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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烟雨街》 20-30(第12/19页)
的,姜若淇放学从来没跟他碰过面。
不知道他在学校怎么样、也不知道他的行踪,在父女俩的印象里,孟商总是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
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姜若淇正在一楼接热水喝,饮水机半天不出热水,姜若淇觉得这机器一定是坏掉了,结果孟商换了鞋过来看了两眼,说她没解开儿童锁。
他从背后覆上来,周身笼了一层薄薄的寒意,像将至的冬,全方位将姜若淇笼罩,胸膛贴着她的脊背,姜若淇自动往前靠,被孟商环过来的手顶住脑门往后推。
“热水会溅到,别靠那么近。”
她吸一口气:“你别靠我那么近才对,闻见你的味道就讨厌。”
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抬眼只看见一小截弧度精致的下颌。
“我是什么味道?”
姜若淇夺了他手里接好的水,咕咚几声吞下去,骂他:“狐骚味。”
孟商没反驳,视线下落,盯着她下唇看,又凑近了一些,捧着她的脸,拇指重重摁上她的唇,用力蹭过。
“流下来了。”他语义不明,“姐姐怎么像小孩子一样。”
姜若淇打掉他的手,抿紧唇,表情很难看:“叫你别碰我了,你这人听不懂中文吗?”
她气愤,将剩下半杯温水尽数泼他脸上。
姜若淇重重把杯子掼在桌面上,看着水珠滑过他的痣与鼻姜,最后下坠到地板上。
“哎呀,我也没想到是你来呀。”姜若淇无奈极了,她是最怕Ada磨人的。
“哼,没想到是我来,那Sophia来你准备带她去什么好地方?”Ada哼哼两声,挑事的时候普通话倒是说得标准。
第 27 章 试香
在至今为止的人生里,姜若淇一直恨着孟商。
姜庆说要把孟商带回家的时候,他跟王依曼大吵一架,那时候她才七八岁,第一次见到那样执拗的姜庆。
在她印象里,父亲总是温柔谦逊的,而母亲要更好强一些。
他们争吵,摔烂了家里的玻璃杯,王依曼决定跟姜庆离婚,拎着行李箱离开家门,姜若淇的抚养权被判到父亲手里,此后再也没见过妈妈。
气温哆哆嗦嗦地下降着,那些摔碎的玻璃杯残渣都还在原地,爸就往家里领进来一个孩子,比她小不到一岁。
姜若淇很难给这个孩子好脸色,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所以她家落得鸡犬不宁的地步、所以妈妈才会走。
她在姜庆面前发过脾气,问他那孩子到底是谁,是不是他的私生子,姜庆摘了眼镜揉一揉眉心,叫她别管那么多:“爸没有做过那种事,孟商他是我朋友的孩子,丫丫不要多想,我从未背叛过你和妈妈。”
“孟商”是姜庆后来给他改的名字,他以前姓“崔”,姜若淇在心底冷笑,倒是从来不知道她爸还有个姓“崔”的朋友。
姜若淇搞不懂他为什么宁愿跟王依曼闹翻也要替别人家养小孩,姜庆总是叹气,说告诉她了她也听不懂,然后固执己见地,把孟商带进家门。
孟商进门那天,临近过年,冷空气挨家挨户地造访,大雪覆盖华城几百里长路。
天色混沌,暴雪压塌供电线路,应急灯在楼道投下摇晃的虚影,家门口落满了车轮碾过的痕迹,间或夹着几串零散的鞋印,顷刻被新落下的雪覆盖。
姜庆是亲自开车去几十公里以外的老街区把孟商接回来的,车辙印蔓延了一路,停在居民楼底下,孟商拎着一个黑色书包下来,很礼貌地跟姜庆道谢。
“麻烦……爸爸了。”他叫不熟练。还有条稀奇的,写得很长。
“出身于不合群和僵化家庭下,过早接触性知识,有不良性幻想对象,患者在应激期间,或当愤怒、抑郁、焦虑、烦躁不安等时,更易出现——”
“吱呀”一声,房间门被打开,孟商斜靠在门口,黑发半遮住眼,幽幽地轻声唤她:“姐姐?”
姜若淇的视线下移,扫到最后几个字:
——“性成瘾行为。”
姜庆的视线穿过镜片落在小孩子身上,停顿两秒后笑起来:“不当事,脑袋不疼了吧?”
孟商若有所思地低着头,“嗯”一声以后就再没说话。
家里的窗户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过年的窗花都贴不牢,纷纷掉了下来。
姜若淇趴在楼梯栏杆上,落地窗外是雪景,雪粒压弯枝头,她的眼神也冷若寒冰,大剌剌地盯着刚进家门的他。
“对了。”他像是才想起来,“我跟爸说过了,家里的事情我能处理好,不用请家政,所以以后的午饭还是我来准备吧,姐姐的喜恶我最清楚,这方面没人比我做得更好吧?”
孟商正坐在书桌前补落下的卷子,姜若淇是艺术生,学画画的,文化课压力没有他重,但是也没学得太好,第一年高考成绩够念西安美术学院,但她自己心里有执念,没去,又复读了一年,所以孟商今年高三,她算高四。
屋子里陈设简单,桌椅都很老旧,是从姜若淇房间里搬出来的旧木桌,边缘布有不少划痕,瘸掉的一个脚被他用草稿纸垫起来。
姜若淇把果盘放在他手边,探头看了一眼他写的作业,各种公式和图形,她看得头痛,就记住了那只握笔的手。
大病过后,苍白无力,指甲盖都不是粉红色了,因为皮肤太薄,皮肉底下蜿蜒盘绕的血管都能看得很清楚,血管上留了一排整齐的针眼。
“我爸叫我在你醒了以后再好好道一次歉。”姜若淇说。
她别别扭扭的,声音低若蚊咛,语速飞快:“对不起。”
孟商瞥了一眼她切的水果,轻轻笑:“姐姐真是没做过家事,苹果皮也没削,核也不剃,就这么切给我?”
“你还来劲了?挑三拣四的……”虽然他这么善解人意地说了,姜若淇却一点儿都不高兴,她又想到姜庆说的那句“孟商比你稳重”,心里就总是很别扭,不太想承认自己离开了孟商就什么都干不好。
“不用了。”姜若淇坚持,“不要再给我送饭了,我想和朋友一起去食堂吃。”
“是么?”孟商眼里的温度缓慢降下来,他偏头往教室里看了一圈,眼底明明灭灭的,语速极慢地呢喃着:“离开我也能过得好吗。”
这句话说得太过于轻,风一吹就散掉了。她挑得起劲儿,姜若淇在一旁陪着,随手翻几件衣服,祖佳琪看她挺无聊,提议着:“你也可以给你家里人挑一件啊,你爸过生日的时候送。”
姜若淇摇头:“我爸生日在六月份,已经过了,我买个礼物放一年?到时候我估计早忘记了。”
“那你弟弟呢?你弟弟总给你买,你不回一件?他过生日的时候你不送他礼物吗?”
她愣神很久,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孟商的生日。
他是被姜庆突然带回家的,姜若淇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姜庆从来没提过他的生日,孟商自己也不说,一年一年的,就这么过着,谁也没想起来提。
听到祖佳琪这么问了以后她才意识到:孟商在他们家从没过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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