被他摆得整齐划一像是在参加军训,便起了玩心和他作对,故意颠倒打乱。

    程与淮眸底闪过一丝无奈,颇有耐心地去纠正,她不甘示弱跟着捣乱,两人的手碰到了,他顺势轻轻握住她的手,带离。

    他动作自然而随性,在男女朋友间做起来也很正常,但江稚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跟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般,不争气地红了脸,心跳加速。

    男人像是从后面拥着她,存在感极为强烈。

    离得这样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积雪木气息,稍一回头,便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如果再近点,就能和他脸贴脸,鼻尖蹭鼻尖。

    暧|昧极了。

    呃,就算是在人前演戏装亲密,有必要靠这么近吗?

    “打三筒。”男人在她耳边低声提醒,明显是察觉到她的走神。

    右手被他在桌下握着,江稚左手打出三筒,被上家的老太太碰走,很快又轮到她摸牌,翻开来看是七万,不需要的牌,正准备丢掉,他再次同她私密耳语:

    “明朗在做清一色,已经听牌,单吊七万,其茵手上有三条七万。”

    江稚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开透视眼了?

    转念又想到他可是麻省理工的数学博士,而麻将恰好涉及数学的概率学原理,他可以根据每人打的牌,大概推算出他们手上还有什么牌。

    太可怕了吧,这样跟明牌和他打有什么区别?

    还好他和她是一伙的。

    江稚当机立断道:“那我们这张七万留着不打。”

    程与淮轻笑了声,尾音微扬:“嗯。”

    江稚听得耳根微热,默默地将同情目光投向对面的程明朗,这人还傻乐着呢,殊不知他好不容易攒的清一色大牌已经完全没有希望自摸了。

    程其茵也在悄悄观察紧挨而坐的两人,用妹妹的话说就是现场磕糖,眼角余光往牌桌下斜去,便是一双十指交扣的手,不为人知的甜蜜。

    他们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但又恰到好处的隐秘气场,只属于彼此,别人谁都进不去。

    午宴上,与淮哥鲜少动筷,全程都在关注女朋友,她嫌剥虾麻烦,他亲手给她剥,担心她吃蟹体寒,倒一杯花雕酒放她手边,就连和长辈说着话,也能适时地给她递上需要的纸巾……

    仿佛这些事早已成为习惯,他自然而然就做了。

    估计他对自己都没有这么体贴入微,周到细致。

    还有,他看她的眼神,也和看其他人完全不同。

    怎么说呢?

    就……很不清白。

    是那种男人看喜欢的女人的眼神。

    这些年他接触过不少优秀女性,世交名媛淑女,独立知性的职场女强人,以及艺术领域的才女们……形形色|色,出类拔萃,但他和她们都止步于工作上的联系,基本没有私人往来。

    以致外界曾因此妄自揣测他的性取向。

    程其茵终于明白,他以前只是还没遇到那个可以走进心里的人,宁缺毋滥,她深信以他的性子,如果爱上一个人,便会死心塌地,从一而终。

    “自摸!”老太太高兴地把牌一推,“对子胡。”

    程其茵竖起大拇指夸道:“奶奶好厉害。”

    程明朗怀疑人生地去翻剩下的牌,看到自己的自摸牌七万被另外两家牢牢抓死,顿时绷不住了,痛彻心扉。

    “啊天要绝我!!!”

    江稚和程与淮相视而笑,默契地交换了个做完坏事后秘而不宣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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