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前你不是这么说的!: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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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天下人都说覃珣兰玉之质,少年神童,不知是雒阳多少女孩子的春闺梦里人,父皇放心,我愿、意、得、很。”

    骊珠咬着后槽牙,挤出一个微笑。

    明昭帝龙颜大悦,笑眯眯地走向窗边一株兰花旁。

    “那就好,那就好啊,其实为父也觉得,整个南雍,也就只有这株豪门华宗里培植的芝兰玉树,可堪与我麟儿一配。”

    顺着明昭帝的身影望去,一株十二萼的白色兰花绿叶幽茂,馥馥惠芳,正如一位风流佻达的潇潇君子。

    骊珠却没有应声。

    一想到临死前与覃珣的最后一面,她就觉得心中膈应。

    其实前世和离后,骊珠很快就释然了。

    覃珣纵然有千好万好,但他永远是覃氏的嫡长公子,绝不会跟她一条心。

    当初尚公主,是覃氏交给他的任务,他不爱她也是情理之中。

    看在幼时恩情的份上,骊珠不会纠缠,他另有所爱,和离便是。

    但骊珠不明白覃珣为何对裴胤之敌意那么大。

    她与裴胤之成婚后,有一次裴胤之提起覃珣,还面上含笑,道:

    ——虽然用情不专,但敢向公主承认,也算坦荡,而且,若非他主动放手,我又怎会有尚公主的机会?

    裴胤之从未在背后说过他半句坏话。

    覃珣却连他们和离的事,也要怪在裴胤之身上。

    什么芝兰玉树。

    卑鄙!

    -

    踏出未央宫,长阶下,等候良久的女官玄英快步上前。

    “公主与陛下……今日没吵起来吧?”

    骊珠却摇摇头道:

    “玄英放心,我没有提丹药方术的事,只是跟父皇说想去清河郡散心,父皇同意了。”

    说罢又将未央宫内的对话转述了一遍。

    玄英听完她的转述,有些诧异,但很快如释重负地笑道:

    “……这就对了,我的好公主,那些秩千石、百石的大臣们都怕丢了自己的官印,不敢在陛下面前谏言,您冲在前头做什么?”

    “话也不能这么说。”

    骊珠提着黛绿裙摆,拾级而下。

    “大臣们说错话要被砍头,父皇又不会砍我的头,这些话由我来说才最合适……不过玄英放心,这次我真的什么都没说,真的。”

    听小公主如此说,玄英既欣慰,又心疼。

    她当然知道骊珠的谏言是正确的。

    因开国皇后开创干政先例,雍朝其实出过不少权倾一时的后妃公主。

    但骊珠不是她们。

    没有强大的母族做依仗,没有嫡亲兄弟给她做后盾。

    天子尚且要仰仗世族才能在雒阳站稳脚跟,她一个母亲早逝的公主,倘若连天子的这点宠爱都失去,谁还能护着她?

    玄英扶着骊珠,朝步撵的方向而去,又问起:

    “公主为何突然想去清河?您没出过雒阳或许不清楚,这些年,外面可越来越不太平了。”

    “正是因为不太平,所以才要寻太平之法。”

    骊珠黑白分明的眼瞳满是认真。

    玄英不解地瞧了她一会儿,忍不住摇头轻笑。

    “公主这话叫我有些糊涂,朝中百官公卿都束手无策的事,公主要如何寻到太平之法?”

    “百官公卿和我做不到,但有人做得到。”

    前世,裴胤之死后,孤枕难眠的骊珠总会忍不住想:

    倘若朝廷对他的阻力更小一些。

    倘若南雍能够上下一心,不因内斗自耗。

    裴胤之未必会早逝,南雍更未必会败给北越,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也不知道此刻的裴胤之在做什么。

    二十岁,正是求学入仕的年纪。

    一时走神,骊珠没来由地想起了裴胤之身上的疤痕。

    除了与北越军和乌桓人交战留下的新伤,他的背肌上还有许多纵横交错的陈年旧伤。

    浅的只割伤表皮,深的却似切断过肌腱,再被蛮横地拼接缝合,令本就健硕如山峦起伏的体廓更添几处粗犷沟壑。

    裴胤之有一副完全不似文臣该有的体格。

    “少时求学拜师,山高路远,免不了遇上些凶狠匪徒。”

    骊珠拂过这些疤痕时,他总会捉过她的手指轻吻,黑眸里的光很深。

    “公主会嫌弃吗?”

    骊珠那时摇了摇头。

    豪门华宗的子弟到了年纪,家中自会备上几大车财货,几十上百的卫队,乌泱泱护送着去向天下闻名的大儒学经。

    可这些人出仕后,只知结党营私,将家族利益置于百姓性命和国家存亡之上。

    而裴胤之这样的栋梁之材,却连求学都求得九死一生。

    她很心疼他。

    步撵恰在此时途径兰台石室。

    骊珠眼前一亮。

    她让人落辇,召来兰台石室外的卫兵问:

    “太傅今日在吗?”

    卫兵恭敬答在。

    骊珠顿时绽开笑颜。

    下了步撵,她回头对玄英道:

    “去清河前,我得向太傅讨一件东西,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年轻女官想了想,试探问:

    “公主是为了……您方才说的那个人?”

    “嗯!”

    日光下,骊珠望着兰台上的匾额,眼眸明亮。

    时下注解经书的权利握在大儒手中,想通过察举策问,入朝为官,得向“累世专攻一经”的经学世族拜师求学才行。

    当然,前世的裴胤之即便没有拜师大儒门下,也依然位极人臣。

    骊珠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但她记得,前世曾有政敌,对裴胤之的学识多有诟病,称他才疏学浅,不及小儿,德不配位。

    公主府内的书房,每当骊珠练字作画时,裴胤之也不止一次夸赞她:

    ——字如其人,原来公主的字也好看得世无其二。

    ——公主真的愿意手把手教我?

    ——那太好了,有公主这样的名师,臣之笔力,必当入木三分,力透纸背。

    尽管好像学到最后,入木三分的不是他的笔力,力透的也不是纸背……

    但骊珠仍然不止一次的想过,他那么聪明,如果不是出身寒门,如果能有一封举荐信,他一定会满腹经纶。

    不比任何人差,更不必受那么多诋毁污蔑。

    想到此处,骊珠加快了脚步,斗志昂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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