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慕高枝: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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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的,大难临头的只能是她。

    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少夫人进了书房,又被大爷给赶出来。

    少夫人红着眼小跑出来,而她站在窗前,鼻尖泛酸,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爱慕虚荣,闯了祸,害了少夫人。

    她没有办法在再绮霞院待下去了。

    翌日,掐算着二爷来给大爷送文章,她刻意出现在竹林小径,露出一截白臂,狠狠撞向石墙,胳膊肘顿时青肿一片。

    凌明珈见了,心疼不已,揉了揉她的脸,叫她放心,这次保管带她走。

    秦氏正在喝茶,见自家儿子风风火火跑进来就已提前扶额哀叹,准没好事。

    谁知,她这不学无术的儿子一开口就说要回范阳老家,去紫金山书院读书。

    她拍案而起,激动得险些哭出来,叫庄嬷嬷掐了她好几下才发觉不是梦。

    凌明珈见缝插针,说他要带荑兰走,将她安置在老宅方便照顾他。

    秦氏满口应下,爷们身边带一两个丫头伺候是常有的事,从前不准他与荑兰厮混,是因他半点心思都不放在读书上。如今他主动提出去书院读书,看来是收了心,改了性,只求带个丫头去服侍,她又岂能不应。

    她这儿子留在长安也是整日放鹰逐犬,三天两头惹出祸事,还不如送回老家给那几位堂叔管教。

    她点头应下了,可阮氏当晚就跑来闹了一通,说什么也不让他带荑兰那个小贱人去。

    其实当年她替儿子挑的这个媳妇,儿子并不满意,可阮家圣眷正浓,风头旺盛,她舍不下这门好姻缘。

    她便对儿子说,娶妻不看眼缘,只看家世,若是真合不来,往后还可以纳妾。

    怎奈阮氏善妒,看自家男人看得紧,一个妾也不准他纳。

    从前是因沉溺美色耽误儿子读书,她还会帮衬着阮氏几分,如今儿子都说了要回老家读书,只带个贴心之人服侍,儿媳却还这般无理取闹。

    她不免有些不悦。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天经地义,哪家当媳妇的看爷们跟看贼似的。

    她斥了阮氏几句,叫她不要管这事,只管安心回去带允哥儿。

    凌明珈是一刻也不想跟家里那个母老虎待在一起,启程之事也办的利索,两日后便上了马车。

    听闻荑兰要走,姜芾还去送了送她。

    荑兰走了、沉速走了、夫君自从那晚后,通常宿在大理寺官舍,三五日归一趟家。

    是夜,院中一树繁茂的枝叶被疾风卷得稀稀疏疏,不过半晌,云湿纱窗,雨湿纱窗。

    绮霞院安静得可闻落针,就像她刚嫁进来的那个夜晚。

    她不再写字了,从前写字读书也是为了取悦他,如今她就算把手写断,他也不会再看一眼。

    她觉得,并不是凌晏池不好,他为民请命,正直端方,是百姓眼中的好官,可他并不适合她。

    他们一个皎若云间月,一个低如泥中沙,那些隔着在中间的距离——习性、出身、品貌,像一座座翻越不了的大山。

    她不能肖想他,也不该爱慕他。

    她怎么就会在他面前卑微成那样?

    可她年轻气盛啊,就算不爱一个人,她仍是率真冲动,想分清是非黑白。

    他怀疑她下药,怀疑她偷东西,可这桩桩件件她都没有做过。

    沉静了这么些时日,她还是想把真相告诉他,无论他信不信,无论他会不会更加厌恶她,她也要堂堂正正地告诉他,她没有做。

    凌晏池今晚没回府,可书缘回来了,说是回来替他取印章。

    姜芾躺在榻上,唤来苹儿,“苹儿,你告诉书缘,说我病了,病得起不来身了,让他去跟大爷说,就说我想见他。”

    他听到她病得快死了,许会回来看她一眼吧。

    等他回来,她就告诉他一切。

    说她是真心爱慕他,说她没有给他下药,也没有偷什么东西,说当年在洪水中救他的是她,而不是明仪郡主。

    她也不知告诉他这一切仅仅是不想他误会,还是仍期盼他回心转意,再看一眼她。

    吩咐苹儿后,她便闭上眼,等他归来。

    书缘听后,赶忙就跑去了。

    可走到府门前,身后有人在唤他,是老爷身边的泰安。

    泰安唤他过来:“跟我去一趟昌松堂,老爷有话让你带给大爷。”

    老爷的话,书缘不敢不从,犹豫片刻,先跟着泰安去了。

    深夜,大理寺的官员相继下衙。

    凌晏池独自望着沉沉夜色,瞳仁暗了几分。

    默了几息,直到茶盏里的茶都凉了,他起身,欲回一趟府。

    他已有三日没回去了。

    出了大理寺,黑暗处驶来一辆华贵的马车,悬着的木牌上刻着齐王府三个字。

    他远远见一位青衣婢女下了车,带着哭腔,朝他行礼:“凌世子,我们郡主哮喘又犯了,这次愈发严重,宫中都来了好几位太医,郡主说想见您,世子,您去看看我们郡主吧。”

    因步摇的

    事,凌晏池本就愧疚,他即刻撩袍,上了宁王府的马车。

    书缘匆忙赶来后,大理寺一个人也没有。

    又是一个三更天,姜芾竖耳聆听着院中的每一阵声响,风声、雨声、落花声,哪一阵都像是他的脚步声。

    可每次睁开眼,都与失望扑了个满怀。

    她猜到,他许是不会来了,她习惯了,他留给她的只有无边的黑暗与漫长的等待。

    她绝望地闭上眼,心烧成一团灰烬。

    他听到她快死了都不来,可见他有多厌恶她。

    片刻后,她不再期盼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她心中一紧,是他吗?

    她欢喜睁眼,只见苹儿站在床前,满面忧色,几番欲说还休,还是道了,“少夫人,大爷听闻明仪郡主病了,去了齐王府。”

    姜芾吸了一口气,只觉一并吸进了千万只锐利刀片,割得她满腹绞痛。

    她别过身,又不知不觉湿了枕巾。

    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为他哭。

    凌晏池赶到宁王府,一行太医围在帐前,所幸明仪的哮喘已稳住了。

    原是春日百花齐放,府上的玉兰花开了几枝,明仪本就有哮喘,不慎吸入了花粉,才导致病发。

    齐王勃然大怒,杖责了一批负责修建花枝的婢女,当晚就下令把府上的花全打了,连一根带絮的草都不能剩。

    明仪醒来,跟凌晏池说了几句话,其实也没有那般严重,她就是想见见他。

    她还以为他那次生她的气了,没想到他这么晚还真来了。

    凌晏池并未跟她提步摇的事,明仪的性子她知道,若跟她说坐实了是姜芾,她定会张扬出去。

    姜芾还是他凌家的人,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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