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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地府皇帝改造指南》 90-100(第1/20页)
第91章
总的来说, 冠军侯与长平侯并没能在穆祺手上拿到什么可行的建议;司马宣王或许并没有最顶级的军事才能,但以其行事之谨慎缜密,性格之阴狠老辣, 却也绝不会露出任何可以被轻易拿捏的弱点;长板不算长短板不算短,这样四平八稳、密不透风的人物, 恰恰最能克制天下一切的奇谋诡计, 以至于卫、霍二人推断良久, 都实在找不到什么能迅速克敌制胜的妙方。
不过, 不能克敌制胜不代表一无作为。两人对着地图推断了很久, 觉得拿司马懿没办法不代表拿起它的守将也没办法。以蜀军获取的消息看,司马懿尚未正式至中军拜印接任,仅仅只是以侍中的身份传递书信遥控各处防务。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 即使司马氏威望深重、权威崇高,没有亲临军中走完正式流程, 调换人手确定无可争议的合法性, 那他下达的命令难免就要打几个折扣;如果这个时候甩出几粒真正动人的诱饵,是很有可能调出大鱼的。
“魏军已经戒备森严;如果他们借助地利, 牢固坚守, 那等闲也动摇不得。”霍去病点了点地图:“但只要攻其必救, 说不定也能把军队给引出来。”
穆祺道:“攻其必救?攻哪里?”
“街亭。”
穆祺愕然不语,不由看了霍将军一眼, 直到见到两位军事顾问都是一脸正经, 绝无嬉笑, 才意识到人家是老老实实在发言,而不是借着典故在搞抽象;所谓“愕然”, 纯粹是他穆某人玩梗过度,把神经都搞得不正常了。
当然, 如果排除这点微妙的影射感,那街亭还真是两军争夺的要地;因为它居高临下、地势险要,正对着渭水最关键的几个渡口。掌握了街亭就掌握了渡口,掌握了渡口就掌握了渭水,掌握了渭水航运,就能以低廉得多的代价运输粮食——军法第一要义就是后勤,后勤第一要义就是运输;而水上运输比之陆地运输的损耗,少说也能节省一半以上。所以自古名将组织战役,阵势多半都要沿着大江大河一路展开,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控制住关键的水运枢纽,保证后勤万无一失。
曹魏的守军经验丰富,不会不明白这个人尽皆知的道理;所以只要蜀军进逼街亭,那些坐守坚城的将领多半就要按捺不住,冒险出城救援——当然,在正常情况下,这个选择其实是相当合理的;毕竟当初袁绍乌巢惨败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天下有识者无不触目惊心,有这样沉痛的教训在前,谁又敢疏忽粮道的枢纽?
不过很可惜,在敌我指挥的水平相差过大时,有些常理是不能顽固照搬的;考虑到线下的局势,如果魏军执意要救援街亭,那就等于离开城墙和工事的庇佑,放弃人数的优势,主动钻到山里与蜀军较量组织度与战术机动性,那个结果嘛……
冠军侯简短解释完构想,随即不再多言,只是回头望向亲舅舅。而长平侯并未开口,只是俯身端详着标注了地形及等高线的高清地图(由穆祺友情提供),一寸寸计算行军的路线——军事任务既要看事,也要看人;如果司马懿已经抵达了魏军军营主持大局,那这点诱饵是动摇不了他的——区区一个街亭怎么了?丧失水利优势又怎么了?大不了就把军资全数转为陆运,苦一苦国库,骂名皇帝来担;反正魏国的国力远胜西川,那就是把损耗拉到天上去,也决计动摇不了司马懿坚守的决心。
坚定守住,就有办法;坚定守住,就有办法。既然是要坚定守住,那就什么诱饵也别想乱了宣王的道心!
