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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卷王的六零年代》 140-150(第8/14页)
院子里, 见到是她,脸上绽出一抹清浅温暖的笑:“回来了?”
许明月有些疲惫, 见到家中有人在等她, 不由也笑了:“咋没去睡?”
孟福生走过来, 拉住她依旧温暖干燥的手心:“你不在家,我睡不着。”
荒山的山风吹拂着火苗轻微的晃动,许明月怕灯火被风吹灭, 忙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心挡在火苗前。
两人走到廊檐下,孟福生将油灯挂在门口的烛台上,轻轻掩上了门:“你还没吃晚饭吧?我给你煮了面, 你去吃一点。”
面是他刚才听到有船回来的动静刚煮的,此时吃软烂正好。
许明月阻止他说:“等会儿, 我还要再去趟大队部,火车到的太晚了, 插队在别的大队的知青今天来不及都送过去了,今晚先在大队部借住一晚,我给他们送点吃的去。”
大米和麦面都是没有的, 只有红薯粉。
大约是那三年旱灾把大河以南的人都吓怕了, 哪怕他们吃红薯已经吃到想吐, 可为了不饿肚子, 这几年种的主食,依然是红薯、玉米、大豆、花生、土豆,这五样,小麦只有秋收结束了, 田地闲下来了,种些冬小麦,每年五月,每家每户最多也就分给百十斤的小麦,一百斤小麦也就能磨出六七十斤的麦面,故而麦面在哪家都是金贵物,轻易不舍得吃的。
本来临河大队已经没有多余的田地种植水稻了,可自从许明月的引水筑堤解决灌溉的计划开始后,在河道以北,靠近炭山下面的那大片的荒地,就被开发了出来,那片荒地原该是属于炭山的,但炭山那么多年,都没有去开辟这片荒山,现在这片荒山被临河大队开辟出来,除了炭山山脚下的那片荒地,整个河道以北的荒地被一分为二,靠近临河大队这边的荒地,全都成了临河大队的良田。
炭山那边的人家即使有意见也没用,无主的荒地你们自己不开发,现在别人开发出来了你眼红,谁会理你呢?
于是临河大队又多了一千多亩地,这一千多亩地全种了水稻后,临河大队的人,才算勉强解决了米饭自由。
为什么说勉强解决米饭自由?
这片荒地和临河大队划河滩为良田的那一千多亩地不一样,河滩的土地由几百年来积累的鱼粪、鸭粪、水生植物一年又一年腐烂形成极为肥沃的河泥,干旱后才充作了良田,都不用任何的养护,就可以直接当上等的良田来栽种农作物。
炭山下的那片荒地却不同,除了靠近河道的这边,因生长了大片的芦苇、野生莲藕、芡实、菱角,土地较为肥沃一些外,越是靠近炭山的土地,就越是贫瘠,之所以会有这样两极分化的表现,和炭山开采煤矿的同时,带来的空气污染和土地污染也有关系。
炭山虽因这座巨型煤矿的存在,连带着水泥厂、砖瓦厂等好几个厂都在距离炭山不远的地方,十分的富庶,但长期萦绕在炭山上空的煤灰,同样是炭山存在的一个巨大问题,不光是空气中常年飘荡着薄薄灰尘,地面上更是因为碳灰导致永远覆上了一层灰扑扑脏兮兮的灰泥。
也幸亏临河大队和炭山隔了一个多小时的河道,才避免了炭山的空气污染到大河以南这边来。
而炭山下面的荒地本身也类似山地,自然贫瘠,即使解决了用水灌溉的问题,山下的荒地想要完全养成能够种植小麦和水稻的良田,至少还需要几年。
属于临河大队这边的千余亩田地,也因为受炭山影响,虽能种植水稻,土地也算的上肥沃,产粮却算不上很高,亩产只有三百多斤,千余亩的稻田也只能给临河大队带来不到四十万斤的粮食,除去上交的税收,算是勉强解决了大河以南米饭自由。
可大河以南的人对稻米的珍惜也是刻到了骨子里,轻易不舍得请人吃稻米和麦面,唯有经不出太久时间存放,而制作成的红薯粉,愿意拿出来待客。
许明月这都算是大方的了,因她小叔奶奶的关系,她拿的红薯粉,而非红薯渣。
见许明月去房间拿了红薯粉,又在院子里摘了一篮子蔬菜后又风风火火的出门,孟福生急忙用茅草绑着树枝捆的靶子,沾了点桐油,点了火把跟在她身后,要和她一起去。
许明月也没有拒绝,拎着一篮子红薯粉,来到大队部。
大队部正一团乱。
七个女生分为两个房间,下面是芦苇席,晚上想要不着凉,就只能垫自己的被褥,可谁愿意把自己的被褥拿出来垫啊?
分到临河大队的女生只有闫春香一个,闫春香手中只有一个轻飘飘的小包袱,连个床单都没有,更被说被褥了。
还有女生的被子被褥是邮寄过来的,还没到呢,别说褥子,连盖的被子都还没着落呢。
唯一既有被子又有被褥的,就是拥有两个硕大沉重包袱,插队在隔壁建设大队,只见尖叫哭喊着要回家的姑娘。
可一群人在火车上待了几天几夜,身上都臭了,她又怎会愿意被子出来共享?几个女生,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愿意将自己被子拿出来,最后决定一会儿衣服多穿一点睡觉。
也幸亏现在是春末,没那么冷了,不然她们今晚的睡觉都是问题。
男生那边也是问题,会议室没有草垫,没有芦苇席,只有一张光秃秃的会议桌,会议桌长两米八,宽一米五,个子矮小一点的男生横着还能勉强睡下,个子高一点的男生,只能睡个上半身,下半截腿就只能搭在会议桌周围的竹椅上。
之后又是打水、烧水,谁先洗漱等问题,十五个人,谁多干一点,谁少干一点,谁先谁后,都在吵。
许明月到大队部的时候,厨房的火光是亮着的,只有闫春香一个人窝在灶台底下,正静静的烧着热水。
许明月将一篮子红薯粉交给闫春香,对还在吵吵囔囔的众人说:“咱大队部的油灯里的油是有限的,你们要再不快点分工合作,把洗漱、铺床的事情做完,一会儿油烧没了,你们就啥也看不见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
许明月话音一落,众人也沉默了一瞬。
人群中,有爱计较的人,自然也有性子平和不爱计较的人,当下就有几个男女站出来,说:“我去打水洗菜,闫春香已经在烧水了,我们先吃点东西,厨房还空着个炉子,哪些人要洗漱的,先把炉子生了烧些热水,一会儿好洗漱。”
又有两个女生放下了东西,去闫春香的厨灶下引了干草到炉子里,用厨房的大砂锅在炉子上烧热水。
又有几人跟着去院子里打水洗菜。
此时闫春香在灶上大锅里烧的水已经热了,许明月带来的半篮子红薯粉,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或许不够眼前十五个青年男女吃饱,但垫一下肠胃是足够了。
她家院子里各种蔬菜生的极为繁盛,她可是足足拔了一篮子蔬菜过来。
厨灶旁的粗陶罐里,还剩了一点见底的粗盐,油是不见半分的,一群青年男女们就这泡发的粉丝,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青菜粉色汤,又吵吵嚷嚷一阵,这才睡下了。
许明月也没有在大队部多待,将东西送到,和闫春香说了哪里有盐,就和孟福生两人相携着回了荒山。
孟福生煮的面,是本地用粳米做的米面,有些类似潮汕粿米条的口感,却又有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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