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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将军嘴上说不熟》 100-110(第15/17页)
屋内,她的父亲、外室王氏、庶妹阿梨,竟是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那厢梅爻由陆清宸陪着,去礼部见了给她南境的赏赐,除一些北方特产丝绸锦缎、玩物,再便是经书和一些钑戟兵器、弓矢櫜鞬,倒也满满当当装了一车。
她垂首轻笑,大齐的皇帝,无非是在怀柔远人、昭示威仪。
她那表情没有逃过陆清宸的眼,到底是一个桌上吃过饭的,他也不来虚的,无声一笑道:“例行如此,郡主不必多想。”
她循着礼数道谢:“我代南境,谢陛下赏赐!”
车马仪仗一路开往使馆,御街上遇到了七公主的车驾。
梅爻和陆清宸下车见礼,扶光隔帘对陆清宸道:“陆大人,容我同郡主单独讲几句话。”
陆清宸应了声回仪仗旁等候。
梅爻登车,见大哥也在里面。许是见了亲人,她在宫里被关遭辱的委屈,一时竟冲得鼻头泛酸。可思及此时场合,又生生忍住了,只道:“怎么你两个都出来了,身体可还好?”
她那藏了委屈的模样,自然逃不过梅敇的眼,他还像哄小孩般去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便好。到底是长大了,历练了,不似小时候,一点不如意便哭天抢地。”
他不哄则已,这一哄反倒叫她红了眼眶。
李幼彤一边给她擦泪,一边道:“城门口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我本来是要进宫的,奈何巳时后陛下封了宫门。我打听了你在里面还算安好,这才稍稍安心,来这里候着。”
梅敇笑道:“她为打听你的信儿,连一贯看不上的那个裴家人都去求了。”
梅爻想起玉贤庄那晚,扶光趾高气昂怼裴天泽,今日倒是因她的事低了头。她软声道:“让彤姐姐挂心了。”
“不算什么。今日这一闹,陛下可有详细说法?”
梅爻摇摇头:“这场祸事牵扯人太多,殿上那等场合,想来也不可能即刻颁旨惩处,只着人审办,想是过些日子才有决议。不过这期间,所有涉案之人,都被禁足、停了印信,也包括我。待我从使馆回府,也要关一阵子了。”
李幼彤先是叹气,又冷笑:“我这位父皇,手段一贯如此,这乌乌瘴瘴的朝局,他比谁看得都清楚。我母亲、四哥是如何倒下的,我这两位斗得乌眼鸡一样的五哥和九弟,大抵也逃不脱类似的结局。他眼里,只有先皇后……”
车厢里有片刻安静,两个梅家人也不好置评。
默了会儿,梅敇道:“说正事,我来是要你带我进使馆,我要见见梅煦。”
梅爻意外:“你不是不愿再碰旧人旧事么,怎么要去见他?梅煦哥哥亦是心细之人……”
“无妨,你直接说我是七公主府的门客便是。我是听说十万南军陈兵台海,要打巫国,我在那边待过,有些情况想跟梅煦说说。”
“你还是放不下……”
“只是不想南军有无谓的死伤罢了。”
“我今日在宫中,闻及陛下已经有意调兵助父王剿海匪了,当地兵将当是更了解吧?”
梅敇一时顿住,却听李幼彤道:“无需顾忌我,我对朝局没兴趣。”
她此言一出,梅爻立时便明白,大约大哥想提点的,除了海上巫匪相关的事,多半还有朝廷派去打援的“友军”。
她一时觉得,大哥和扶光这对儿,比她和严彧还难,若大哥只是如离还好,换种身份,难免要有一方委屈。
她应道:“我明白了,那大哥便跟我同去吧。”
第110章 雨夜缠绵“央宗说你不行。”(捉)……
雨声淅沥,檐角滴水成帘。
扶光隔窗望着灯笼映出的雨幕,一时思绪沉沉。南军陈兵迫境,他父皇自是不安,她的心上人号称要远离前尘旧怨,却终不似讲的那般淡定。
戌时已过,他还没回来。
她一时忧心他的病,一时又害怕他有何决策——她虽不关心朝局战事,却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那种灵魂被挖掉一块的空落。
手边一壶蔷薇露已见底。
自如离来到她身
边,她只有一次这样喝过,那一次她差点忍不住——以前倒是常有,想念梅敇到睡不着时,便常常借着酒意倒去。
外面雨势渐大,霹雳吧啦砸着瓦檐和石阶。
她喊云琅:“备车!”
云琅一怔,明白她要去接人。见她喝得脸颊潮红,双目迷离,紧着劝道:“哪里需要公主亲自去,奴婢让人去接应一下!”
“还是我去,使馆那些人也都是悍匪……”
她说着便要出去,似是忘了身上还穿着寝衣。云琅劝不住,拉扯间有婢子来回话,说央宗让玉衡去接了,她反应了一瞬才消停下来。
梅敇踏入扶光院中时,风雨正猛,虽手中有伞,衣衫也被打湿了一片。他在廊下站定,瞧见殿内烛火摇曳,那个又骄纵又痴心的姑娘果然没睡,她倚在案前,素手执盏,已不知独酌多久。
云琅最先看到他,面上忽地一喜,刚要讲话,便见他比了“嘘”声。她心领神会,朝公主说了句什么便走出来。
“可回来了!公主不肯睡,执意等你呢。”
接过他手里油伞,一边抖落水珠,一边又道:“她喝了酒,我瞧着已有些醉意,身体才刚好,你劝她早点歇息。”
又见他衣衫半湿,叹口气道:“你这样子叫公主见了,又得心疼,你先进去,我叫人送巾帕和替换衣裳来。”
他淡笑:“有劳姑娘。”
身前忽而投下一片暗影,扶光才意识到有人靠近。抬头,烛火映着她微醺的眸子,像两泓漾着碎金的春水。青丝松挽,一袭月白罗衣衬得肌肤如雪,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精致锁骨,还能俯视到若隐若现的春光。
他喉结滚动,开口温柔:“怎么又这样喝?才刚好。”
“你回来了。”她声音沾着酒意,又打量着他道,“衣裳都湿了,云琅——”
“无妨。”他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放案上打开,是一小包蜜煎。
“我见使馆旁有卖的的,试过了味道不错,你尝尝看。”
趁她尝的功夫,他脱下外袍,只着内里素衣,动作间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咬着蜜煎的扶光却是一顿,紧张道:“可是哪里不适?”说着把手上蜜煎一丢,起身道,“我叫人请宗老……”
她喝得脚底无根,起到一半便摇晃要倒,被梅敇一把扶住跌进他怀里。
她身上酒香混着特有的甜香萦绕鼻端,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竟有些心猿意马。
扶光却不知眼前男人正被幽香蛊惑,只惦记他余毒未清,伤肌损骨。她直了直身,抚向他泛着潮意的胸膛,迷蒙着一双雾眼问他:“可是又复发了,哪里疼?”
那只小手被他捉住,扣在胸口,人也被按了回来。她隔着衣料感受他周身热意,他心跳砰砰,如庙堂钟磬,一下一下震着她掌心。
低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既见君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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