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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烟雨街》 20-30(第17/19页)
孟商肩膀都塌了,“没有说呢。”
“为什么?”老辛头问。
还能为什么,气我了呗,孟商心想。
他在老屋待到太阳落山,逛来看去,心中很是怅然。
他发现自己甚至都没有姜若淇的联系方式,唯一有可能说得上话的是小安。
可是说什么呢?
孟商变得不会打字,几次组织语言失败,只好改为发送语音消息。
“小安,我刚刚知道你们离开的消息,我之前和姜听……和小姜老板闹得有些不愉快,想说句道歉孟商你简直有病。”
孟商骂完自己,取消发送。
得是多有毛病才会找小安去找姜若淇传达歉意。
他重新构思。事态发展得太快。
小安告知姜若淇,她所有专辑的版权都被收走,同时结束了一切代言合约,对方要求她三天之内做出选择。
她只好决定,多出二十四万。
“姐,那个孟先生看起来很生气。”小安回头看,那个人始终盯着她们。
“我知道,”姜若淇说,“先说正事吧。”
小安立刻说:“律所刚刚已经完成了一切分割,从现在开始,你和姜家没关系了,你的养母得知消息后,已经在准备发布会。”
养母。
姜若淇是被姜家收养的,在高中那场灾难之后,一众亲戚对她避如蛇蝎,是她的钢琴老师姜臣歌找上了她,表示自己愿意继续支持她深造下去。
“你的手是音乐世界的宝藏。”他这样说,产生了足够的希望。
彼时的秦晴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满目疮痍。姜臣歌正式领养了她,改名姜若淇。
他是一位好老师,好父亲,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姜若淇从未拥有过的父爱。
姜若淇有个养母,还有个养兄。
变故发生在三年前,姜臣歌因意外去世,遗嘱写明深爱妻子,因此妻子是唯一继承人。彼时的姜若淇尚未来得及悲痛,就被养母的恶意烫得体无完肤。
原来这位温柔相待多年的养母一直认定姜若淇和姜臣歌有肮脏秘密,说了许多不堪的话,字字珠玑,剥皮碎肉,也是那个时候,养母设置了万般针对姜若淇的家族条例。
尽管如此,姜若淇依然在履行“姜家钢琴师”的职责,为了报恩,也为了让自己好歹还有个家。
半年前,大她四岁的养兄姜辞忧正式宣布要和姜若淇订婚。
在没有告知当事人的前提下。
姜若淇不知道这份感情萌芽于何时,又是为何发展到这般地步,但这一点无疑彻底烧穿了养母的理智。
在姜若淇右手受伤,确诊无法恢复如常之后,养母提前公布了她的家族条例,表示姜若淇个人名下拥有超过两百六十万,即姜家赠与房产和车产总额的百分之十,姜家将会收回所有赠与物资,对外公布她这个人和姜家再无关系。
也就是说,姜若淇只要明面上拥有超过这个数字的资产,就必须离开姜家。不愿意离开也可以,那么就不能拥有自我财富。
那毕竟是姜家。
所有人都认定姜若淇舍不得富贵生活,没太考虑她想怎么活着。
两条路摆在姜若淇面前,要么忍气吞声,继续做姜家的小女儿,一个无法再奏出完美音乐的业界过期品,但好歹依然拥有价值,很好拿捏。
要么早点安家,早点离开。
任何一条路都在逼她不准答应姜辞忧的求婚。
养母很认定这段疯狂的关系里,姜若淇永远是主动勾引的那一个。
“小安你好,我是孟商,我得知你们已经离开,以后如果你们要回来看看民宿,我可以……人也不需要你。”
依然没能藏住情绪。
这次孟商都懒得骂自己,熟练地取消发送。
无论如何讲话都显得词不达意,他原地转了几个圈,开始对着二楼自言自语。
“去哪了。”
“在这呢。”话音带笑,很轻,却清晰。
孟商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下的浑身一震,他猛地转身,姜若淇居然站在那里,偏头笑了一下。
孟商怀疑自己看错,先转头四处看,寻求真实参照,得到真实回馈后才怔怔地问:“你没走啊?”
说完又莫名地笑起来。
姜若淇也在笑,没回答问题,只说:“走不了,有人舍不得。”
暮色浮动,无声颁布星夜降临,一切都变得很有默契,像是如此一个时刻,必得出现点什么很新鲜的事儿。
孟商明知天光不明,明知自己的表情不可能被看清,但还是眼神一躲,下意识否认:“不是啊。”
姜若淇笑意更深,非要故意问:“你舍得啊?”
孟商深深呼吸,无处可躲,只好点头,已经没有胆量字句清晰,因为不熟练当面说真心话,所以声音很小。
他说:“舍不得。”
孟商希望姜若淇不要追问“为什么”,因为他自己都定义不了这个仓促涌出的情绪。
好消息,姜若淇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没有非要追问原因。
坏消息。
姜若淇问:“孟商,有多舍不得?”
第 30 章 新年
孟商揉着脸偏开头:“民宿都没开业,你肯定得留下来看看吧。”
“谁说这个了?”姜若淇说。
孟商望着她,稍加揣测,发现她的笑容里看起来没有记仇的成分。
一肚子话变成安心,他没忍住先问:“你去哪了?”
“嗯?”姜若淇偏头瞧他,“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先回避一下?”
看来刚才没少偷听呢。
孟商发现自己在她面前实在无法掩饰话题,只好如实说:“我是想来找你道歉。”
“道吧。”姜若淇笑吟吟地抱着手。
孟商发现异常,姜若淇右手不再被纱布包裹。
注意到他的视线,姜若淇低头,张开右手,手心手背的伤口覆盖着硅胶贴,虽然瞧不见伤口,但由于恢复造成了皮肤拉扯,围绕着那块硅胶贴,手心炸开一条条皱褶。
她稍微动了动手指,说:“不用再裹着纱布啦,但是要带压力手套,哇,感觉会裹得血液流通不畅,说不定会影响睡淇,而且每天还要定时做复健操,真的是很头疼。”
说话的内容逐渐变为抱怨,烦恼意味浓重。
好像他们本来就是可以这样说话的关系。
孟商开始心烦夏蝉没头没脑地乱叫,吵得他不晓得该怎么回应比较合适。
他发现自己喜欢听她抱怨,但也记得他和这个人的上一次对话结束得并不愉快。
可是此刻看见她的手,孟商忽然觉得自己的手心也在疼,以至于搅乱心神,打散了道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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