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风月: 6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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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面依旧很安静,只听得到淅淅沥沥的雨水敲击钢板声音,流淌下来的积水汇聚成浅浅一潭。

    她们已经被困在这里将近五个小时了。

    十一月的天夜里温度早降成零下,地底湿气不要命似的往骨缝里渗,她们三个抱团聚在一起,尽可能地保持住体表温度,等待救援。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雨点开始变大,地面漏下来的雨落在她们头发、脸颊、淋湿她们的身体。

    Linda牙齿打颤,忍不住小声问:“棠棠,你说我们真的能活着回去吗?”

    地震本来就引起道路坍塌,更别提下暴雨可能会引起山体滑坡,增大救援难度。

    随着被困的时间不断增长,之后失温、缺水缺氧、食物不足等等困难都会接踵而至。

    能不能在失去意识前得到救援,沈棠也说不准。

    气氛安静地有些诡异,Linda笑了笑,重新拾起之前掉落在地的GoPro。

    “你们心里有什么放不下的事吗?要不要趁现在还清醒,录下来,万一……万一以后有机会能被看到呢。”

    这相当于变相地提前录制遗言了。

    还没等沈棠有所反应,Linda就已经将GoPro镜头对准自己,开始向爸妈交代起她的每一张银行卡存款和密码。

    一连串将近十张银行卡和存折,宛如小学生背课文。

    “Linda老师你也是狡兔三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买卡的呢。”庄羡现在喝完饮料身体稍微舒服点了,见气氛太沉闷,试图用开玩笑活跃。

    Linda说:“都是我当牛做马赚来的辛苦钱啊,防渣男防诈骗防小偷,最后还是没机会用上这些钱。”

    “早知道就给自己多买点好吃的了,真是命运戏弄大馋猪。”

    庄羡被她逗笑,接过GoPro开始向养自己长大的奶奶表达感谢。

    她是河山人,从小父母离异,和家里的哥哥都是由奶奶抚养长大,这么些年除了上学也一直再努力兼职赚钱寄回家里给奶奶看病。

    庄羡擦掉眼泪,笑着对镜头讲出最后一句:“奶奶,俺走之后,恁要好好保重身体嘞。”

    那些平常珍视的,隐藏的,说不出口的事物,在生死面前突然像是有了个宣泄的口子。

    说完最后一句话,庄羡摁下结束录制,将GoPro递给沈棠。

    “棠棠老师,你没有什么放不下或者遗憾的事吗?”

    通体漆黑的运动相机捏在手里很小巧,长时间处于低温环境下沈棠的身体已经开始麻木。

    沈家那一家子豺狼虎豹每天只想着怎么从她身上榨取价值,她没什么好跟他们交代的。

    家人这一栏,似乎只剩下闻鹤之和糖糖。

    脑海中闪回糖糖和闻鹤之的脸,以及之前相处的点点滴滴。

    长久的沉默过后,她点开按键开启录制。

    “闻鹤之,糖糖胃口翻倍了,你之前添的猫粮她总是吃不饱,下次记得多倒一些。”

    “……”

    “对了,说到吃饭,你也一定要一日三餐按时吃,不要总熬夜加班,不给自己放假。”

    “就算是资本家,也不能这么压榨自己。”

    “棠棠,你怎么就跟闻总说这些日常小事呀?”Linda问。

    这不是日常小事。

    但她明白Linda指的是什么。

    确实有些话,如今不说,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沈棠长睫微敛,组织了下语言,深呼吸一口气说:“书房里的照片我都看到了,但一直没机会告诉你,我也好喜欢你。”

    她不后悔学新闻,也不后悔来祁县抗震救灾,自己一路苦读努力,到今日这个地步也算是为新闻事业献身,找到了人生价值所在。

    唯一遗憾的是知晓了闻鹤之的情谊,却不能亲口告诉他,她也早就喜欢他了。

    真是抱歉。

    冰冷的雨水顺着发丝一直淌进领口,肢体早就因失温变得麻木。雨水太大,她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逐渐使不上劲。

    接着耳边炸开Linda的惊呼声,“棠棠,你的腿什么时候受伤的!怎么还流了这么多血!”

    恍惚中,她似乎还听到远处传来坍塌的闷响,头顶废墟的泥土随着铁锹受力,像雪崩一样簌簌落下。

    有手电筒的微光从缝隙中漏进来,细得如同穿过针眼的丝线,却在黑暗中刺目得让人想落泪。

    在闭上眼睛之前,她仿佛看见闻鹤之从天而降,突兀地出现在废墟上方。

    自此,天光大亮。

    第62章 62“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地震的前三天,国家启动警力应急救灾,无数灾民获救,于地底重见光明。

    闻洲集团积极响应抗震救灾政策,话事人闻鹤之捐赠7.6亿私人资产一事更是将这场抗震救灾运动推上全民热潮。无数国内外企业家及网红明星都纷纷跟随捐款送物资,为救灾事业再添新力。

    直升机“嗡嗡嗡”地盘旋在废墟上空,沈棠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在第三天下午。

    意识随着心电监护的“滴滴”声逐渐清晰,疼痛是第一感知力。

    身体像是被灌满了沉重的水泥,呼吸道干涩的连轻轻吸气都会引起轻微刺痛,左腿伤口已经包扎完好,只是被牵引着动弹不了。

    迷迷糊糊间,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了她的额头,轻柔地拨了拨被汗湿的碎发。

    哑声问:“醒了?”

    沈棠艰难地向着声源处转动脖子,朦胧的光线点点汇聚,眼前人轮廓也逐渐变得清晰立体,映出来闻鹤之的脸。

    原本干涩的眼眶泛起一阵酸涩,她临昏迷前看到的闻鹤之,并不是幻觉。

    明明相隔万里,他就这样毫无预兆,从天而降至她的身边。

    他的面色不大好,下巴上冒出些许胡青,身上的黑色冲锋衣因为长途跋涉而沾上泥水,金丝镜片后青黑的眼底是藏不住的浓长困倦。

    “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想喝水?”闻鹤之敛着眼皮温柔地看着她。

    憔悴、落寞。

    与往日温雅从容的模样相差太多,沈棠却觉得这样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深沉迷人。

    沈棠摇摇头,都不是。

    她只是在想,京北离南市将近万里,他是怎么知道她在震区,又是怎么能赶到……

    像是读懂了她的意思,闻鹤之温声解释:“会议提前结束,张姨说你在南市,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至于又怎么找到她的,闻鹤之没有说。

    沈棠扯了扯干涩的唇瓣,喉间像是裹了层砂砾,“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闻鹤之答的很精确,又像是看穿她的担忧,轻声解释:“医生说你昏迷只是腿部伤口发炎感染引起的高烧,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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