任尔千路来,我只一路去。真要遇到司马宣王这种极品老乌龟,那卫霍也只能干瞪眼而已。但还好,还好,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有宣王的心性,司马氏能够忍住,不代表其他的将领能够忍住——所以关键还是要抓住这个仅剩的时间差。
“最多只有十二天的时间。”长平侯在地图上掐了一道,大致推敲出了日程:“十二天里,必须打一个大的歼灭战;否则再也没有机会。”
必须在十二天里尽量消灭魏军的有生力量,否则等到宣王出马接管全局,他们要啃的就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乌龟壳子了!
冠军侯垂目思索,同样伸手在地图上掐了一道:
“山间不利近战,但如果有足够的强弓,那也可以做到。”
两人不再说话,而是一起转头,望向了在软垫上正襟危坐的皇帝。自从大半个月前被送到丞相帐下,华丽开启朝九晚五的社畜人生以后,两位将军就养成了新的习惯,每天晚上都要将大致的战局与作战的思路向陛下做简短的陈奏,然后伏请陛下“指点”——当然啦,大家都非常明白,远隔一个时空的老登对北伐前线摸门不熟,所谓“指点”,更多只是为了彰显参与感而已;但无论如何,这个照顾自尊心的形式还是要走,更何况,有时候把皇帝陛下哄得高兴了,搞不好还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果然,皇帝陛下矜持庄重地哼了一声。
“如果只是要一点强弓劲弩,那也不算什么。”他缓缓道:“不过,事情还是要做好。”
霍去病俯首:“是。”
司马懿是在走到一半时接到的蜀军突袭街亭的消息。毕竟是五十的人了,长途奔驰精力不济,不能不在中途的驿站暂歇,他也正是在驿站中收到消息,知道前线蜀军又有异动,似乎正在转移攻势,威逼街亭。
收到情报的时候,司马侍中还在仆役的服饰下烫脚。他只看了一回战报,立刻起身,一脚踏翻水盆,踩着湿淋淋的赤足奔出,厉声命令随侍的幕僚写信,警告前线绝不许轻举妄动;无论蜀军如何挑战,都一定要戒急用忍、百般克制,无论如何不能离开堡垒一步,否则必定军法从事云云——仓促写毕,迅速送出,甚至强行征用了驿站中为往来钦差准备的快马,真是一点体面也不顾及。
不过,就算如此急如星火,到底还是晚了一步。知道蜀军即将攻击街亭,最坐不住的是陈仓的守将郝昭。这也是情急无奈的事情。虽然借助陈仓城墙扛住了蜀军攻势,但先前在箕谷一波横推的效力还是显现了出来。因为防线被破、形式告急,陇右的州郡大为震动,天水、南定两郡,甚至已经显露出了投降的意图。
天水、南定两郡要是真的投了,那无疑于把陈仓隔绝在内,真是孤城空悬,呼天不应;所以,哪怕是为了稳定一下岌岌可危的局势,郝将军也不能不从城中挤出人力,尝试衔尾追击蜀军——没错,从先前的结局看,蜀军的战力确实相当可观;但毕竟是以客凌主,毕竟是人老师疲;如果追击的魏军能够与街亭守军紧密配合,来个前后夹击,两面包夹芝士,那说不定也还能一举翻盘呢?
——总的来说,决心是重大的、想法是美好的;而结果嘛,结果就是蜀军行进至一半,回身邀击陈仓追兵,于渭水上流展开激战,大破之;水为之赤。
等到司马懿日夜兼程,终于抵达中军大营,等待着他的就是两个惨淡到不能再惨淡的消息:街亭已经失陷,渭水粮道再不可靠;陈仓追军损失殆尽,力量空虚之至,恐怕城破也就在三五日之间。
除了这两个大消息以外,还有不少恶劣的小消息,比如魏军连败后士气颓靡之至,天水郡估计是铁定要投;比如陈仓守将郝昭被惨烈的战局气得呕血数升,估计命不久矣——但这些事情都无所谓了,司马懿翻动了属下陈来的文书,脸上已经再没有了表情。
不过,在默然许久之后,司马侍中却并未表示出任何愤怒与异样。他只是命下属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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