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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误慕高枝》 40-50(第14/29页)
,雷雨不停地下,窗棂被浇了个透。
凌晏池一点也睡不着。
他想到白日,她分明对他的态度都有所缓和了,因为撞见那两个丫鬟,一切又回到原点,她转身便走了。
他翻了个身,一种奇异的感觉溢了出来。
她是有那么一丝吃醋吗?
是了,若是不在意,她为何要走呢?
哪怕是安慰自己,他也更愿意相信。
带着这分庆幸,他的思绪又飘飘悠悠倒回从前。
在他们还是夫妻时,他也当着她的面跟旁的女子说过话,他虽无意,可她就没有心吗?
雨越落雨大,懊悔越攒越多,似乎漫过他的胸膛,将一颗心也溺了下去。
他想起了一桩事,那年明仪郡主来书房找他,姜芾忽然推开门进来,她神色慌张,略带几分窘迫,她真的是不懂规矩吗?
他如今看来,她是因为心里有他,不愿见他同其他女子共处一室。
可那时他是怎么做的,他冷冷地赶她走。
风呼啦啦地吹落一树枝叶,愧与悔纷纷坠在尘泥中,在每一处空地扎根生长。
强大的落差感驱散困意,一双黑眸在黑暗中炯炯有神,他甚至不敢面对对她无法自拔的自己。
他当初是怎么对她的?
他明确的知道,如今的姜芾,是不会因为他几句好话便轻易原谅他的。
到如今这般,怪来怪去,都要怪他自己。
月落参横,云销雨霁。
凌子翊还是念着自家大哥的,一大早便打发人送了早膳过来,胡麻粥和蒸饼还冒着喧腾热气。
“世子,这是三爷和三少夫人送来的,您快趁热吃些。”黎平早已摆好了碗筷。
虽说三少夫人娘家在江州,祖宅就在本村,本也可以去向他们借几个下人来用,可世子觉得不妥,从未去打搅过,还不允他去苏家求助。
如今三爷带着三少夫人回来了,有自家兄弟帮衬,也不至于连热食都吃不上了。
凌晏池换了身素白常服,净了面后只掰了半张蒸饼入口。
黎平本想给他盛碗粥,可看到他眼下一片雅青,吓了一跳,“世子,您若是病了,今日就告假一日吧,您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啊。”
世子白日顶着风吹日晒去庙里督工,夜里看卷宗,有时村里的鸡都叫了第一声了,房中的灯还未熄。
东西嘛,也吃得少,整个人嘛,也是郁郁寡欢,说句不好听的,像是被鬼牵了魂似的。
这幅样子,他看着都心疼。
他知道世子心怀抱负,定是被困在这不得志,心中烦闷,憋出心病了。
“今日天好,山上许是都上工了,我岂能告假。”凌晏池抛开昨夜那些旖旎又落寞的念头,吃了半张饼,上值去了。
等今日下值,他就去找姜芾,向她解释昨晚的事。
黎平立马去找了凌子翊,跟他说世子怕是生病了,整宿都没睡,脸色也不好看。
凌子翊在扎马步,满头大汗,双腿打颤,“你甭管,我大哥那是相思病,怕是想人家想得睡不着。”
“啊?”黎平目瞪口呆,“您是说,世子他有心仪的娘子了?”
可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是谁啊。
世子这些日子都在山上督工,山上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哪来的什么小娘子啊?
凌子翊趁妻子没看过来,靠着树直了直身子,“舒坦多了,还能有谁?那不就是姜大夫,我从前的大嫂吗!”
“啊?”黎平眼都睁圆了,“这、这不对吧?”
凌晏池赶到工棚,艳阳已经照了起来。
昨夜下了雨,斜坡湿滑,官府留守的差役铲了泥沙铺路防滑。
山顶上是一片空地,草木稀疏,日光毒辣辣地照过来,人像架在火上烤。
热天暑气重,他往上请示,希望官府拨发一批防暑物品。郑谷一开始不予理会,他便一日发十几道请示回县里。
渐渐地,郑谷被他搞烦了,就连搂着小老婆睡觉都能收到他
凌晏池的信件,索性给工匠每人发一顶遮阳斗笠,每日备午膳,外加一大锅解暑的清络饮。
晌午歇息时,凌晏池围着地基巡查了一遍,见三两成群的工匠围在一处说话。
“诶,赵七,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干活还戴斗笠,一点都不爷们!”
“是啊,嫌晒黑了?男人嘛,黑点好,你看凌大人,一点官架子都没有,跟我们一起晒!”
赵七喝了口凉茶,反驳他们:“我娘子嫌我晒黑了,夜里睡觉都不看我了,亲一口都不让,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喜欢长的白的。”
众人哈哈大笑,有人替赵七说话:“女人就喜欢脸上白净的,你们这些光棍懂什么,晒得黢黑,当心讨不到老婆!”
凌晏池顿住脚步,趁人不备,飞快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自认自己的外貌还是能看得过去的,肤色白净,脸上也没有痣和疙瘩,若是晒黑就不好了。
他回到工棚,要了只斗笠戴上。
众人见了,暗暗嘀咕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净薇请了姜芾来家里玩,刚好她二婶病了,顺便请她过来看诊。
苏家这栋大院虽是宗宅,却不及长安的那些府邸高深阔气,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尽是乡村屋舍的烟火气。
苏净薇亲手下了厨,做了几样江州特色菜,她喜欢朋友热闹聚在一起,“念念,你怎么不带你那两个徒弟来,我做了这么多菜。”
如今已是八月底了,桂树繁茂欣荣,树下一张小桌,两匹小凳。
“他们玩去了,大清早就不见人了。”姜芾磕开一颗咸鸭蛋,“这颗蛋富得流油啊!”
“阿银。”姜芾也唤了她的闺名,“其实我来过好多次你家,我知道这家姓苏,可我没想到就是你家!”
苏家自从在长安得势,苏老爷封了侯,江州老宅也翻修了一遍,算是湖霞村最大的院落。
自她来湖霞村拜师求学,都来过苏家三回了,每回皆是帮人看病,可她真是一点也没猜到,这里就是苏净薇的家。
苏净薇笑道:“如今好了,我家人都认识你了,下回你有什么事只管来家里找。”
她想到了念念与大哥的事,凑过去试探了一句:“你如今是怎么想的?可有想过再嫁?”
姜芾夹了一筷子藠头炒肉,吃了一口,风轻云淡摇头:“还没有想过这事,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脾气不太好,不太能忍得了谁,我一个人就挺好的。不看诊的日子就采茶挖笋,种地栽菜,杀猪我也会,哪怕一辈子这样也饿不死自己。”
苏净薇听了,眸光暗了暗。
一个人心性是很难改变的,不可能仅仅三年就翻天覆地。
念念如今开朗自信,也只能说明她从前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她在压抑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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