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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念念十八年[刑侦]》 30-40(第11/16页)
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她们还会交流文学和阅读心得,进行一些很有哲思深度的对话。
她们是绝对的灵魂共鸣者,甚至称为灵魂伴侣也绝对不为过。
有的时候,陈老师的信里会流露出对杨莲的安抚,她总是对杨莲道歉,总是要强调她放不下家庭,尤其是不能不顾女儿。有时候也很沮丧,总说些不该再继续联系的话语。
能看得出来,在这段关系里,杨莲是求进者,她总是在寻求进一步的发展。秦梓需和章弥真不能看到杨莲给陈老师的信里都写了什么,但从陈老师的回信里,大致能猜到她在劝陈老师早点离婚,摆脱那些不该让她承受的负担。
杨莲似乎还认为陈老师才华横溢的一生,被马家人全都耽误了。
这话在秦梓需看来有些刺眼,但若换位仔细思量,也确实如此。陈老师如果没有家庭的牵累,也许她能在事业上更进一步。在她人生的最后那两年里,她其实显得十分疲惫,这一点,秦梓需是能感受到的。
在章弥真看来,没有人有资格对他人的人生指手画脚。所以她不会认为杨莲有什么问题,也不会认为陈老师有什么问题,她认为,这是两个被困住的女人在彼此依偎,寻找心灵的出口,这无可指摘。
“说实在的,看她俩的信,我真的感觉她们的关系很难用朋友来形容。这一定是超越友情的关系。”章弥真道。
“是,而且这一点,两人都心中有数,不然不会遮遮掩掩。”秦梓需道,“我让小宋查杨莲和胥城、蚌埠之间的关联,不知道他能不能查到。我猜测早年间,可能两人还是学生时期,就有交集。后来分开,但一直保持着联络,又或者因缘际会,才会一直维持着书信往来。”
“可杨莲的中学没有记录?”章弥真疑惑道。
“那个特殊年代很正常,很多中学生不上学,直接参加工作了。恢复高考后,很多人是从岗位上考上大学的。”秦梓需道。
“嗯……”章弥真沉吟,就听秦梓需补充道:
“而且,她的年纪远比我想象中的大。我原本以为2002年时她不过二三十岁,这个年龄段的青年教师支教的比较多,但实际上,她那会儿已经四十岁了,和陈老师是同龄人。”
章弥真回忆道:“她是97年来云南支教的,那会儿确实是三十来岁。”
秦梓需摇头:“97年她也已经35岁了,而且是一个留校任教的博士,她这个年龄的教师应该不会被考虑在支教范畴里了。但她还是参加了支教项目,这说明是她自己主动要求来的。我不知道她具体是出于什么心理动因,但我感觉她很可能是想逃避什么。
“你没有在大学里待过,支教虽然能给履历镀金,但实际上对于升职称的帮助根本不大。杨莲如果要考虑自己的前途,她怎么会在支教岗位上一待就是8年?无非三种解释,要么是她被排挤了,干脆离开上交大。要么是她主动逃避什么,不愿再回去。又或者她真的大爱无疆,愿意为山里的孩子奉献牺牲。
“第三种情况不是没可能,在漫长的相处里和孩子们产生感情,愿意留下,这非常正常。但我感觉这不是她的原发动因。原发的动因,可能跟她的私人感情生活有关系。毕竟在那个年代,她这种三十多岁都不结婚的女人,实在太难了。”
“唉……”章弥真叹息。
两人沉默了一会,章弥真道:
“这9封信里确实每一封都提到了那个无名氏男生,且越是靠后,那个男生所占的篇幅就越大,似乎杨莲也很关注这件事,可能有专门在信里督促陈老师每次都要和她讲一讲情况。”
她掰着手指细数信中提到的无名氏男生的作为:“从暗中窥视,到给老师画像,再到给老师送花,最后甚至一路跟着老师回家,时常徘徊在老师家附近,还被老马撞见过。这简直是跟踪狂了,确实很不正常。
“而且……我不懂,为什么会是陈老师?在我看来她就是个操碎了心的中年女人,古板严肃,看上去毫无性吸引力。”
秦梓需道:“你这么想就有点浅了。恋师……算是青少年之中常见的心理现象,其成因很复杂,而且有可能多种因素交叠出现。
“一是青春期的孩子在建立自我认同,同时伴随性意识的觉醒。青少年开始探索亲密关系,但受限于社交圈狭窄,容易将情感投射到易接触的权威角色,如老师的身上。
“二是个体将早期对父母或重要他人的情感无意识转移到他人身上的过程。老师作为权威象征,可能成为学生投射童年依恋或未满足情感需求的对象。
“三是教师通常拥有知识权威、社会经验及评价权,这种差距易引发学生的慕强心理。
“四是若个体在童年未形成安全型依恋,可能在青春期通过替代关系寻求补偿。教师若表现出关怀与支持,可能触发学生的情感依赖。
“五是‘假想观众’概念,青少年可能过度关注自我形象,并将教师视为‘观众’之一,从而放大对其的情感投入。
“六是文化与社会强化因素,东亚文化中,教师被塑造成“道德楷模”或“人生向导”,这种社会期待可能加剧学生的理想化认知。”
章弥真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即像学生般举手提问道:“那请问秦老师,爱恋老师的心理是怎么发展到杀人的地步的?”
秦梓需看向章弥真,默了片刻,缓缓道:“犯罪心理的发展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过程。我现在唯一能够推测的是他实行犯罪前的心理,那就是:得不到她,便毁掉她和能够得到她的人。”
章弥真背后一寒。
……
本来在紧张出差调查中的章弥真,突然清闲下来,顿时心思活络起来,在酒店里待不住了。难得来一趟昆明,她想去昆明城里逛逛。久闻斗南花市盛名,她很想去见识见识,顺带吃个过桥米线和菌子火锅。
她是不肯一个人旅游的,于是非要拖秦梓需一起去。秦梓需昨晚研究了一晚上杨莲的信件和笔记,信息上没能获取更多有价值的内容。今天本来还打算继续琢磨琢磨陈老师信中那个无名氏男生到底是谁,耐不住她软磨硬泡,最后只得答应同她一起出行。
她们出发前去问了一下耿剑秋和吉克,吉克说他不去了,但车子可以借给两人开。小伙子因为泥石流,没有心情出去玩。而耿剑秋推说他头疼,想留酒店睡觉,显然他也并不愿意跟着她俩跑,他现在有点害怕章弥真,能躲着就尽量躲着。
于是两人就开着车愉快地出发了,章弥真兴致勃勃,由她来驾车带着秦梓需跑。秦梓需也没啥心思玩儿,仍然在脑子里琢磨案情。虽然身体跟着章弥真出来了,心却还挂在证物照片上呢。
“哎呀老秦,你别想了,出来玩儿就要有出来玩儿的样子,换换脑子,说不定你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就突然通了呢?”章弥真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劝说道。
“唉……你说老校长当初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杨莲的这些东西存进银行保险柜里的?他是不是没有看到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秦梓需显然没听进去她的话,反倒起了讨论案情的话头。
章弥真不解:“琢磨这个做什么?他当然看到了,只是要把这些烧掉,也不行吧。所以他会折中一下,会花大钱,专程跑到昆明来存放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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