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慕高枝: 11、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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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与凌晏池,并非只有两年前那一面之缘。

    摆脱乔家后,倒是过了一段安生日子,爹杀猪,偶尔也替人锻木头,她就在温家药铺抓药打杂。

    半年后的寒冬腊月,雨水连绵不绝,几座河堤都被冲断了。

    爹去旁的村庄替人锻桌椅,一走便去了好几日,那日她独自在村里的清溪山脚下采药,远远见河面飘着一个人。

    她会凫水,即刻解了背筐下河救人。

    拨开那人淋漓的发丝,认出竟是前些日子为她声张正义的县令大人,她又惊又慌,探了探鼻息人还活着。

    因懂些医术,替他压出呛入口鼻的水后,知他并无大碍,很快便会醒过来。

    她当时存了私心,就这样守着他,等他醒过来。他这样端方正直的君子,醒来后定会深谢她吧。

    其他的,她心潮荡漾,不敢去想,只要他多看她几眼,最好能记住她……

    可看到他被石子划破的手臂在渗血,她万分心忧,去了药铺拿药。

    回来时,家里那张竹床空空如也,他不见了。

    她四处寻找无果,连夜去了县衙,却听差役说县令大人治水受了伤,如今正在县衙养伤。

    她这才放心,她以为,是他醒来后自己回去了。

    后来,她也并未拿这件事上门找他,事情都过去了,她也不想再挟恩图报。

    只要他平安就好了。

    可是……

    她鼻尖一阵酸涩,像针在刺一般。

    明明是她救的他,怎么会是明仪郡主。

    “少夫人,您怎么了?”苹儿瞧她不对劲,忧道。

    姜芾话音有些颤:“我没怎么,我、我写字写累了。”

    “少夫人休息会儿吧,喝盏茶润润嗓。”

    苹儿给她倒茶,她嘴唇沾到一丝湿润,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喉咙干哑生痛。

    他们会在书房说什么呢?

    想到荑兰方才的话,若没有这桩赐婚,凌晏池因着救命之恩,是要娶明仪郡主的。

    他们会是情投意合吗?怪不得夫君对她忽冷忽热,是她,挡了一对有情人在一起。

    她胡思乱想,坐立难安,终归还是拿了房中那罐茶叶,沏了一杯茶,往书房走去。她心思作祟,甚至想亲耳听听,他们在书房说什么。

    雨水收歇,满地湿润,院中的烛光照在地上,映出一片光亮水泽。

    她提着灯,端着茶往书房走去,果然见那层淡黄的窗纸上映着两道人影。

    笔直端坐的那道是他,离他极近的那道纤瘦玲珑的女子身影,想必就是那位明仪郡主了。

    她不禁想到,自己从来都没有离他这般近过。

    昨夜她主动提出留下写字,他也只是让她坐在另一方圆桌上,中间像隔了道天堑。

    就连坐在马车上,他也不想离她太近,整个身子往窗前靠。她只能趁他不备,自欺欺人地偷偷地将两人衣角叠在一起。

    再走近了些,先入耳的是一阵女子的轻笑,紧随其后,她居然听见凌晏池也在笑。他笑声不似声色那般低沉,而是疏朗泠泠,宛如白玉撞上脆石。

    她眉眼浮起一层愁绪,如雨丝不绝,捏着灯杆的手指被自己攥得绯红。

    她没见过凌晏池笑。

    今日是她第一次听见。

    她还以为他严肃端正,不会这样笑呢。

    原来,他是会的,只是不会对她如此。

    看来,他与那位明仪郡主,是真的两情相悦吧。

    明仪郡主是皇上的侄女,皇亲国戚,尊贵无比。

    她不由得打量自己,她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还在学《三字经》,就算她很努力很努力,不吃不喝地学,她也是配不上凌晏池的。

    她要用别人的身份,才能勉强靠近他一点。

    寒风吹打在她身上,她停在书房门前,只要一推门,就能打断他们的谈笑。

    可她却不敢进去了。

    凌晏池不喜欢她,她若贸然打断他与心上人说话,他可会更不喜欢自己了?

    书房内,烛火昏幽。

    凌晏池在提笔写着什么,明仪郡主站在桌前替他研墨,嘟囔着:“我不过与母妃去东都洛阳玩了几月,一回来,你怎么就娶妻了?”

    明仪郡主乃齐王独女,性子娇纵,也只在凌晏池面前能稍微收敛一些。

    凌晏池笔尖不停,明仪虽任性,但品性单纯,这么多年他是知晓的,故而并无隐瞒:“我本无意娶妻,想再蹉跎几年,此番是陛下赐婚,圣命难违。”

    一门之隔,姜芾手中的茶盏晃了晃,掌心被热茶一烫,她蹙眉噤声。

    果不其然,凌晏池并不喜这门婚事。

    她垂下眉眼,静静聆听。

    凌晏池新得的墨条价值连城,明仪不懂笔墨,一个劲献殷勤,墨渍飞溅得到处都是。

    他扶额无奈,只能道:“这墨条生硬,易磨酸手腕,你且歇息片刻。”

    简单一句话,姜芾听来,却是男子对心上人的关怀。她喉咙发酸,浑身被寒风裹挟,冷得发抖。

    房中的明仪笑嘻嘻地放下墨条,又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她一回长安便来了定国公府,轻车熟路直奔绮霞院,送出带给他的两样礼物,还想多待待,非要留下来替他研墨。

    “时辰不早了,明仪,你无事便走吧,王妃怕是要在府中久等。”

    凌晏池想把这樽大佛送走,她每来一回,都要把绮霞院闹得鸡飞狗跳。

    “我让马车先回去了,我想留下来用膳。”

    凌晏池连忙道:“我要去趟刑部王侍郎家,你乘我的马车,我顺路送你回去。”

    他都这样说了,明仪虽然失落,但想到能与她同乘,翘起嘴角应了,“砚明,我看你不喜欢你那个夫人,下月初五是我生辰,皇伯父疼我,我进宫去向他求一道恩典,准你与姜氏和离好不好?”

    姜芾脚底一软,她已没力气在门口站下去。

    砚明。

    是哪个砚明呢,她夫君的字,她都不知道,还是从旁人口中得知的。

    他会怎么回答,会说好吗?

    和她和离,他就能与郡主在一起了。

    她再没有勇气听下去,终于抬手推开门。

    仿佛这次打断他们的对话,没听到他的答复,他就永远也不会说出口。

    她居然不知克制,不知进退,连自己都无意识,这一推太过用力,门框撞在墙上发出沉响。

    房中的两人俱是一惊。

    明仪的视线在姜芾身上逡巡,见她一袭寒酸素衣,发髻上也未有钗环点缀,还以为是哪个不懂规矩的下人,“好大的胆子,主子让你进来了吗?”

    姜芾垂着眼,面色局促,在极度窘迫之中试图抓住一根稻草,“对、对不起,夫君,我来给你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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