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嘴上说不熟: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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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风烟暂歇“它认主……我也认。”……

    一夜豪雨,天空蓝得发脆。梅爻醒得早,望见院中积水映出飞鸟掠过的影子,风一吹,又碎成粼粼光影。窗沿上飘了片粉嫩花瓣,还滚着水珠,她轻轻拨了拨,水珠滑落,渗进了窗缝。此是盛夏,暴雨的清凉不过是短暂谎言,暑气已蠢蠢欲动。

    想着昨日那场会见,气氛也未尽融洽。

    梅煦这回的贡礼,具是南粤皇室珍藏,药石、丝帛、书画、金玉、神骏,还有件特殊之物——南粤王玺。

    对比陛下的赏赐,这示忠之意算诚意满满了。

    可从城门开始,双方却剑拔弩张。陛下不见来使,只以万机之繁,命礼部官代觐绥远,虽也颁赏、赐宴,可梅煦并未将这位陆大人放在眼里,他拉着梅爻把盏话桑梓时,陆清宸实在显得多余。

    陆大人倒不在意,他想的是只要梅煦不惹事,好吃好喝送他滚蛋,他乐得只当双眼睛。

    可梅煦并未让他轻松。

    这次的使团,梅煦是正使,他还带了位副使——十六族太祝大祭司。

    贡礼呈上之后,这位大祭司向陆清宸提了个请求:覆灭南粤,文山当告天地,需十六族最尊贵的女性代鸾神告天祈福。上一次行大祀,是王妃执礼,王妃薨逝,位尊当属王女梅爻。若缺此仪,恐天神降怒,部族不宁,因此叩请天恩,允王女暂归。

    说白了,南境要迎回质子。

    陆清宸太阳穴猛跳。

    无论是这位大祭司,还是正使梅煦,一口一个王女,从不提郡主封号,心思昭然若揭——以往南境的臣服便只是个样子,如今吞并南粤,俨然是可与大齐抗衡的一国。

    陆清宸望着贡上来的那枚方方正正的南粤王玺,唇角不由地冷笑,南粤国都没有了,这么一块石头又算得什么?梅安可真会耍花腔!

    对大祭司突然的请求,梅爻也是意外。她望向梅煦,这位义兄的眼神温柔又坚定,似是一定要带她回去。她又下意识看向角落里的梅敇,大哥脸上倒是看不出太多情绪。

    梅煦桀骜的脸上硬是挂出几分诚恳,朝陆清宸道:“我王年迈,思女成疾。推己及人,陛下的三子李啠,客居文山日久,我部愿派铁骑护送其归京,以全人伦。”

    陆清宸神色凝重,旋即又笑道:“李啠之事乃我朝内务,与陛下之情亦是皇室家务,倒不劳文山王挂心。你部新灭南粤,铁骑想必疲敝,还是安生休养,便是要迎回贵人,我朝自有羽林锐将出迎!”

    梅煦目光灼灼,笑道:“南粤不敬天朝,我部代陛下讨伐,如今万民归附,今后贡赋可再增三成!只是王女担着圣使之责,久不归来,族人恐生怨心,要伤和气的。”

    他以“增贡”利诱,又以“民怨生乱”相逼,陆清宸自知他一个小小司官,逞口舌之快无意,沉吟片刻道:“贵使之意,本官自当转奏陛下。然郡主归期,尚需陛下裁夺。此外,文山王既新得南粤之地,不妨遣世子来朝共商贡赋细则,如此,方显君臣之谊。”

    这是想拿梅溯换梅爻,梅煦轻笑一声:“好说,我亦会转奏。”

    厅内推杯换盏之时,外面已起了风云。

    至陆清宸同梅爻登车离开,天地间已下得一片迷蒙。

    她无更多机会与梅煦私谈,大哥也无更多提点。她拿不准父王此举,是真要接她回去,与大齐分庭抗礼,还是只为试探陛下对今日南境的底线。

    她自然是想回家的,想死了父王和二哥,可又莫名不舍。

    若她真的回去了,以她父王今日之势,必不会再舍她北上,那他呢?

