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千秋,长乐无极: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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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好几年了, 胡人带来的一些东西流行了一段时间,现在许多人家里都还有一些当初的胡风物件。

    比如说燕归这张胡凳,前些年还都是新鲜又热闹的东西, 不过很多人还是更习惯坐榻,比如说他, 也比如说这间房子原本的房主。

    对方搬家,舍下了坐榻是因为坐榻有些旧了,而且笨重,搬家不便,舍下了胡凳则是因为家中人坐不惯。

    这位贵公子很习惯坐坐榻,他自小便用这样的坐具吃饭喝茶,有时候也用这样的坐具读书写字。

    而对面的燕归则是更习惯用胡凳。

    坐榻被他闲置,几乎变成了这位贵公子在他家的专用床铺。

    对于他今夜会不会在这里过夜,燕归什么也没说,这个小巷不算安静,邻居家的狗在吠叫,巷子口的暗娼的妈妈在家里咒骂是谁偷了她的衣服,还有一家在打孩子,狗叫声、中年鸨母污言秽语的叱骂声、孩子尖细的哭声响成一团。

    这种混乱的环境并不会打扰到燕归,在这里生活很久了,早已适应,可以在杂乱的环境中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年轻的贵公子揉了揉耳朵,问燕归:“你这儿有棉花吗?”

    太吵了,他想把耳朵堵起来。

    这已经是不知道他第多少次问这个问题了。

    燕归照旧说:“没有。”

    他将自己的箭矢还有刀剑整齐摆放在桌上,旁边一块磨刀石、一只装着清水的土陶碗,他手上拿着一块粗糙的黑色抹布在擦拭长刀。

    眼睛里面映着刀刃反射的一抹雪亮。

    他的刀剑武器,大部分都是从皇宫里来的,有的是从宫里领来的,有的是皇上上次给他的,除了这把刀。

    这把刀刀身不算很宽,和两把剑的剑身宽度差不多,刀刃轻薄锐利,他的手轻轻从刀刃上拂过,能感受到细薄的刀刃像是在发抖一样。

    那个年轻人说:“我早就听人说霍家有一些武器收藏,都是极好的,等闲不示人,许多人想见都没无缘得见,你当初离开怎么没多带几把?”

    燕归说:“这是最好的,我带着它便胜过其他千万。”

    年轻人坐在软榻桌边说:“好东西总是不嫌多的。”

    “我有这个最好的就已经够了。”

    换做往常贵公子总要说一下自己的想法,他这样出身的人习惯身边有好几样好东西,若是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可以同样的做十件八件,若是愿意,几十件也做得。

    各种各样的酒,洛京的千日醉、女儿红、西域的葡萄酒、匈奴人爱喝的马奶酒,各有各的风味。

    笔墨纸砚品质各有高低,各有特色,好的坏的积攒了不少,从来不觉得多,只觉得少,现在还在收集。

    像这样得到一把刀就觉得满足的事情,他是绝不认同的。

    燕归的主要心神放在刀上,他手上换了细细的白绸布摩擦刀身,有些人血液粘稠似胶,往往会粘在刀剑上,很不容易甩掉,容易让人暴露行踪。

    打磨之后,用丝绸抛光后的刀身会格外光滑,不容易沾染脏污。

    他注意话说到一半走神的友人,他们两个是两种人,本就有很多很多的不同,从小的生活处境也是千差万别。

    各自之间,也不必多理解,有时候就像现在这样互相沉默就很好,也是他们之间的习惯。

    “七月十六那天,我好像遇见了一个女子。”

    燕归说:“大昭的女子不是不可以出门。”

    每天街上的女人虽然不多,但总是有几个的,见到女子不足为奇。

    他一向不爱多管闲事,就算友人和哪位女子有什么风流韵事他也不甚关心,更没有探听和品评的欲望。

    故作不解其意。

    他不说,对方这段时间实在是心事无处诉说,也不管燕归是否不通感情事,直接打开话匣子:“不知道是真的见到了那位女郎,还是在梦中见过,我只记得见到对方时候的感觉,就像是早晨看到太阳从朝霞中升起的感觉,却不记得对方的容貌。”

    “所以你这几天都在山上喝酒看日出?”

    “我在醉仙楼等了两天,没再遇见那女子,相思难解,只好去了空山。”

    “你母亲前两年一直说要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若有这样一个人必定愿意连夜为你托人请媒,登门说亲。”

    男子摇摇头,说道:“哪有这么容易?”

    “我酒醒了之后问那天在我身边的仆僮,那童子说我那天醉酒后一直在店里喝酒,他怕出意外在我醉酒后把门窗锁了,我并没有见过哪位女郎。”

    这话让他说的颇有几分失落。

    “母亲对我婚事的焦急我也知道,若是能再真遇见那位女郎成婚也是一件幸事,若是遇不到,也只是无可奈何。”

    “照仆僮的话来说,我看到那女子应该是喝酒喝多了生出的幻影,这两天我又喝了几天的酒,醉仙楼的千日醉,开云楼的女儿红,长春楼的烧刀子,饮酒之前想着美酒在怀若是再有美人在侧实在是再好不过,只可惜酒喝了好几天也没有再见到那位女郎,醉了也只是醉了而已。”

    他一只手掩住额头,长叹一声,“也许我这辈子就没有成婚的缘分吧。”

    一位出身世家,自小养尊处优,作为家里排行靠后天资聪颖,被父母兄长百般宠爱的人竟然会这样说。

    燕归也只能当做笑谈,这样的家世,怎么可能成不了婚,只是他父母过于疼爱他纵容他,不愿逼迫,要不然他早就被绑起来联姻了。

    他思绪忽然顿了一下,垂着眼睛,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刚刚说的是哪一天?在哪儿遇见的女子?”

    “七月十六,陛下与仙师在洛水旁祭祀的那天,醉仙楼,朱雀街上的醉仙楼,我在二楼喝酒。”

    燕归知道那一天,陛下在朱雀街遇刺,永寿公主应召而至,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永寿公主。

    那一天的朱雀街上的确再没有其他的女子了。

    当天的事情,因为涉及皇上遇刺,讳莫如深,对朝政不关心的人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年轻人眨了眨一双桃花眼,看向刚刚将抛光好的刀收回刀鞘的有人,笑了笑,“怎么,你是不是要帮我找一找?”

    燕归点点头,却只是说:“我会留意的。”

    年轻人从榻上跳下来,拍了拍燕归的肩膀,“还是你够朋友,只是我没有画像,要难为你了。”

    “谈不上为难。”

    巷子里骂骂咧咧的鸨母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声音,不知道谁家的小孩子被父母哄着睡着了,狗大约也累了,隔了好长时间才叫一声。

    呜嗷呜嗷呜嗷——

    像是一声声狼叫,被踹了一脚的狼。

    年轻人也不觉得这些声音令人烦躁了,因为燕归的话,他心情好了些,看着桌上一个个被磨刀石磨过,又被丝绸擦过的利器,问道:“怎么大晚上的收拾这些东西?”

    “白天没空。”

    “我记得你是护卫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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