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换装系统开马甲后,修罗场了: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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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玦经常笑他怎么每次午睡醒来都傻愣愣的,他也只跟着笑,但从不回答。

    他会在阳光里轻轻揽入阿玦的发丝,书灵似乎很不能理解他这个爱好,但每次疑惑过后还是很快地显出实体,避免他一手下去捞个空。

    书灵诞于书中,集万书之灵秀,连发丝也被灵气钟爱,一梳下去能从头梳到尾,顺滑到手几乎要握不住。

    他会在案桌前为阿玦挽发,然后簪上簪子固定,阿玦总爱在这时摸头顶,因为没有镜子,经常会抓到他的手。

    书灵的手是冰凉的,握的久了才能察觉到一丝暖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沾染了人的体温。

    阿玦抽回手后就会抱怨簪上这个簪子后就不能随随便便虚化了,不然簪子掉在地上会摔碎,摔碎了又得买新的,费钱。

    那些不算抱怨的絮叨听起来是那样的可爱,鹤卿很喜欢听。

    阿玦总要他买些木的铜的,便宜又结实,摔在地上也不会坏,但鹤卿给他准备的发簪大多都是玉的,不拘好玉差玉,总归易碎。

    阿玦心疼他挣钱不易,他便由这一点生了贪心———玉簪易碎,阿玦便会下意识地维持更长时间的实体,梦里相见固然很好,但他更喜欢近在眼前。

    他不想要断续相见,他想要长相厮守。

    阿玦的生命如此漫长,他不过是尘世中庸碌的普通人,他会老去,会随着时间逐渐在他的生命中淡化,可至少他活着的时候,阿玦在他的身边,一辈子的时间总归能改变些什么,阿玦身上会永远留下他的痕迹,在思考的方式里,在下棋的习惯中,在说话的语气里,无处不有他的影子。

    过去的记忆如此鲜活,仿佛四年多的痛苦从未存在过,鹤卿下意识地伸出手,对面的人却在愣了一瞬后躲开了他。

    到底是、不同了

    在鹤卿伸手的那一瞬,宴明差点条件反射似的将头发拨过去方便鹤卿拿梳子———那五年的书灵当下来,他已经养成了习惯。

    [也不知道这爱好是怎么养成的。]宴明忍不住在心里和20863吐槽,[书灵的头发是挺顺滑,手感挺好的,但我现在没带套装还是失忆状态,这就有点不礼貌了吧?]

    他脑门上就差贴一个大大的“失忆中”标签了!

    当书灵的那几年除了有点费脑子以外大体还算轻松,特别是有顾铮那个神经病做对比的情况下,鹤卿简直就是个天使!

    对比顾铮那变态的爱好,鹤卿只喜欢隔三差五地薅着书灵梳梳头,简直正常的不得了。

    20863也搭腔:【我记得你最后一年还吐槽鹤卿的审美有问题呢。】

    [他的审美本来就有问题!]即使时隔四年多,宴明也依然记得清清楚楚,说起这事他就有点气,[书灵这个套装的眉眼真的很好看,特别有书卷气,他竟然还觉得书灵的眉目淡———还好我没答应,不然消失的时候不仅要掉玉簪还得掉点眉粉噫,真不敢想。]

    20863用之前系统里存下来的数据推算了一下宴明描述的那个画面,肯定道:【你说的对!】

    一人一统和谐地达成了共识。

    *

    与回忆里相似的画面在眼前截然不同地展开,这一躲比之前的言语伤人更深。

    因为脚下的僧鞋,鹤卿本来还想问他和禅心寺远道而来的那个明州佛子是否有关联,如今话语梗在喉咙口,吐不出一个字。

    原来他抓到了浮木,只不过抓到了海市蜃楼。

    宴明正和20863说着话呢,看着鹤卿的眼圈越来越红,他盯着宴明的眼睛,长睫沾上了水雾,似乎要哭出来一样,在略显昏暗的灯盏下,有种可怜的无助。

    [我坐牢都还没哭呢!]宴明迷茫中带点崩溃,[他哭什么啊!]

    【因为你装失忆?】20863立刻上阵分析,它信誓旦旦道:【毕竟阿玦是鹤卿的知己,你代入他的角度想想———死了好几年的至交好友死而复生,但他复生后把不仅你忘了还和别人成了好朋友,难过一点都不奇怪吧?】

    20863叹气:【最难的时期你们都互相扶持着走过来了,说是朋友也是亲人哎,他估计挺不好受的。】

    宴明也叹气:[早知道刚刚就不躲了,他也就这么个爱好,想梳就梳吧,就是我现在这半长不短的头发,想簪起来有点难度。]

    20863:【要不你凑过去给他梳梳?】

    鹤卿正难受着,阿玦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发梢上,那双偏浅的眼瞳里依旧含着警惕与防备,只是动作却偏偏那样温和纵容。

    阿玦或许失去了记忆,但却潜意识的记得些什么。

    或许是烛火刺眼,眼泪终于从泛红的眼圈里落下,在温润的面颊上滑出一道狭长的泪痕,又在绯色的衣摆上绽开一朵花。

    鹤卿忽然倾身死死地揽住他,无视怀里身躯陡然的僵硬,他的落泪是无声的,沉默安静,只有落在颈侧的眼泪带着灼烫的温度。

    宴明迟疑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回抱,一如那个蛙声阵阵的夏夜,环抱住那个失去了所有亲人的青年。

    他拍了拍鹤卿颤抖的脊背,在意识里和20863说:【统儿,这个主意好像有点馊。】

    第25章 第 25 章 不闻蝉

    鹤卿忘了自己究竟是怎样狼狈地离开地牢, 阿玦回抱他的时候,再多的痛苦也在这一抱之下得以片刻安抚。

    他没有回任何一处宅子,只在大理寺的定文阁稍作休整, 屏风上的豁口仍然存在, 是他那夜射出袖里连弩留下的痕迹。

    鹤卿驻足摸了摸那处破损,想起他为阿玦上药时看到的伤口,心中泛起细密的疼痛。

    心爱之人为他设计的防身武器,竟然阴差阳错伤到了他最珍惜的人本身。

    他缓缓叹出一口气, 绕过了屏风,屏风之后的床榻并不大,上面只有一床薄薄的毯子,但横七竖八塞满了大大小小颜色艳丽的布偶,鹤卿脱了官衣,褪了鞋靴, 将毯子拉到腰腹, 搁在枕边的布偶被他抓起来放在胸口, 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

    昏昏沉沉的, 他又开始做噩梦。

    那时是景明元年, 七月流火,暑气犹存,蝉鸣声一天到晚叫个没完, 延福巷傍晚的时候,有些人家的孩子便会拿着个粘杆去抓知了, 舍得些的人家会将抓到的知了洗干净,用蛋液和面糊裹了,用油炸得金黄,为饭食加盘菜。

    这样奢侈的行为不可能时常有, 于是哪家当日若是炸了知了,傍晚出来玩时吃了知了的孩子就会嘻嘻哈哈地向伙伴们炫耀,说油炸知了究竟有多好吃有多香。

    他们不会说什么成语,用什么诗句来夸赞,只反复说那几个翻来覆去的词,但那笑声,比什么诗词歌赋都感染人。

    那时鹤卿刚以状元的身份入了翰林,为从六品修撰,任职不过四月,每日散值后,回来的路上经常能闻到炸知了的油香。

    他幼时曾吃过这盘菜,但那年亲人骤失在夏日后,他便厌起了蝉鸣。

    他和阿玦一起住的小院里,很少听闻蝉声,或者说兆丰大大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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