    她听了几乎一宿的雨声。

    怔然失神间,风秀来伺候洗漱,手里捧了只漆匣,说是天未明时,天禧冒雨送来的。

    打开,里面静静躺着那枚丢失了许久的骨哨。

    哨身被养得很好,系绳却是新的,浸过香,是熟悉的气息。

    匣底一张薄笺,字迹刚劲有力:

    “雨大,小猞猁惧雷,梦见它叼着哨子来寻我。”

    没有署名,只底下一行小字,写得认真又透着扭捏:

    “它认主……我也认。”

    她看着字迹,忽然便湿了眼眶。

    从重逢后,他便不肯认旧识。任她费尽心思、穷尽手段,他也不肯承认是小玉,此时倒乖巧了起来。

    是听闻礼部奏报了吧?

    她握着那骨哨,一时又酸又涩。

    这豪雨冥夜,有人孤枕难眠,有人良宵苦短,有人疲于逃命,有人忙得脚不着地。

    从司隶校尉手下狡诈脱逃的巫灵上人,终于在雷雨初歇、东方渐白时,被棘虎按在了城外的永宁观。

    死令之下还能叫他逃出城去,裴天泽在军中随即便是一轮清洗。

    即抓即审,这位巫灵上人在凿凿证据下,承认参与了几桩大事:

    一是魇镇四皇子李晟,致使其神智昏聩,行止妄悖;

    二是投蛊前蛮王世子梅敇,致其身衰力竭,战死东海,引南境与四皇子结仇;

    三是向陆清宸施苦肉计,意欲拉拢结恩工部尚书陆谦。

    只是死活不承认对五皇子李茂动手,并指这一切具是授意于左仆射吴伯清及台州牧王藩。吴伯清在铁证如山面前无力狡辩,只能俯首认罪,可一口咬死这具是他自己的意思,九皇子李享概不知情。

    案卷和口供报给陛下时,怡贵妃早被停了印信禁足宫中,而正在陛下身边痛哭不止的,是虞妃。

    虞妃自闻及含元殿烧了黼黻阴鉴,便在太清殿外长跪不起,直到忧心焦虑、头晕目眩,一头磕在石砖上,才被人抬入偏殿施救。

    她不愿相信儿子李茂私藏百官罪证,可又觉这

    等悖逆之事,他做得出来。

    知子莫若母,李茂自小受了多少委屈,又眼见着她受了多少不公和欺凌,这一切都如万年寒冰压在他心底,一层层累积,万古不化。他面上越是谦逊温润,内心便越是阴翳疯批,他对她有多恭顺,对外人便有多狠辣!

    他本就是个无依无靠的皇子,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为了扬眉吐气,她晓得没什么他不敢尝试。

    她在雨夜里去宜寿宫殿前哭跪,求老祖宗救救孙儿,容嬷嬷出来说太后已经睡了,请她回去。她撑着病体苦苦哀求,却在天初白时,得到宫外消息,她的弟弟惨死于外室宅中,尚未及笄的幼女亦未能幸免。

    她一时郁急攻心,呕出一口血,晕倒在腥风秽雨中。

    再睁眼时,她铁了心要见陛下,在大丫鬟山岚的搀扶下再叩太清殿,将昔年先皇后央央赏给她的一支凤钗呈上,求陛下看在先皇后也曾疼她一场的份上,准予一见。

    那只金钗,是她有孕后,先皇后为护她,当众赏下的御赐之物。

    李琞还记得他为此跟央央置气,嫌她不珍惜他一番心意,将他精心送的礼转手她人。他气呼呼的,而央央却说,陛下有此反应,比赐她何物都叫她欢喜。又说这宫中,无根无势又无圣宠的女子,万难活下去,看在她为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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