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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动春心(重生)》 50-60(第12/17页)
她每日都过得小心翼翼,犹如踩在刀尖之上。
遇到难处也从不伤春悲秋,因为她深知感叹命运不公只是虚耗光阴,让自己陷入怀疑绝望的深渊。
可此刻,她不过在雪夜摔了一跤,眼泪便不再受控制地落下。
心中的委屈愤懑达到顶峰,以往被自己或是压抑,或是刻意忽略的负面情绪再次冒头。
难道她生来就该不幸吗?
即便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怎么依旧逃不开着可悲的命运。
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她呜咽着蜷成一团,孤独地舔舐着伤口。
深夜寂寥,四下无人,唯有一轮明月高悬。
盛锦水脸上的泪痕湿了又干,被风吹的生疼。
短暂的崩溃过后,她咬紧下唇,竭力压抑着哭声,像小猫儿似的细细若若,听不真切。
可就是这几不可闻的哭声还是叫人听见了。
雪夜寒凉,饶是屋里烧得暖烘烘的,萧南山还是没有一点困意。
他本就少眠,今夜更是如此。
孤身站在院中,抬眼便见月光洒在枣树光秃的枝丫间。
成江提着灯站在他身后,怀人则取来斗篷为他披上。
恍惚间,萧南山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他捧着手炉,侧耳细听,片刻后问道:“可听到什么动静?”
“像是猫叫声。”成江不太确定地回道。
怀人凝神细听,依稀辨认出声音的方位,“应是隔壁院里传来的。”
若真是猫儿,这样的雪夜怕是凶多吉少。
生在世家,萧南山信奉的却是万物皆有命数,生死自有天定。
或许生来就站在旁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终点,功名利禄,乃至于生死,于他而言都没什么意义,更无需放在心上。
今日却有些不同,望着不高的院墙,他沉吟片刻,在细微响动即将消散前吩咐道:“去看看。”
怀人敏捷地翻上墙头,循着动静望去,一眼便看到了背对着自己,蜷缩在檐下的盛锦水。
没有擅作主张,跃下墙头后他如实回道:“公子,是盛姑娘。”
还真是出乎意料。
在萧南山的认知里,盛锦水是个与众不同的小姑娘。
她有着超乎年纪的冷静和睿智,仿佛生来被裹在厚重的壳里,唯有面对亲人时才舍得露出柔软的内里。
不止一次,他感觉到了对方的奇异。
盛锦水为人处世事事妥帖,待人温良,几乎挑不出错处,可又好像从未与人交心。
而这样的她,竟独自在雪夜隐忍又克制地哭泣。
救命之恩似是绝佳的借口,萧南山蹙眉,“请她过来。”
怀人正要领命,却听他又道:“让女眷去。”
寸心就是这时被叫醒的,她揉了揉眼睛,在田嬷嬷的催促中起身。
“去请盛姑娘?”
初听到这消失时,她先是抬头看了眼天色,这才难以置信地反问。
“公子吩咐的,别问那么多。”田嬷嬷心里比她还要好奇,只是面上仍要维持着稳重。
见她斥责,寸心不敢再问,跟着怀人翻上院墙。
等怀人离开,寸心靠着墙头喊她,“姑娘,盛姑娘。”
少女的嗓音柔软,是冬日最好的慰藉。
盛锦水没想到自己难得的放肆竟被人抓个正着,她无措地起身,回头看向寸心。
她的鼻尖冻得通红,眼下是刺眼的泪痕。
寸心不觉心疼,温声道:“府里烧了碳,姑娘过来暖暖身子吧。”
这时候盛锦水该拒绝的,可她还是在片刻的迟疑后点了点头,起身打开院门。
人有时就是这样,逐渐习惯藏起心事后最怕的就是被人瞧见,可真当被人瞧见了,反倒会如释重负。
怀人大概事先吩咐过,即便有人深夜前来,也没惊动隐藏在暗处的护卫。
若是往常,盛锦水决计不会应邀前来。
可偏偏此时,正是她最脆弱的时候。
“姑娘,你的手好凉!”
原本葱白的指节被冻得通红,隐隐有些发胀,也难怪寸心会惊呼出声。
盛锦水躲闪不及,只能低声道:“脏。”
到这时,寸心记得的就不止是怀人的吩咐了,“姑娘快随我来。”
沉默着被对方拉进厅
堂,等看清坐在首位的萧南山时,她的麻木瞬间变成了拘谨。
厅堂里门窗紧闭,摆在角落的几个炭盆烧得正旺,让盛锦水几乎忘了冬日的寒冷。
茶几上放着铜盆,盆里的清水正冒着热气。
盛锦水会意,将双手浸入水中。
刚浸入热水中时,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暖意。
直到一阵蚁咬似的细密刺痛袭来,她才后知后觉地动了动僵硬的手指。
萧南山没有催促,只冷冷看了寸心一眼。
寸心一怔,挣扎过后还是退出了房间。
此时的盛锦水不仅感官麻木,连反应了都慢了半拍。
直到房门彻底合上才意识到自己正和外男独处一室。
“擦干。”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疑惑,萧南山沉声道。
盛锦水一顿,看着已经干净的双手,拿起手边布巾擦拭水痕。
等做完这一切,萧南山起身,将自己的手炉递了过去。
“这里只有我们,不必拘谨。”换一人来说这话,盛锦水都不会坦然受之。
现下看着对方冷淡到甚至于冷漠的眉眼,她竟放下了戒心。
接过手炉后,他们各自坐下。
萧南山没有开口追问她深夜落泪的缘由,她也没有马上开口。
两人就这样安静坐着,相对无言。
直到一刻钟后,或许是暖融的环境给了她安全感,又或是心里再装不下过多的心事。
盛锦水突然开口问道:“于女子而言,是不是只有嫁人一条出路?”
问这一句,并不是求一个答案,反倒更像是喃喃自语。
真论起来,她和萧南山并没有太过深刻的交往,至多不过邻里之间,维持着表面的客气。
可就是这样的关系,才叫她问出了不能在亲朋面前提起的疑问。
在这狭窄的空间里,不太熟悉的两人竟有了难得的默契。
萧南山没有开口,是知道此时她只需要一个沉默的倾听者。
“从前我也以为是的。”那是遥远的上一世了,在金家受尽磋磨的时日里,她最盼望的就是唐睿能信守承诺,娶她过门。
可惜她没有等到,最终选择自救,“后来我觉得不是。”
卖身为奴也好,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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