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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卷王的六零年代》 120-130(第7/14页)
二姐你咋这时候来了?”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骨瘦嶙峋的老婆婆。
年初二回娘家的时候,吴大娘才刚给娘家送了些红薯来,让娘家人每天能有点红薯苦熬着,不至于饿死,只要熬过这个开春,等野菜、树叶、绿草都长出来了,他们便有活路了。
吴二姐朝那老婆婆喊:“家婆,你赶紧进屋去,外面冷,我身边的两个客人想要打造个船,我带他们去船工家!”
老婆婆虽然瘦的脸颊都凹了进去,瘦的只剩一层皮,但精神看着还好,挥手说:“你去,你去吧。”也没说让吴二姐进去吃饭。
实在是家里人也都在啃树根,吃树皮,没东西给他们吃,家里一点能消化的红薯黄豆,还是女儿送来的。
吴二姐挥手:“家婆,那我走了啊!”
很快,他们就穿过一道道山边的田埂,来到一处远离村落的院子里来。
“九阿公!九阿公!在家吗?”吴二姐敲着院门。
他们这里方言,家婆就是外婆的意思,一般叫家婆,或者阿婆,嫡亲的外公就是家公,其余就喊阿公。
很快里面就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青年声音:“谁呀?”
“大顺!有人要打乌篷船,我把人给你带来了,你开下门!”吴二姐大声说。
片刻后,出来一个穿着灰色棉袄,头发凌乱,面带菜色的青年:“是二姐啊!”
青年虽然看上去饿的面带菜色、有气无力,但身上的棉袄却少有布丁,棉衣棉裤和许明月刚来这时代时,看到的各种破旧不堪,补丁摞补丁,鸡毛鸭毛飞的头上身上到处都是的那种不同,青年身上穿的显然是纯棉花袄子,一看就很暖和的那种。
来这时代这么久,这样的纯棉花袄子,她也只在许主任、大队书记、王根生等少数几人身上看到过,大部分大河以南的村民,穿的都是芦花和鸭毛袄子,或有棉花袄子的,也都是老旧不堪,棉花都洗的结团子的那种。
由此可见,这青年看着消瘦,在三年灾害来临之前,日子应该属于好过的那一类。
青年开门放三人进去,院子有一个开放的草棚,草棚里放着两条架在木凳上的船,角落里还放着不少其它的木制品,以桌椅板凳、橱柜为主。
名叫大顺的青年看向许明月和孟福生,先是上下看了眼两人的衣着,又看两人红润的面颊,然后问孟福生:“就是你们要打乌篷船?你们要多大的?”
许明月说:“有哪些型号的?都是什么样式?有图样吗?”
青年引着她们走向草棚,指着草棚内木架上的几个小船模型说:“没有图样,你看这个就行,你要哪种就打哪种,木材不同,价格也不同。”
吴二姐插话说:“我让她给你们带了一些粮食过来抵钱,你看行不行?”
名叫大顺的青年闻言死气沉沉的眼睛唰一下就亮了,大喜地看向许明月:“行!怎么不行?带了多少粮食?还有没有粮食?不要钱,都要粮食抵也行!”
吴二姐把身上的背篓解下来给许明月,许明月从里面拿出一袋子黄豆来:“炒黄豆……”
许明月声音还未落,手里的黄豆就已经被青年迫不及待的接了过去,从里面掏出了几粒黄豆塞进嘴巴里嚼了起来,嚼着嚼着,两行热泪从他眼里滚滚地流了出来,睁开泪眼无比深情的像是在看许明月,又像是在看天,感叹地说:“是咸黄豆!”
自从家里被当做土豪被打了后,他们一家就躲到这山里不敢再出来,夹着尾巴求生存,轻易不出山到外面去,用盐都是请亲戚朋友帮忙带,可哪有那么多亲戚朋友去外面帮他们带盐?现在是计划经济,他们这些山里的山农,没有盐票,哪里能买到盐?
所以带盐的腌制品,对他们这些山里人来说,都是珍贵的奢侈物。
比如许凤台第一次去赵红莲家,带的就是两条珍贵的咸鱼。
许明月带的这五斤黄豆居然是放盐炒的,这让高顺如何不激动落泪?
他对吴二姐和许明月她们说道:“你们在这等我一会儿,我这里断粮许久了,我先抓把黄豆给我阿爹吃。”
他们现在都是磨树根和树皮吃,树根粉和树皮粉吃的多了就拉不出屎来。
他年轻还好,他爹快五十岁了,要不是还挖到了些葛根,之前下山挖莲藕的时候,他们也挖了许多莲藕,洗了藕粉,偶尔混着树皮树根一起喝,怕早就熬不过去了。
只是山上的葛根又岂是那么好挖的?山上能吃的东西,早就被山民们挖的底朝天了。
他快速的跑到屋里去,很快又跑出来。
他拎了一下装着炒黄豆的麻布袋子,掂量了一下重量,说:“这里差不多有五斤多,袋子我也要了,你看看你那里还有没有粮食?红薯、黄豆、玉米什么都行,船的价格上我也不赚你钱,木料都给你用上好的木料。”他双手不自觉的揪着衣摆,眼巴巴的看着许明月,眼带哀求:“你看你能不能再换些粮食?”
第126章 第 126 章 他要许明月装炒黄豆的……
他要许明月装炒黄豆的布袋, 一是看到麻布袋很干净,二是装着盐炒黄豆的麻布上,肯定也占着盐味, 等家里没盐的时候,将麻布袋往水里涮涮, 还能涮出几回盐水来, 总好过在山里没有盐吃, 没有力气。
许明月知道旱灾年间山里艰难,正好家里粮食也有富余,便点头说:“我下回再带些红薯和干黄豆来, 这些炒黄豆就当做定金如何?”
两人都没说具体多少钱,对高顺来说,多少钱都不重要, 他曾是船厂的少东家,哪怕家里被当土豪给打了, 可那么多年积蓄,哪怕一件普通的袍子卖出去, 都够普通人家一年嚼用,他现在苦的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买不到盐。
他得有足够的粮食能他和他的家人撑到开春, 撑到野菜都长出来。
手里的五斤黄豆也撑不了多少天, 他只激动又期盼的看着许明月:“能快点送来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有粮食, 没有盐, 我现在连刨木头的力气都没有。”
造船这事也不是他一个在做,他阿爹是一起的。
许明月也没有为难他,点头同意。
说好了这些事,高顺便带徐明月进去定船型, 首先得了解她们买船的用途,当知道许明月是蒲河口农场的干部,高顺不由对许明月更加敬畏了,当年打地主打土豪,除了在这项长达多年的运动中死去的人,剩下一大半不是打回了老家,就是送到了劳改农场里当劳改犯去了。
现在听说她是劳改农场的干部,高顺生怕她把他们一家再抓到劳改农场里劳动改造,对许明月更添了几分小心,知道她买船是为了方便每天上下班,偶尔也可以用船装载一下货物,高顺就回房间,重新拿了一个乌篷船的模型来。
由于大河以南老百姓财力的有限,外面摆放的乌篷船模型都是极小,乌棚也非常低矮,只勉强可以在乌棚中遮雨的那种,适用于一般的渔夫或者渡口的渡船。
但许明月是干部,她的船不是用来打鱼的,也不是用来承载客人的,就不适合这样小的乌棚,高顺便给她推荐了五米二的船型,船上的乌棚高一米八多,人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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