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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重生,然后集邮大佬》 6、背叛(第2/3页)
他一时失控,手上用了很大力气,几乎要把路斐尔的骨头捏碎。
但青年眉梢都未动一下,任由他发泄着积蓄至今的情绪。等到时冕平静下来,主动松开手时,路斐尔才开口:
“时冕,你很强。”
“不仅仅是力量,还有你的心。”
他喃喃地说,“你比我强大得多,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仿佛下定某种决心,路斐尔反握住时冕的手,“塔随时都可能崩塌,这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到外面,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好。”
时冕凝视他的几秒,点头同意。
他牵着路斐尔匆匆往回折返,可还没走两步,身后哗啦啦的声响突然一停,路斐尔踉跄地撞在他背上,双腿一软,跌坐下去。
没有真的摔倒在地上,因为时冕先一步转身,反应极快地揽住了人。
路斐尔撑住他的手臂,俯身发出一声闷哼,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惨淡。
时冕皱眉看着他:“你怎么了?”
“没什么,”路斐尔垂下眼,嗓音压抑。
他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可能是碰到了……伤口。”
时冕顺着他的目光朝下看,两只脚踝被锁链连在一起,刚刚路斐尔大概就是被它绊了一下。
他顿了顿,差点忘了,戴着这玩意儿当然走不快。
灵核还被抑制,伤势无法自愈,难怪路斐尔看上去这么虚弱。
迟疑不过一瞬,时冕召出贪狼:
“别动。”
路斐尔听话地乖乖没动。
时冕半跪下身,琢磨了一下抑制枷锁的结构,最后决定统统砍断了事。就在他挥动匕首的那一刻——
“时冕……”
头顶路斐尔嘶哑地叫了一声,枷锁应声而断。
他的手扶上时冕的肩。
“对不起。”
与此同时,一股庞大的能量风暴在周身卷起,随着那双手沉沉压在肩头。
别说起身,连抬头都做不到。
变故来得如此突兀,以至于时冕愣了一下才领会到发生了什么。
他又惊又怒,难以置信地调集全身力量与那双手相抗衡,然而为时已晚。
密密麻麻的伤口不断在这种重压下崩裂开来,疼痛、失血,很快令这具本就强弩之末的身躯陷入绝境。
眼前一阵发黑,耳畔嗡嗡作响,喉咙涌上大股腥甜。
昏昏沉沉中,时冕听见路斐尔在说话。
“……明白,我马上就杀了他。”
“求您了,别这么做。请原谅我。我会回去的,我会听从您的一切安排。”
“是的——主人。”
那是一种无法想象会出自荣光之月口中的卑微语气,如果不是嗓音天生的淡薄,甚至显得有些谄媚。
时冕单手撑住地面,不让自己彻底跪下去,难以言喻的失望和心寒填满胸口,他不知何来的力气,艰难地一寸寸抬起脖颈。
骨节发出的咯咯响动中,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能瞧见一团虚影。
可他仍不屈地直起腰,然后是背,困兽般激烈地挣扎着,手背青筋鼓起。
虚影似乎被他狰狞的样子吓到,扭过头去,慌忙加重了掌心的力气。
“路、斐、尔!”
血与内脏碎块从嘴角涌出,时冕咬牙,尝到浓烈腥苦,断断续续地发出质问:
“你……骗我?你在……和谁……说话?谁是你的……主人?”
没有回答,也许是觉得到了这种地步,没必要再和一个死人浪费口舌。
肩头的手略微使劲,往后轻轻一推,时冕便不受控制地失去重心,仰面栽倒。
伴随“噗通”一声,视野被无穷无尽的血色所吞没。
……
在血湖里融化的感觉并不痛苦,反而像被一团温热的棉花包裹,暖洋洋的。
朦胧间,伤口的疼痛逐渐离他远去,唯有难以言喻的讽刺滞留在心头。
时冕从小就是银曜基地的混世魔王,他的身份、天赋、能力,以及时锐鸣非大事不干涉的放养态度,养成了他无法无天的个性。
在他眼里,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无论在别人眼里看上去多疯狂,他都很乐意挑战,即便输了要的是他的命。
宋睿曾多次抗议他走钢丝般的冒险行为,要他稍微收敛点,行事别这么嚣张。时冕却从不放在心上。
有次宋睿实在受不了,跑过来问他:“你有多少把握?靠什么做出的判断?”
时冕想了想,回答:“直觉?”
对他来说,相信自己的直觉是第一准则,既然他觉得能做到,那就可以,过往的无数成功案例就是证据。或许他没有最顶尖的灵核,但这方面的天赋无人能及。
宋睿拗不过他,劝阻无果,最后只能气急败坏地丢下一句:
“迟早有天,你会因为太相信所谓的‘直觉’而栽跟头!”
他说的当然是气话,谁想一语成谶。
时冕的确栽了跟头,还是个史无前例的大跟头。
他辜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还有银曜基地那么多拼死掩护他逃走的人的牺牲。
就好像上天也在嘲笑他:不是认为自己的直觉百分百不会出错吗?当亲身经历过背叛,还能这样笃定吗?究竟要辜负多少人,才肯承认过去的一切都是欺骗是表演,自以为看得透放得下,实际上被骗了个彻底?
路斐尔固然可恶,但他又对得起谁?
时冕无法原谅——无法原谅路斐尔,也无法原谅自己。
是他亲手放走了那个叛徒。
他必须对此负责,哪怕大家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哪怕只有他一个人记得那片末世降临般的疮痍,哪怕谁也不会理解他的仇恨,视他丧心病狂……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绝对要挽回这个错误,亲手把路斐尔送进坟墓!
“哎,动了动了!他动了!千年哥,你快过来!”
一道女声刺穿耳膜,打断了心底蠢蠢欲动的暗流。
时冕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疼欲裂,还未从刚刚那段惨痛的回忆里完全抽离,就对上一张满是好奇的脸。
“谁?!”
那张脸凑得很近,近到远远越过时冕的警戒距离。
长久在厮杀中锻炼出的神经顿时绷紧,他下意识做出反应,眼里满是未褪的戾气。
抽刀、鞭腿,一记横扫让少女跌倒在地,再接一个灵活翻身,两人瞬间位置调转。
匕首悬于惨白面孔,当时冕意识到不对,强行错开刀锋之际,刃身也擦着一记金光弹开,斜插进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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