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慕高枝: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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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官员是何居心,江家既敢当街捆人,想必是有恃无恐的,万一他们沆瀣一气呢?

    要是周玉霖在就好了,以他家的地位是能说得上几句话的。

    她急得无法子,不敢耽搁片刻,即刻搭马车去湖霞村找凌晏池。

    顾不了那么多了,找他或许有用。

    姜芾被一路押到江府。

    府上哭声戚戚,小厮正搭梯子挂白幡,时不时发出两声抽噎。

    前厅已置起灵堂,江敬严僵直躺在那处,身上只盖了层白布,还未入棺。

    “老爷啊,你死的好惨呐!老爷啊!”

    一位美妇人满脸泪痕,趴在尸体上痛哭,拭泪的帕子哭得都要拧出水来。

    此人正是江敬严一年前刚续弦的正妻尤氏,这尤氏貌美年轻,江敬严年过六旬,她竟还不到三十年华,一副容颜风韵犹存。

    一同在灵堂上跪着的还有江敬严胞弟江敬平,次子江元邈,江敬严还与前妻有个长子,此人在长安刑部做官,与江敬严的关系向来冷淡,多年未归家。

    “夫人,二老爷,小的们将这害人的药婆带来了!”

    姜芾被五花大绑,推到灵堂前。

    “放开我,纵使你们家有人做官,也不能私自捆人,我若有罪,自有官府决断!”

    她想挣脱绳结,却不抵尤氏目眦欲裂地扑上来,掐着她的肩膀,“都是你,都是你害死我家老爷,我要让你偿命!”

    江敬平比江敬严小了二十来岁,白净书生模样,一身白袍气度儒雅,他见嫂嫂太过鲁莽,将人拉回来:“嫂嫂切莫激动,且先听听这大夫怎么说。”

    江元邈恶狠狠站出:“二叔,还能怎么说,不就是抵赖不认吗?父亲就是喝了她开的药才一病不起,她就是凶手!”

    “敢问江老爷是何时服的药?”姜芾冷静询问。

    尤氏掀了掀湿漉漉的眼,“昨日晚上服的。”

    “那其间可有进食过旁的药物?丹药之类的也算。”

    如今的世道,十人中就有九人信奉鉴镜大真人,一些富贵人家里也学皇帝吃丹药延年益寿,殊不知这丹药服多了比砒霜还毒三分。

    “老爷从不曾吃过什么丹药。”

    江元邈暴跳如雷,一脚踹翻灵堂前的烧纸盆,指着姜芾:“证据确凿,你还抵赖,看来不让你吃些苦头你是不会承认就是你毒害我父亲了?”

    姜芾也不是被吓大的孩子,看这江元邈年纪小,像个愣头青,与他辩驳:“哪里有证据了?全是你们的一面之词,你们一家子人若是有心怀鬼胎的,合起伙来诬陷我呢?”

    此话一出,灵堂都沉寂了三分。

    良晌,是尤氏最先驳道:“你这小贱人,好厉害的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给她点颜色瞧瞧。”

    她一声令下,几个小厮还真抬了棍棒上来。

    姜芾蓦地吸了一口凉气,她不可置信,江家竟真敢这样滥用私刑?

    “你们敢?这个罪名我不认,我要报官,请仵作验尸还我清白。”

    尤氏:“老爷该趁早入土为安,谁要糟践老爷,我跟他拼命!”

    江元邈随后就应和:“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来人。”

    “谁敢?”一道清冷之声携风而来。

    众人回头,只见凌晏池一袭天青色常服,负手疾步而来,他眉眼凛冽,眼底犹如盛着一盏霜寒。

    他接到苹儿的话时刚好还没上山,立时就快马赶来县里,他没想到唯一的线索江敬严居然无端身亡,还把姜芾也扯了进去。

    姜芾看到他时,神色滞了少顷,也不顾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张口便道:“凌大人,你来得正好,他们说我开的方子害死了江老爷,查也没查就想滥用私刑逼我招供。”

    凌晏池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确认她头发丝也没少一根才放下心来,万幸自己没来晚。

    他一走,竟就发现这样的事。

    江敬平认得此人,知晓他不是个好招惹的主,强颜欢笑:“草民拜见大人。”

    凌晏池冷冷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江敬平背脊震了震:“是草民的嫂嫂与侄儿悲痛欲绝,一时鲁莽。”

    他赶紧吩咐人替姜芾解开绳结。

    姜芾双手自如,终于挺直身骨,望向凌晏池:“我想请仵作验尸,还我清白。”

    “那是自然。”凌晏池又对江家众人道,“如何证明就是姜大夫开的药方导致江老爷身亡?”

    这位凌县尉问话,江家人自然不敢不好生答,江敬平:“大哥染了风寒,这几日都没什么胃口,听房中的丫鬟说,昨夜是嫂嫂三番相劝,才哄得大哥喝下一碗药。”

    尤氏点头称是,连忙抢话:“老爷刚喝下药便说头晕,妾身扶他躺下,在床前伺候了一晚上,后半夜快天亮时突然呕血昏迷,还没熬到去请大夫就走了,老爷啊,你好狠的心啊,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尤氏眼看着要

    一头哭死过去,好在被继子江元邈扶住。

    凌晏池大致了解情形,知晓这只是江家众人的一面之词,谁也不知昨夜发生了何事。

    他反问:“依你们之意,是觉得江老爷死的蹊跷,想找出凶手了?”

    “凶手还要找吗,大人身后这歹毒的女子不就是?”

    凌晏池冷视江元邈,江元邈对上他的眼,手心泛起汗,悻悻闭了嘴,真真是把欺软怕硬演到极致。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没有证据,真假全凭你们一张嘴!”姜芾再次道,“不如请仵作验尸。”

    再次听到验尸,尤氏面色都变了,想冲上去辩驳,却被江敬平拉住了手。

    他摇头,示意不可。

    凌晏池厚声:“江老爷乃前江州同知,官员无故身亡,不能草率结案,此案尚未确断前,你们不可走动,离开江州,亦也不可捕风捉影,坏人名声。本官回去即刻叫人来将江老爷的尸身转至县衙,下晌便请仵作验尸。”

    他牵着姜芾走出了江府。

    姜芾魂还没完全回来,破天荒就由着他牵,可一直走到街上他还不肯松开手。

    她抽了好几次才抽走手,眨动眸子,“你怎么知道出事了?”

    按理来说他眼下应该在玉泉庙才是啊。

    “是苹儿跟我说你被江家家仆带走了。”凌晏池手掌上空了,只恨不得将眼睛贴在她身上,“他们没有伤害你吧?”

    姜芾摇头,不自在地躲开他穷追不舍追逐的火热目光,“没有,但绝对不是我开的方子有问题,我不会开错的。”

    “念念,我相信你。”凌晏池话语恳切真诚。

    他是真正、发自内心地相信她。

    他相信她的医术与能力、良善与可靠,就算怀疑所有人,他都不会怀疑她。

    一团经久不算热气萦绕在姜芾耳畔,她迈着碎步向后移了移,他的这句话与她心底那道深埋的隔阂遥遥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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