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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建木,但给云上五骁看病[崩铁]》 90-100(第2/23页)
“那匹人马杀不死我。”郁沐道。
“的确,帝弓的箭矢无法将你断绝生机,可如果帝弓出手 ,仙舟罗浮必定难以在星神光矢的余威中幸存,到时,你根系所缠覆的舰船化作焦土,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景元,我既然占据了这艘舰船,就有能力保证它不被那人马的长弓波及。再说,你们伟大的帝弓司命,现在恐怕正被药师牵着鼻子、牢牢拴在某处,自顾不暇,分身乏术吧?”
景元额头冒出一丝冷汗,半晌,他反问:“那你又该怎么控制这艘船上的仙舟人呢?”
“蝼蚁的问题当然要交给蝼蚁来解决,只需要一个令人信服的首领……比如,你。”郁沐轻飘飘道。
景元脊背顿时传来一阵恶寒。
“你可以自愿成为建木的喉舌,或者,被迫,你有权选择你喜欢的方式,我不介意。”
景元:“……”
“怎么,你看起来不太满意?”
郁沐歪着头,语调森冷地将自己的理念娓娓道来:“坦白说,我起初的计划的确过于简单粗暴,不符合你们仙舟人委婉迂回的美学,好在,你给了我更合理的参考答案。”
“你说的对,仙舟联盟受巡猎庇佑,而建木扎根罗浮万载,我同样有资格接管这艘仙舟。”
景元似乎哑口无言了,他闭上双目,短暂地调整思路,在纷乱如线头的线索中找寻办法。
有什么能说服建木,有什么……
「仔细想想,景元,有压倒性力量的建木没有杀死任何一名将军,没有从一开始就执行如它所言的残忍占领计划,一定有原因。」
再想想……为了罗浮……必须……
他眉头紧蹙,断裂的思绪无法串联,有什么细节始终在游走,无法突破桎梏,浮到记忆的水面。
原因……原因。
忽然,他肩膀上传来一道轻拍,景元看去,倏然愣住了。
白珩解下了手臂上的护膊,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近乎发亮,一道血红的伤痕突兀地割裂了这浓白的色块,赤红的血液和切面整齐的肌理映入眼帘。
他瞳孔一颤,看清了白珩手中的短匕首,那是她自己划出的伤口。
白珩面部肌肉因疼痛而止不住地抽搐,表情却无比坚毅,眸色温柔,无声传达着鼓励。
景元视线下移,刚要伸手,忽然被巨大的惊骇击中了。
他看见了白珩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血肉自动粘连,一道隐隐约约的金线在其中穿行,不到半分钟,深可见骨的伤痕便消失不见。
她的手臂如同玉藕,已然看不出丝毫划痕。
景元:“你……”
白珩笑着,眼里虽是隐隐的惶恐和忧虑,但强装镇定地没有说一句解释的话。
她相信,睿智如景元,一定明白她的意思。
景元一怔,视线在白珩的手臂上游离,尽可能地在记忆中翻找,不放过任何一处蛛丝马迹,电光石火间,他突然发现了一个解释不通的点。
白珩已受赐不死诅咒,身负丰饶孽力,却为何不像刃一样经受魔阴身的困扰,甚至能保留自身完全健康独立的意志?
是因为她从化龙妙法中诞生的吗,还是因为……这化龙妙法的使用者是建木?
建木本就有赐人长生、催人魔阴的能力,而郁沐甚至有治愈魔阴身的……
景元好像抓住了一丝灵感的尾巴。
等等,治愈魔阴身?!
他猛地看向镜流,对方的背影坚定果决,毫不动摇,执剑的手也足够稳当。
可即便有郁沐提供的药,对方依旧置身于魔阴身的阴影下……
归根结底,建木没有治愈魔阴身能力,这是长生的代价,是丰饶的逻辑终点,而它给出的压制药物,恐怕是融合了自身的某个部分,比如一个极限定量的枝叶,或者血液,以此介入人的循环,变相操纵生长系统。
这方法就像植物根系的延伸,或对脆弱同类妙到毫巅的寄生。
景元对上郁沐瘆人的瞳孔,“郁沐,你所谓的、在帝弓的光矢下对罗浮的庇护,是以将所有仙舟人转化为丰饶孽物为基础的吧?”
郁沐没有回答,目光却冷了几分。
景元的心砰砰直跳,身上来自郁沐的凛然压迫感倏然加重,这说明他终于找到了关键。
“我说的没错吧,一旦帝弓投下光矢,你可以受斫断而不死,但仙舟人不行,除了更深层次地将他们的生命与你自身紧密维系,没有任何方法能保住你口中那些脆弱的……蝼蚁。”
而一旦建木那么做,将会使仙舟人集体堕入魔阴,罗浮将彻底变成一座充斥行尸走肉的丰饶死城。
那场面的惊悚和骇人,无需想象。
毕竟,仅仅是建木生长所致的自然呼吸中、无意识释放的气息都会导致寿限将至的仙舟人堕入魔阴,更别说建木亲自插手。
景元心神一定,胜券在握地迸发出凛凛目光,“郁沐,你接受自己的家是一座荒芜死城吗,无人作陪,鸟兽荒绝。”
“……”
郁沐凝视着景元,目光缓缓在对方笃定的表情上逡巡,冷酷的五官无法被窥出任何情绪,但直觉告诉景元,对方被说动了。
他顷刻凿定了这无与伦比的、可供他利用的武器。
「建木只想要平静的生活,而这‘生活’里,必须有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正如建木愿意化身成丹鼎司的丹士,在繁忙的街口支着旗子,进行一下午枯燥乏味的义诊一样。
它活了太久,无趣的生存如同一滩死水,最终难以克制地为凡俗的滔滔红尘所吸引,哪怕只是一盏普通的龙尊花灯,都足以令他流连忘返。
景元并非自傲的人,他始终谦逊、审慎、力求万无一失,但这谈判的筹码过分有力,令他信心倍增。
直到,郁沐捋了一把额发,饱满的额头下,那双黑金色的裂瞳弯起,露出一丝释然的、阴谋得逞的笑意。
他拔出枝刃,反手握进掌中,唇角微弯,勾起一个冰冷又傲慢的弧度。
那一瞬,景元如遭重击,他的手指像伸进冰水里浸泡过一般,丝丝恶寒冲上头顶。
只有确信猎物踩进了牢不可破的圈套,猎人才会露出那样不加掩饰的、猖獗的嘲笑。
郁沐,不,建木在谋划什么?!
他条件反射地攥紧石火梦身,挡在身前,神君在身前凝聚,然而,这次不是先前你来我往、势均力敌的小打小闹。
郁沐陡然丧失了理智,恶意滔天,摧毁众人的阵线,发起狂猛的进攻。
他猝然前冲,身影在地面拉起一道长丝,仅是手腕震荡,便轰碎了尚未成型的神君,一刀背打晕白珩,踹飞景元,右手化成枝叶,向丹枫抓去。
叮!
镜流抡起一阵剑光,剿灭了延伸出的枝条,被震得后退几步,怒不可遏地朝丹枫大吼:
“饮月,你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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